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歸心似箭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05      字數:2013
  夏月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心給薛良平的那份銀子,給他招惹來了多大的一口黑鍋。

  從陳家回來之後,她所有要辦的事兒就都辦完了,可以靜下心來陪一陪寧氏和薛崇了。

  但是一無事可忙,她就有點兒待不住了,總是記掛著薛壯自己一個人在保定府不知過得怎麽樣,會不會又出什麽事情。

  寧氏是過來人,隻需看夏月初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便知道她在想什麽,這天吃過晚飯,便主動提了出來。

  “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了的話,就早些回去吧,承兒那孩子不會照顧自己,身邊若是沒人看著,連飯都不知道好好吃,怪叫人惦記的。”

  夏月初正愁不知道怎麽提出來要走呢,聞言立刻順著台階下來道:“娘,我心裏其實也惦記得緊。他就住在酒樓裏,吃飯我都交代給徒弟了,這倒無妨。我隻是擔心怕城裏有什麽事,怕他又要去出什麽任務。

  雖說我在身邊也幫不到什麽,可至少我知道他在做什麽,我能在他回家的第一時間見到他,心裏就會踏實不少。

  如今離著這麽老遠……說句不怕娘笑話的話,我天天晚上都睡不好覺,總在想他這會兒不知在忙什麽……”

  寧氏聞言拉著夏月初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道:“做薛家的女人,這都是必經之路。承兒如今還好,還沒去外麵出征呢!想我當年,新婚第三日,你公公就帶兵走了,直到承兒都快出生了才回來。

  我剛開始那會兒,也像你一樣,天天擔心得睡不好覺,後來時間久了,雖然還會惦念,但也就習慣許多了。”

  夏月初以前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在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空想,跟真的擺在麵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有過上次薛壯出去剿匪的經曆,再加上這次分開後的輾轉惦念,夏月初心下暗道,若是薛壯要去很遠的地方出征,她一定要想法子跟過去才行。

  有了寧氏發話,夏月初用了一天的時間采買山貨、收拾行李、兌換銀票,雷厲風行地在第三天一大早便出發啟程回保定府了。

  其實不光是夏月初,薛壯一個人留在保定府,也是覺得度日如年。

  不過夏月初剛出城沒多久,就給他找了個差事忙——鬥狗。

  培養鬥狗的這種邪術,薛壯以前隻有耳聞,從來都沒有見過。

  所以當他通過魏國濤那邊的一些關係,第一次進入地下鬥狗場的時候,直接就被驚呆了。

  地下鬥狗場,不僅僅是狗與狗鬥,還有狗與人鬥。

  然而無論是狗與狗還是狗與人,都要鬥得至死方休。

  這裏沒有規則,沒有裁判,隻有生死。

  要麽贏,要麽死。

  整個鬥狗場裏充斥著血腥的氣息,狗的咆哮,人的怒吼,聽得人血脈噴張。

  下了注的觀眾們,比場中的鬥狗還要瘋狂,雙目赤紅地大喊大叫。

  薛壯作為一個軍人,也是一個愛狗之人,看著場中人和狗撕咬在一起,血肉橫飛的場景,著實不忍直視。

  魏國濤以前便知道保定府有兩個地下的鬥狗場,但是不知道鬥狗的數量居然已經如此之多,所以並未引起太多的重視。

  如今聽了薛壯的調查結果,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而在端掉城外鬥狗村之前,查出背後運作之人是誰,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

  薛壯著實不想再回去體驗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於是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封七,還撥了一筆銀子給他當做入場費。

  很快,封七便通過魏國濤那邊安排的人,進入了地下鬥狗場,並且在幾次試探的下注都贏了之後,開始自我膨脹,一擲千金。

  對於鬥狗場的人來說,封七是上膳堂的管事,而上膳堂的吸金能力,那可是整個兒保定府的人都有目共睹的。

  封七身上的小錢兒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們想要撈的是封七身後的那條大魚。

  半個多月的時間,封七就在鬥狗場裏輸掉了近千兩銀子,甚至連身上的扳指、懷表也都盡數押進去了。

  這天,他把兜裏的最後一枚銅板都押下去了,誰成想又是血本無歸。

  封七輸紅了眼,啪地一聲,抬腿擱在桌上道:“我押一條腿,行不行?”

  鬥狗場的人聞言笑道:“封掌櫃,我們要您的腿做什麽?一來不能賣錢,二來也不能吃,您說是吧?

  我們這兒雖說是地下的場子,但是對客人從來都是很體貼的,絕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您若當真還想再賭,就該押點兒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你們要什麽?說!”封七雙目赤紅地問。

  “上膳堂的平麵方位圖,上膳堂的招牌菜菜譜,或是你若是有本事,把上膳堂那個薑姑娘弄出來押在這兒,讓我家爺痛快一晚,以後你就是我們這兒一輩子的貴賓!”

  封七聞言皺眉,神色凝重,仿佛是在做思想鬥爭。

  鬥狗場的人道:“封掌櫃可以回去慢慢考慮,不過跟你透露個內部消息。五天後,會有一批新貨送到,如果您能弄到我家主子想要的東西,那到時候無論是人是狗,都可以叫您先挑!

  封掌櫃若是因為猶豫不決而錯過機會,那可就太遺憾了!”

  封七若有所思地走了,回去之後跟薛壯關起門來商量。

  這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可以不露聲色地接近幕後之人。

  但是薑瑞禾是絕對不可能被派出去的,她不會武功,又沒辦法貼身保護,又是這種有礙清白的事情,即便她自己同意,薛壯也絕對不會允許的。

  倆個人對坐苦思冥想,薛壯突然問:“月初走了多久了?”

  “一個半月了吧。”封七無語道,“現在談正事兒呢,是你想媳婦的時候麽?”

  “月初之前說過,最快一個半月,最晚兩個月,一定會回來。”

  “那又如何?難不成等夏娘子回來再寫個假菜譜?”

  “你是不是傻!”薛壯起身在封七腦門上敲了一記,“可以讓宋一然假扮瑞禾前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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