真的是功法問題？林汐對功法這事兒沒概念，無法分辨盛景是不是又在騙她。

  “汐兒，我不會騙你。”盛景低低的話語，果斷踩中林汐的雷區。

  林汐：“嗬嗬。”這貨騙她的還少嗎？

  盛景動作僵了僵，將林汐放開，直視林汐雙眼，“汐兒，你不信我？”

  “嗬嗬。”林汐除了嗬嗬之外，不知道該說什麽。夢裏的好心情，在三言兩語之間消散殆盡。

  “我以前確實騙了你，不過我那時不知道…”盛景的話語倏地頓住。

  林汐直覺有事，追問道：“不知道什麽？”

  盛景將話圓了回來：“不知道我比我以為的更喜歡你。”

  盛景低柔的話語在林汐耳邊循環播放，林汐表情呆愣，盛景這是向她表白了？

  “你、你剛才說什麽？”

  看著林汐呆住的表情，盛景抬手在林汐鼻梁上一刮，“汐兒，我心悅你。”

  看著盛景那張到現在都讓她覺得頗有衝擊力的臉，林汐抬手捂住盛景的嘴，垂眸道：“讓我想想。”

  盛景順勢在林汐手心一親，林汐杏眼圓睜：“盛景，你不能耍流氓。”

  盛景眼中盛滿笑意，深情地看著林汐，林汐咽了口唾沫，有點招架不住。

  心中默念“美色誤人美色誤人美色誤人”，林汐突然想起來，不對啊，他們不是在談盛景功法以及騙她的事嗎？

  “這事兒之後在談，我們先把其他事情理清楚。”林汐鬆開手，淡定地將手心在盛景衣擺上蹭了蹭。

  盛景眼角抽了抽，這女人，至於這樣嫌棄他嗎？

  收起深情攻勢，盛景身體朝後一仰，靠在長枕上：“從哪件事開始？”

  盛景恢複正常，林汐著實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盛景向她告白，完全是為了亂她陣腳，不讓她好好問問題。嘖嘖，用心實在險惡。

  若是盛景知道林汐所想，肯定會感歎自己一顆真心喂了狗。

  端正坐姿，林汐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我身上有什麽蠱蟲？”

  盛景道：“伴生蠱。”

  “這伴生蠱對我有什麽危害？”

  “伴生蠱以宿主精血為食，中蠱之人身體會變得虛弱些。”盛景挑揀著說了一點，“不致命。”

  “好像危害不是很大的樣子。”林汐蹙眉，接著問，“那為什麽你讓霜風喚醒我體內的伴生蠱，我會變成那個樣子？”

  盛景沉默一瞬，緩緩道：“藥下猛了些。”

  不知道猛藥傷身嗎？！林汐覺得剛才盛景說喜歡她肯定是騙她的，誰會給喜歡的人下猛藥，將人變成那個樣子？

  “你生氣了？”盛景的語氣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林汐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沒有！”

  嗯，生氣了。盛景頗有些債多不愁的味道，“還問嗎？”

  “問！”林汐這個字說的擲地有聲，“伴生蠱能解嗎？”

  “不能。”盛景答的幹脆，若是能解，他也不會與林汐變成這個樣子。

  林汐對這答案早有預料，當初盛景說的那什麽菩提草估計也是哄她的。

  “我什麽時候中的伴生蠱？”林汐又問道，“誰給我下的蠱？”

  “四歲，下蠱之人是玄月寨的大祭司。”

  “四歲？那什麽大祭司是不是有病，我還那麽小，哪裏招惹到他了？”林汐氣得聲音都拔高了些，給個四歲的小女孩下蠱，那大祭司還是不是人？

  “不對，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林汐狐疑地看著盛景，原主的家人應該不會把這事兒宣揚得人盡皆知吧，更何況盛景同她訂了娃娃親，正常人會娶一個身中蠱蟲的女子嗎？

  麵對林汐的懷疑，盛景非常淡定：“伴生蠱除了壞處，還能幫人解毒，平心靜性。我練升空錄容易心浮氣躁。”

  “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才同我訂的娃娃親？”

  盛景點點頭，雖然隻是很小一部分，但也沒錯。因為兩人的關係，伴生蠱確實對他有益。

  這個理由比較有說服力，林汐姑且信了：“第二件事，菩提子究竟是什麽？”

  “害人又救人的玩意兒。”盛景眼睛微眯，“歸元齋與玄月寨聯合弄出來的東西，損人利己。”

  “乾藍圖功法雖好，但夏茂勳創立歸元齋之時隻得到了乾藍圖的殘本。雖然不影響修習，但是心法的殘缺導致修習的人有一致命的缺點。”

  “什麽缺點？”林汐追問。

  盛景瞥了林汐一眼，嘴角微勾：“想知道？”

  林汐點頭，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了。

  “過來。”盛景朝林汐張開手臂，意思很明顯。

  林汐撇撇嘴，不就是抱一個嘛，他們抱得還少嗎？

  挪到盛景懷中，林汐自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等著盛景繼續講。

  盛景手掌在林汐背上輕拍，繼續道：“殘缺的心法無法化解修習乾藍圖自身產生的毒素。所以，凡是歸元齋中弟子，每修習一段時間，就需要將積累的毒排出，否則，輕則功力倒退，重則傷及性命。”

  “聽你這麽說，那排出毒素的法子肯定不簡單。”若是簡單，怎麽可能牽扯出菩提子？

  “不錯。”盛景道，“修習乾藍圖累積的毒素，除了將其渡給他人，別無他法。”

  林汐已經能預料到之後會發生什麽了。隻聽盛景接著道：“歸元齋與許多人簽訂契約，承諾幫其了卻心願，這些人也就心甘情願成為渡毒的器皿。”

  “夏茂勳為了不讓歸元齋之外的人發現乾藍圖的秘密，便將所有渡毒之人送往玄月寨。”

  “他們…”林汐手心冒汗，想到了崖壁內那些白森森的屍骨。

  盛景拍撫林汐背部的手未曾停下，緩聲道：“不錯，他們全都被大祭司拿去喂了蠱蟲。當時玄月寨有多處養蠱之地，夏茂勳給他們提供的人便成了蠱蟲最好的養料。”

  林汐不由身體發顫，“後來呢？”

  “後來，大祭司機緣巧合之下，拿蠱蟲在渡毒之人身上提取出來菩提子。菩提子便成了玄月寨中秘而不傳的療傷聖藥。”

  林汐胃裏翻湧，那哪是什麽聖藥？根本是一條條人命！蠱蟲不通人性也就罷了，為何玄月寨中人也能將這種東西當成藥來吃？

  “這種東西玄月寨肯定是秘而不宣的，為何會鬧得武林皆知？”

  “打破規矩往往隻需要四個字，”盛景嘲諷道，“利欲熏心。”

  “當時有人將菩提子拿來賣？”

  盛景低頭看林汐，“你可知菩提子的消息從哪裏傳出來的？”

  林汐搖頭，這她怎麽可能猜到。

  “蘭玉州，拍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