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小販渾身一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幾枚寒酸的銀錢，“小的，小的就隻有這些了……”

  “哼！不是說沒有嗎？”

  那名官差一把將其手中的銀錢搶過，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差不多夠了，再加上剛剛吃了你一碗餛飩，餘下的就不要了。”

  “多謝大人！”

  小販聞言，連連道謝。

  等到那位官差走後，小販連連歎息，一臉愁容，可就是如此，也沒敢多抱怨一句。

  “二位爺，要吃些什麽？”

  當小販再次注意到有人來的時候，趕忙又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

  ……

  “大人，您剛剛為什麽要攔住我？”

  徐帆瞥了一眼楚天：“你剛剛想幹什麽？”

  “那名當差的，明擺著就是在欺民霸市，顯然一副城中惡霸的模樣，您剛剛要是不攔著我，我定然要他好看！”

  “急什麽？”

  徐帆十分從容的說道：“你還記得剛剛那人的樣子嗎？”

  “當然記得。”

  “那不就好了，你別忘了我們此時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大庭廣眾之下不適合做一些明目張膽的事情。”

  “大人的意思是？”

  ……

  ……

  魏源灰已經在太歲城當了五年的差了。

  在西街頭這片區域內，管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因此常年走在街頭，街裏鄰裏，沒有一個不認識他。

  “今天收了不少保護費。”

  魏源灰走進一條無人的巷子裏，一邊低頭往前走，一邊數著今天早上的收獲，緊接著，他從口袋裏勻出一小部分銀錢，然後放到另一個口袋裏：

  “這一份是我的，還得分出一份給老大……”

  “喂！”

  忽然，魏源灰嚇了一跳。

  因為自己的身後忽然有一個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是誰？”他正要回頭，便見一把銀白色的刀鋒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噗嗤！

  鮮血四濺！

  ……

  ……

  “小二，來兩碗餛飩！”

  “二位爺稍等！”

  小販不多時便從一旁端來兩碗餛飩放在桌子上：“二位爺，看您二位麵生，似乎不是太歲城的人？”

  “嗯，我們今天早上剛來這裏。”

  “二位是從哪兒來的，莫非是從句容城過來的？”

  “嗯，確實是從句容過來的，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嘿嘿。”小販見自己猜對了，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小人之前招待過幾位從句容那邊來的商人，跟他們聊了幾句，所以對句容也有些了解。”

  “是嘛？沒想到你這個小地方的販子，還對句容有些了解！”

  “那可不是！”小販見與眼前兩位聊得來，目前又沒有什麽客人，忍不住又多說兩句：“句容可是大城，可不像我們太歲城這樣的小城，聽說句容那邊還有一座將軍山，將軍山上有一群掌握仙軍秘術的大人……”

  “仙軍秘術？你還聽過仙軍秘術？”

  小販忍不住說道：“將軍山上的仙軍秘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你知道那仙軍秘術是什麽嗎？”

  “這小的怎麽會知道。”小販訕笑道：“小的也都是聽那些商販糊口吹的，要說仙軍秘術具體是什麽樣的秘術，那也是仙家的事情，像小人這樣的凡人，也是不知道的。”

  “也對。”

  “那個，兩位客官，我看二位的穿著，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句容城人。”

  “若我們兩個不是普通人，還會來街頭吃你的餛飩？”

  “這倒也是。”

  小販點了點頭，沒有多想，沒過一會兒，便見又來了一位吃早飯的客官，他趕忙招呼了上去，“這位爺，吃點什麽？”

  看著小販去招呼別人去了，徐帆與楚天吃完了混沌，留下了一堆銀錢，便轉身離開了。

  “二位爺，錢留多了！兩碗餛飩不需要這麽多錢！”

  “咦，人呢？”

  ……

  ……

  巷子裏。

  很快便有一群穿著官服的人聚集在這裏。

  “老大，魏源灰死了！”

  被稱作老大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麵色沉穩，肥頭油麵，沒有說話。

  他緩緩的蹲下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屍體。

  “是被人從背後偷襲的，從傷口來看，是刀傷。”

  “老大，是什麽刀？”

  “不是普通的刀，應該是軍刀，或者是狹刀。”

  “這麽說來，不是這裏的居民幹的？”

  老大搖了搖頭，“他們不敢。”

  “那會是誰？”

  老大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旁，仔細探查周圍的蛛絲馬跡。

  “應該有兩個人，動手的是其中一個人。”

  “老大，那我們該怎麽查？”

  “去問一問周圍的人今天早上有沒有看到陌生麵孔。”

  “老大，你懷疑是城外的人？”

  “太歲城畢竟是一座小城，能夠這麽幹脆利落的殺人，而且沒有留下多少蛛絲馬跡的人，自然不太可能是城內的人。”

  “可是，老大，那個人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老大掃了一眼問話的那人：“想殺我們的人，還需要殺人動機？”

  “我們知道了。”

  “搜！”

  ……

  ……

  小販幹完了早活，收拾好了攤子準備回去休息。

  當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隻見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差忽然圍了上來！

  “站住！”

  “大，大人！”小販嚇得一哆嗦，“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我且問你，今天早上可能見到魏源灰？”

  “魏大人？”小販趕忙點了點頭，“見過，見過，魏大人今天早上在我這裏吃過餛飩，然後收了保護費便離開了，各位大人，發生了什麽事情？難不成是魏大人出事兒了？”

  “別問那麽多！”

  一名官差出聲嗬斥道：“我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便是！”

  “是，是！”

  小販連連點頭，“今天早上你是什麽時候見到魏源灰的？”

  “應該是卯時，快到辰時了！”

  “那你今天可曾見過什麽臉生的人？”

  “臉生的人？”小販微微一愣，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兩個從句容城來到的客官，他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大人，您問這作甚？”

  “你可知，魏源灰死了？”

  “什麽？魏大人死了？”

  “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懷疑是外鄉人殺了他，所以這才問你有沒有見過什麽麵生的外來人，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不要有所隱瞞，不然的話……”

  小販聞言，神色一凜，有些畏懼的說道：“回稟這位大人，小人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