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滿城惶恐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09      字數:2012
  “鬥狗村?”董元久疑惑地問,“譚師爺,你可是知道什麽內情?”

  譚宗光聞言一個激靈,趕緊道:“大人,您聽錯了,小的說的是鬥狗場。”

  “鬥狗場?你是說讓我去徹查蔣昕延弄的那個鬥狗場?你是瘋了麽?”

  董元久表麵像是接受了譚宗光的解釋,但是卻在心裏存下了一個疑問的疙瘩。

  “大人,是我剛剛沒說清楚。”譚宗光此時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把話往回圓道,“這件事本來很好解決,但是如今簡家孫少爺受傷,簡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所以無論如何,咱們也得先做出要徹查這個鬥狗場的姿態來。

  一來是為了給簡家麵子,二來這件事如今鬧得街知巷聞,為了今後的考績,大人也要給百姓們做出一個姿態來。

  但是這個徹查,自然是有技巧的,畢竟簡家也是開罪不起蔣家的。

  鬥狗場那邊雖然是蔣家的買賣,但又不是蔣少爺親自打理,下麵肯定有管事的人。

  隻要能抓到幾個,隨便處置掉,簡家那邊不好再說什麽,百姓那邊也算是有個交代。

  大人覺得我這個主意如何啊?”

  董元久在心裏琢磨半晌,覺得譚宗光這個主意,倒也還算周全穩妥。

  “那好,徹查鬥狗場這件事兒,就交給師爺了。”

  譚宗光聞言心下大喜,即便董元久不說,他也打算主動請纓來調查這件事兒的。

  如今董元久直接將事情交給他辦,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鬥狗村那邊是最近這些天才出事的。

  如果最後查出來,鬥狗村是在他發密信之前就出事了,他怕是就要趕緊卷包袱走人,逃命去也。

  譚宗光領命去了之後,董元久在屋裏踱步了幾圈,將捕頭叫過來道:“你立刻派幾個心腹之人,去調查一下鬥狗村的事,切記,這件事不要讓譚師爺察覺。”

  捕頭心下疑惑,畢竟董元久對譚宗光素來十分信任,此番為何突然要背著他調查事情?

  不過疑惑歸疑惑,他自然是要聽董元久的命令的,很快便也領命離去。

  其他買了鬥狗的人,本來都還把狗養在家裏,畢竟是幾百兩銀子買回來的,他們還幻想著說不定過些天鬥狗場又重新開門了呢!

  但是榮寶齋門口的事情出了之後,沒多久便在保定府傳開了,許多人滿街地打狗。

  那些個買了鬥狗的人,有人怕出事,咬著牙,寧可虧錢也在家裏給套死了。

  還有幾個心存僥幸,很快也都被街坊鄰居揪了出來,狗自然也是不能幸免,都被憤怒的百姓圍著亂棍打死。

  夏月初得知這件事兒的時候,已經是午睡醒來之後了。

  聽到已經死了五個人,還傷了那麽多人,渾身都驚得一個哆嗦。

  這才隻是三隻鬥狗,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發現那個村子,薛壯也沒有派人去解決掉鬥狗村的所有鬥狗,幾百隻惡犬衝入城中,那保定府肯定就要變成人間煉獄了。

  夏月初憂心地說:“這件事,恐怕也沒有那麽簡單就結束了,那些鬥狗也不知是否有病,你之前不是說過,若是瘋狗,被咬的人即便沒死,也有可能患上恐水症的。”

  之前說起鬥狗村的時候,夏月初便被薛壯科普過相關的內容。

  她之前沒想到,古人竟然很早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東晉葛洪的《肘後備急方》中便有記載:“凡猘犬咬人,七日一發,三七日不發,則脫也。要過百日乃為大免爾。”

  大意就是說,但凡瘋狗咬人,七日之內發病,如果二十一日還未發,則脫離危險。要過百日之後才算是徹底平安。

  那些被鬥狗咬傷的人,怕是還有得日子煎熬了。

  薛壯道:“聽說簡家孫少爺也被咬傷了,看在簡德保的麵子上,也該過去探望一下,你收拾一下換身衣裳,我叫人去備一份禮,咱們跟著魏叔一起去走個過場。”

  夏月初可是知道,簡家這個孫少爺是如何的寶貝,那可真是千頃地裏一根苗,此時簡家怕是已經亂作一團了。

  果不其然,夫妻二人跟著魏國濤到了簡家,家裏隻有管家在外頭待客,忙得滿頭大汗。

  好在來人也都識趣,知道簡家如今沒心情更沒時間招待客人,全都是放下東西,關切幾句便自行離開。

  以薛壯和夏月初的身份,跟簡家也沒有太大的交情,本來是無法進入後宅探望的。

  但是他倆是跟著魏國濤來的,如今簡家上下也都亂得一塌糊塗,便也沒人阻攔,二人便跟著魏國濤一並去了簡天逸的房中。

  簡德保兩口子和兒子、兒媳,全都圍在簡天逸的身邊。

  倒是簡天逸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起來頗有些奇怪。

  簡老太太哭得幾乎背過氣去,卻還是不肯離開孫兒的床邊。

  “老簡,天逸的傷到底怎麽樣?大夫怎麽說?”魏國濤將簡德保拉到一旁,小聲詢問道。

  “傷倒是不重,隻是被那惡犬撓了一爪子,然後那狗就被家丁亂棍打死了。

  大夫已經將傷口處理過了,但是因為天逸太過害怕,總是大吵大鬧,最後給他加了些安神的藥材,讓他先睡著了。”

  簡德保說到這裏,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但是你也知道,蔣昕延弄得那些鬥狗,都有些個邪門,平時呆若木雞,不叫不咬,一旦發狂就是不死不休。

  萬一真是瘋狗,天逸若是染上恐水之症,那可就……”

  簡德保說到這裏,忍不住悲從中來,抬手掩麵,淚水順著指縫不住地滑落。

  魏國濤聞言也是焦心,雖然簡天逸這孩子被家裏慣得有些不成樣子,但到底是老友家裏一脈單傳的獨苗,自然不希望他出什麽事。

  他隻得寬慰道:“我來之前也去醫館詢問過,大夫說,一般都是咬傷才會有可能得恐水症,天逸隻是抓傷,又及時地處理過傷口,想必應該是無礙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別回頭孩子沒事兒,你們兩口子先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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