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5 真不要臉!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6:00      字數:2086
  前方戰事不知情況如何,邛州城裏卻依舊一片祥和,甚至因為中秋將至,竟還平添幾分喜慶。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夏月初心裏都忍不住浮現一句古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當然,慶王如今不過是個用兵造反的叛賊,用亡國來形容他,似乎稍微有那麽點兒過了。

  多了陳旭海這個幫手,仙客來成功攬下慶王府的生意,一時間在城中可以說是風頭無兩。

  夏月初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帶了不少真金白銀,如今非但沒有用到,反倒還存下了一些銀兩。

  薑瑞禾盤賬的時候也是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月初姐就是有本事,到哪裏開酒樓都隻賺不虧。”

  她說完沒聽見回答,抬頭便看見夏月初趴在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竹籠上,努力想要汲取下麵冰盆的涼氣,希望能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兒。

  “月初姐,雖然邛州是比京城熱,可你也不能太貪涼,你身子弱,當心生病。”

  夏月初勉強抬起眼皮看向薑瑞禾,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自從跟陳旭海重逢之後,薑瑞禾就肉眼可見地活潑起來。

  以前她隻是美,卻隻是嫻靜的美,總覺得少了那麽一絲鮮活氣兒。

  可是現在,她整個人都舒展開來,一顰一笑,甚至一根頭發絲都在詮釋著什麽叫活色生香。

  再一想到現在都不知身在何處、平安與否的薛承,夏月初覺得自己更鬱悶了。

  她重新垂下眼簾,生無可戀地說:“我拒絕吃狗糧。”

  薑瑞禾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低頭看看趴在桌子底下,熱得舌頭耷拉在外的兩隻傻狗,一頭霧水道:“晌午不是剛喂過了麽?”

  這次,夏月初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單方麵拒絕跟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溝通。

  房門被篤篤敲了兩下,唐茹也不等裏麵允許就推門而入,撇嘴道:“陳旭海來了。”

  薑瑞禾立刻整個人從凳子上彈起來,剛要往外走又趕緊抬手摸摸頭發,理理衣裳。

  夏月初發出一聲呻|吟,原以為是來出生入死的,如今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薑瑞禾沒工夫理會她的無病呻|吟,腳步輕快地下樓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她又折返回來。

  “怎麽了,是忘了描眉還是忘了塗粉?”夏月初拿她打趣。

  薑瑞禾抿嘴笑道:“月初姐,王府那邊有了前線最新的戰報,趕緊來給你報喜。薛將軍首戰大獲全勝,慶王手下的五萬人馬幾乎全葬送了,隻留下數百親衛護著他逃了,隻是如今不知道他逃到哪裏去了。”

  “真的?”一聽到薛承的消息,夏月初立刻來了精神,也不覺得熱了,一疊聲地問,“那知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贏了慶王之後呢?下一步是要去蓉城了麽?”

  “月初姐,你清醒一點。”薑瑞禾無奈,“這是從慶王府得來的消息,怎麽可能知道薛將軍的情況。”

  “也是,我這是關心則亂了!”夏月初自嘲地一笑,歎了口氣道,“原以為來到前線,說不定還能偶爾見他一麵,來了之後才知道當初自己想得有多幼稚,即便同在川蜀,也好似離著十萬八千裏。”

  薑瑞禾坐下,也跟著夏月初一起歎氣。

  “你不去陪你的陳哥哥,學我歎什麽氣!”

  “陳哥剛才說,以後他估計不能經常過來了,因為慶王最看重的幕僚顧元顧先生馬上就要帶人從蓉城到邛州來了,慶王妃已經著人將前院收拾出來,準備迎接顧先生了。

  “他還說顧先生這人十分有本事,雖然身體不好,但是運籌帷幄,料事如神,慶王平時對他十分信服。

  “眼下慶王不在,王妃便更是唯他馬首是瞻,準備將整個兒王府的執掌大權都交到他手裏去。今個兒晌午用膳的時候還說,顧先生來了她心裏就踏實了呢!”

  “是麽,這麽厲害。”夏月初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顧元此人,夏月初早在保定府開上膳堂的時候就聽說過。

  按照倪鈞倪先生的說法,顧元應該是朝廷的自己人,也一直努力將慶王的消息傳回朝廷,基本沒出過差錯。

  但薛承卻總是對他心存疑慮,無法全然相信。

  當初夏月初在陳瑜白處主動請纓得到允許後,陳瑜白還特意單獨交給她半枚玉佩,說顧元是朝廷的人,若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去找他求助。

  但是陳瑜白跟薛承相比,夏月初自然更信任薛承,即便他自己連為什麽都說不清楚。

  “你也去跟大家說一聲,顧元身為幕僚,肯定是個心細擅謀算的人,大家今後行事務必更加小心。”

  鄒泓得知夏月初的吩咐之後,將晚上巡夜從一個人改成了兩個人,自己跟唐茹一組,水韻和宋一然一組,交替巡夜。

  傍晚剛改的,夜裏就抓到一個賊。

  鄒泓跟唐茹兩個人,勉強與對方打了個平手,但好在是把人纏住了沒讓對方逃走。

  屋裏人聽到外麵打鬥的聲音,封七和宋一然穿著中衣中褲就跑出來幫忙,水韻則一直守在夏月初身旁。

  在四個人的圍攻之下,黑衣人很快落敗,被封七一把鎖住胳膊,反擰到身後,按在地上。

  鄒泓忍不住有些後怕道:“多虧今天是兩個人值夜,若單我一個,怕是就得讓他跑了。”

  唐茹跑過去一把扯掉黑衣人麵上的黑紗。

  “咦,你、你不是那個、那個吐蕃的……叫什麽來著……”她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

  “紮拉欽!”封七一口叫破黑衣人的身份,“你不好好在吐蕃待著,跑到邛州來做什麽?”

  紮拉欽被封七以一個十分難受的姿勢按在地上,整個上身被壓得死死的,連呼吸都十分苦難。

  他費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我、要、見、夏、娘、子——”

  “呸!”唐茹聞言立刻啐了一口,罵道,“登徒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對夏娘子不懷好意,如今還想半夜偷闖,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