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 去廣州府的人回來了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38      字數:2025
  俗話說得好,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一過,無論是朝中還是京中,到處都洋溢著一種馬上就要過年了的喜悅氣氛。

  街上擺攤賣東西的人也多了起來,進京的車隊更是絡繹不絕,都是各地來給主家送當年莊上收成的。

  薛家的幾處莊子還回來還不到半年,夏月初免了他們當年兩成的租子,讓他們從明年開始正常交租。

  各處莊子上的管事倒也識趣,租子交得少了,便紛紛備了些當地的土特產進京,還都或多或少帶了些活物來。

  什麽野兔、野山雞、麅子,鹿等等。

  夏月初見兔子可愛,抱了一隻回房。

  結果兔子被兩隻傻狗追得滿院子亂跑,最後累得直接癱倒在地,再也跑不動了。

  兩隻傻狗也不咬不吃,跟貓逗老鼠似的,伸爪子上去扒拉小兔子,似乎是還沒玩兒夠,希望它能起來再跑一跑。

  夏月初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過去把兔子抱起來,伸手戳戳兩隻傻狗的狗頭,訓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閑得,欺負小兔子做什麽。”

  歪在榻上看信處理公務的薛承卻眼皮都不抬就維護兩隻傻狗道:“它倆都是經過打獵訓練的,你帶隻兔子回來放在屋裏,它們自然以為是要幫你抓兔子。不過兩隻都懂規矩,沒在家裏當場給你表演個一口封喉,到時候弄得一屋子都是血就不好收拾了。”

  果然,兩隻傻狗見夏月初抱起了兔子,頓時就對兔子失去了興趣,大傻重新回到窩裏趴下,把下巴放在前爪上,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二傻卻直接跳上軟塌,撒嬌似的把大腦袋拱入薛承的懷裏,哼哼唧唧地拱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享受著薛承在自己頭頂的輕撫,很快進入了夢鄉。

  夏月初把兔子重新送回廚院讓他們先養著,回來之後才開始盤點今年收到的東西,將呈上來的單子一一對應地抄在賬冊上。

  “這些事兒交給薑瑞禾做不就是了,你何苦還自己謄抄,多費眼睛。”

  即便書房前後都裝了寬大的玻璃窗,但是因為外麵都是建有回廊的,所以雖然比窗紙強多了,可采光還是會有些受影響。

  薛承自己處理公務經常看得頭暈眼花,就不想夏月初也跟著遭這份罪。

  “封七一走好幾天,昨個兒晚上好不容易回來,我跟瑞禾說了,讓她多上點心,那孩子別再想不開出點什麽事兒。”夏月初一邊謄寫一邊道,“一共就幾個莊子,今年的東西也不多,我抄一下也累不著,就當是練字了。”

  “你還惦記著撮合他們兩個人呢?”薛承一邊拆信一邊問。

  “你這叫什麽話。”夏月初道,“我什麽時候撮合過他倆了?”

  薛承扭頭斜眼看她。

  夏月初撇嘴道:“我隻是幫著創造點兒機會,至於能不能成看他們自己,這可不是撮合。”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薛承笑嗬嗬地應承著,他最近除了練兵沒有什麽大事,如今快要過年,練兵的事兒也放慢了腳步,當初襲擊吐蕃王的那些慶王餘孽也都審結,京中剩餘的幾處窩點,他也都帶人去剿了個精光,所以年前這段時間,他也不用每天都去衙門應卯,隻要京中不出大事,他便隻需在家看看各地送上來的消息就行了。

  也是因為過年,各地送上來的消息也多是沒什麽信息量的,隻要沒出什麽大事兒,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想在大過年的時候給上峰添堵。

  你這個時候給人家添了堵,回頭說不定就得十倍百倍地被還回自己身上。

  所以薛承十分清閑,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手裏的信,基本都是報平安的,還有個別一兩個諂媚的,竟然連什麽天子庇護,當地天降祥瑞之說都厚著臉皮整出來了。

  薛承掃了兩眼就抬手丟到一旁去了。

  先帝晚年的時候,最喜歡下麵搞這種名堂,搞得每年各地都翻著花樣兒地進貢,不是什麽碩大的靈芝,就是什麽巨大的紅珊瑚,窮一點的地方就弄個什麽奇石,很是勞民傷財。

  人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想到小皇帝登基之後,居然還有人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

  薛承一邊想,一邊伸手再去桌上摸信,不料今日送來的信都已經看完了,就剩一摞折子了。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因維持一個姿勢不動而有些僵硬的肩頸,隻聽一陣哢吧哢吧的聲響。

  “累了吧?”夏月初將最後一筆落在賬冊上,又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麽遺漏了,這才起身道,“小廚房裏還有杏仁酪,要不要吃一碗?”

  “你自己吃吧,我不要了。”薛承搖搖頭,他不是很愛吃那些,“就這麽幾個折子,一鼓作氣看完,下午就沒事兒了。”

  他說著拿起最上麵的折子,展開一看,登時叫住了剛要出門的夏月初。

  “月初,我派去廣東那邊調查阿芙蓉膏的人回來了,說廣東那邊情況已經頗為嚴重,當地已經有許多因此家破人亡的……”

  薛承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夏月初也顧不得去吃杏仁酪,湊到他身邊一起看。

  折子上寫得比較簡略,大意就是說廣東府那邊,阿芙蓉膏已經大肆盛行起來,不但大街小巷都有人賣,街上還明目張膽地開著館子,因此賣兒賣女、借印子錢,最後導致家破人亡的已經不是少數,危害甚廣。

  這就是夏月初最擔心的,一想到前世鴉|片對國家的影響和毒害,她就坐不住了,催促道:“既然人都回來了,怎麽還不直接來回話,寫個折子有什麽用,許多事情都需得當麵細細問清才好。”

  “這不是快過年了了麽。”薛承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其實人已經起身開始換衣服了,“人現在應該在衙門呢,我過去看看。”

  夏月初還在捧著折子細看,看到折子最後寫著,帶了幾個用阿芙蓉膏不同程度的病人回來,生怕他們不夠重視,當機立斷道:“叫上鄒泓吧,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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