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9 坦白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15      字數:2122
  訂親時候穿的新衣裳做好了,各種東西也都準備停當,很快就到了訂親的好日子。

  夏月初本來還打算在外頭租個院子,提前讓夏家老兩口陪著楊艾琪住過去,免得到時候兩個新人都在一個院子裏不好看。

  但是秦錚跟楊艾琪都說不在乎這個,尤其是楊艾琪,覺得為了自己訂親,夏家已經花掉不少錢了。

  雖然吳氏一口一個自己嫁閨女,如今條件好了自然要好好置辦。

  但是楊艾琪自己心裏清楚,這不過是大家給秦錚撐麵子罷了。

  自己也沒有在親戚朋友麵前撐麵子的需要,沒必要為這個再多花一筆。

  好在上膳堂的地方大,四個方向的門都開在不同的胡同裏頭。

  秦錚按照吉時,帶著定聘之禮從東門出發,敲鑼打鼓地走街串巷,繞了一大圈之後從南門重新進來,拜見夏家老兩口,送上定聘之禮,按照流程求娶夏家之女。

  夏月初作為娘家姐姐,自然是留在家裏給楊艾琪撐場子,薛壯卻是作為婆家人,陪著秦錚登門送禮。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對新人身上,薛壯卻看著夏月初走神了。

  夏月初平時喜歡顏色素淨的衣裳,櫃子裏一打開,多是月白、水藍、淺綠色係的衣裳,今日卻難得穿了件水紅色的衫子,下麵是白色的挑線裙,裙擺處還繡了紅色的花。

  滿地兒繡花的腰帶束出她纖細的腰肢,水紅色越發襯得她唇紅齒白。

  薛壯不由得看癡了,忍不住想,當初夏月初嫁入薛家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雖然明知道當初夏月初麵黃肌瘦,根本沒有現在被他精心養出來的模樣好看。

  但是一想到當初她從訂親到拜堂,自己都沒有參與其中,就總覺得十分遺憾。

  一套流程走下來,花錢請來的張羅也是心累得很,不但要一直提醒秦錚下一步該做什麽,還要時刻留意著發呆愣神的薛壯,時不時要把他拉開免得礙事。

  若非知道上膳堂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真該找主家要兩份工錢。

  好在最後禮成之後,夏月初賞他的荷包掂起來分量十足,這才讓他心裏平衡了不少。

  因為上午送定聘之禮時敲敲打打遊了半個城,所以上膳堂辦喜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保定府,之前想要預定酒席訂不上的人,這會兒立刻行動起來,爭先恐後地捧著賀禮登門。

  即便上膳堂閉門謝客,門口也還是被人層層疊疊地堆了不少禮盒。

  夏月初無奈,隻得讓封七先領人出去把東西收拾起來,回頭再按照禮物中留下的名帖挨個兒送回去就是了。

  不然擱在門外萬一丟了,連裏頭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

  禮成之後,重頭戲就都落在酒宴上了。

  這算是上膳堂開業至今頭一次辦喜事,加上楊艾琪本就是後廚中的一員,大家做起吃食來熱情也都很高漲,最後竟比當初說好的還做多了好幾道菜,擺得桌上滿滿當當,幾乎要盤子摞盤子,比年夜飯的時候還要豐盛。

  當天晚上,除了需要巡邏值夜的護院,大家吃吃喝喝,到後麵全都放開了,酒水跟不要錢似的,一壇一壇往上端。

  吳氏今天也挺高興,吃飯的時候不住地給夏月初和楊艾琪夾菜,也不像平時似的管著夏洪慶喝酒。

  非但沒管著,她自己也比平日多喝了好幾杯,喝到後麵的時候,情緒忍不住有些激動,拉著楊艾琪的手掉眼淚,眼神卻又像是透過楊艾琪在看別人。

  夏月初知道她肯定是想起當初原主訂親和出嫁的事兒。

  雖然當初那些事兒她並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想也知道。

  當時薛家和夏家都窮得叮當響,能置辦出什麽好東西來,肯定是一切從簡,饒是這樣,說不定也是要借錢操辦。

  至於成親的時候,真正的薛壯都已經幾年沒有音訊,嫁過去就是守活寡,想來也不會是什麽愉快的經曆。

  夏月初雖然很想安慰一下吳氏,但是她知道,這會兒她是萬萬不能上去說話的,不管她說什麽,吳氏的情緒怕是都要崩潰。

  所以她給楊艾琪使了個眼色,讓她幫忙好好安慰一下吳氏。

  夏洪慶沒有吳氏那麽多愁善感,少了吳氏的管束,拉著廖老跟薛壯一起喝得那叫一個痛快。

  而大碗痛快喝酒的後果就是,很快就醉了。

  夏月初剛跟著薛壯去別的桌敬了幾杯酒,再回來就發現夏洪慶已經醉了,坐都坐不穩還想伸手去倒酒。

  夏月初也是無奈,扭頭想叫夏瑞軒過來把老爺子扶回去休息。

  薛壯卻主動道:“我扶嶽父回去就是了。”

  夏月初有些擔心地問:“你今天也喝了不少吧?”

  “沒事兒,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薛壯今天高興,的確沒怎麽控製,雖然還沒到喝醉的程度,但已經差不多到了那種覺得天老大自己老二的飄飄然境界。

  薛壯沒告訴夏月初的是,他打算今晚借著酒勁兒跟老丈人攤牌。

  但是已經喝了不少酒的薛壯卻沒考慮道,夏洪慶喝得比他隻多不少,究竟能把他說的話聽進去幾分。

  誰也不知道當天晚上薛壯把夏洪慶扶回去之後,翁婿二人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麽。

  夏月初隻知道,薛壯當晚回房來之後,特別地黏人,纏著她要了好幾次,簡直比剛開葷的時候還熱情。

  第二天大家都起晚了,早飯也推遲成了早午飯。

  薛壯跟夏月初進屋的時候,夏洪慶正在被吳氏數落。

  夏洪慶看見女兒女婿進來,趕緊轉移話題,笑著說:“跟你們說個有趣的事兒,我昨晚喝多了,竟夢見大壯跟我說,他其實不是大壯,而是個什麽將軍,還說以後要讓月初做將軍娘子呢,你們說好不好笑。”

  屋裏一共五個人,除了吳氏以外,薛壯、夏月初跟夏瑞軒全都笑不出來。

  “那啥,我去看看師父起床沒。”夏瑞軒果斷起身溜了。

  夏月初也飛快起身道:“哎呀我頭疼得厲害,可能是還沒醒酒,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說完她也腳底抹油溜了。

  隻留下薛壯坐在二老對麵,一臉尷尬地說:“嶽父,昨晚不是做夢,是我跟您說的。”

  “啥?”夏洪慶驚了。

  “啥?”吳氏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一大早都搞得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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