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2 聽得呆住了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14      字數:2184
  接下來的幾日中,上膳堂並沒有什麽生意,夏家老兩口帶著平安在雲台寺住得十分自在,也不想回來給小兩口添麻煩,打算再住些日子再說。

  所以夏月初倒也樂得清閑,每日跟在廖老爺子身後打下手,徹底將大棚給拾掇了出來。

  薛壯也沒有繼續把時間全部耗在外頭去找凶手,派人按照鄒泓寫信的方向去尋人,然後也整天待在家裏。

  隻不過他除了每日雷打不動地跟倪鈞議事之外,其他時間基本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也不知道在裏頭做什麽。

  他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房休息,早晨又天不亮就起來,出去鍛煉一陣子,回來洗個澡又鑽進書房。

  開始幾天夏月初並沒有詢問,即便是兩口子,也應該各有各的空間才對。

  薛壯公事上的事兒,她從來都不多加幹涉。

  直到第四天,薛壯居然一夜都沒回房。

  這可是破天荒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上膳堂雖然占地麵積極大,院子一個套一個的,不熟悉的人進來甚至都容易迷路。

  但是薛壯跟夏月初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大院子,三間正房,兩間二房,東西各兩間廂房,北邊一間半的倒座。

  書房跟臥室都同在正房,中間也不過隔著個堂屋罷了,又不是離著有多遠……

  夏月初在房裏等到外頭隱隱有些天亮的時候還不見人回來,怎麽都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但她還是按捺住自己過去興師問罪的衝動,起身去後頭小廚房開始做早飯。

  不多時,從書房鑽出來準備去晨練的薛壯就循著香味過來了。

  他直接從後麵摟住夏月初的腰,下巴抵在夏月初肩頭,視線越過她朝鍋裏看去。

  “做什麽了?這麽香?”

  夏月初不說話,扭扭身子想要掙脫他的胳膊。

  薛壯卻直接撒嬌道:“你看我熬了一整夜,怕吵醒你連宵夜都沒得吃,肚子早都餓扁了。”

  就像是在證實他的說法一樣,他話音剛落,貼在夏月初後腰上的肚子果然就發出一串咕嚕嚕的聲音。

  夏月初頓時就心軟了,一邊拿起鍋蓋攪動著鍋裏的東西,一邊佯裝無意地問:“還在忙魏叔的事兒?”

  “還是媳婦知道疼我。”薛壯看到鍋裏是疙瘩湯,瞬間興奮起來,偏頭在夏月初臉頰親了一口,然後又解釋道,“不是魏叔的事兒,我覺得這麽長時間都沒查出線索,興許是我的思路出了偏差,先暫時放一放,看看會不會有新的思路或是線索出現。”

  夏月初一邊攪動著鍋裏的麵疙瘩,一邊認真聽著薛壯的話,但是直到最後都沒聽到他這幾日在忙什麽。

  她終於忍不住問:“既然是暫時放一放,昨晚怎麽還忙得顧不得睡覺?”

  薛壯聞言一愣,雙手也收緊了一些,然後岔開話題道;“疙瘩湯應該好了吧?你是不是加了什麽其他東西,怎麽聞起來這麽香?”

  夏月初把勺子往鍋邊一放,轉身道:“你還跟我打馬虎眼?”

  薛壯有些無奈。

  “你先把疙瘩湯盛出來,等會兒煮過頭就成麵糊糊了,咱們邊吃邊說。”

  夏月初今個兒做的是海鮮疙瘩湯,熬湯底的時候加了曬幹的海蝦和各種曬幹的貝類,鮮味簡直能衝破鍋蓋,不然也不能那麽輕鬆地就把薛壯吸引過來了。

  “說吧,究竟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夏月初盛了兩大碗海鮮疙瘩湯,讓薛壯端回屋裏。

  兩個人在桌邊麵對麵坐定之後,她也有點明白薛壯這幾日是怎麽回事兒了。

  薛壯平時對夏月初從來都是藏不住話的,尤其是晚上躺下之後,如果不準備做點兒什麽增進感情的運動的話,他最喜歡的就是把夏月初摟在懷裏跟她絮絮叨叨地說公事。

  這幾天這麽刻意地躲著藏著,想必是有什麽事兒不想告訴夏月初,又怕自己忍不住說走嘴,這才晚歸早起的。

  “說吧,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夏月初坐下就來了這麽一句。

  薛壯下意識地把手裏的勺子塞進嘴裏,被剛盛起來的疙瘩湯燙得臉色都變了。

  夏月初真是又好氣又心疼,趕緊端了涼水來讓他漱口。

  折騰了半天兩個人才又重新坐下,看著夏月初盯著自己的目光,薛壯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隻能低聲道:“就是廖老爺子跟我說,吐蕃那邊出了些問題,原本說好入京的吐蕃王,居然突然間消失了,如今吐蕃那邊埋怨大齊,咱們這邊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事情究竟怎麽樣了……”

  夏月初聽得眨眨眼,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薛壯問:“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薛壯也是一臉的莫名,以為她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又解釋道,“之前說好的入宮獻宴,若是找不到吐蕃王的話,說不定就去不成了……”

  “去不成就去不成,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夏月初還是摸不著頭腦,“這有什麽好瞞著我的?”

  “我……”薛壯被她問得一時語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腦子道,“你別看先在上膳堂好像風平浪靜,但這已經接連幾日沒有生意了。原本我想著,隻要熬過這一個多月,入宮獻宴之後,保定府這邊的局就不攻自破了,誰成想吐蕃那邊居然出了狀況。

  廖老爺子之所以著急過來,也是因為得知此事,怕咱們這邊撐不下去,才著急過來擺酒給咱們撐腰的。”

  薛壯這幾日瞞著夏月初,早就已經到了極限,這會兒一邊吃疙瘩湯一邊把吐蕃那邊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上膳堂本來就是方便你做事的一個幌子罷了,生意好算是咱們賺的,生意不好也有朝廷撐著,又不會影響初味軒的生意,能不能入宮獻宴又有什麽關係?

  若是不能入宮倒也未必是壞事,我爹嘴上不說,心裏頭擔心得緊呢!”

  夏月初說罷托著下巴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隻不過這個美好的願望,估計是很難實現的。”

  “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薛壯一大碗疙瘩湯下肚,補充上了能量之後,腦子終於開始正常運轉了。

  “我的意思是,吐蕃王帶著那麽多人憑空消失,若真是他人所為,怎麽可能絲毫不留下痕跡?

  既然不可能是他人所為,那肯定就是吐蕃王自己臨時改變了路線,怕是想趁機去做點什麽平時不方便去做的事兒吧。”

  夏月初一邊吃飯,一邊隨口那麽一說。

  對麵的薛壯卻是一副被人點了穴的模樣,整個人都聽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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