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心裏的疙瘩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3:02      字數:2026
  薛壯擁著夏月初道:“我知道你並不在意這些東西,但這……”

  夏月初卻突然插嘴道:“誰說我不在意?”

  “額……”薛壯聞言一愣,在他心裏,夏月初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跟自己在一起,應該不是在意身份地位的人。

  “你是將軍,我當然就該是將軍夫人,難不成你還有別的人選不成?”

  夏月初說著,回頭看向薛壯,若是他敢說有,當場就要他好看!

  “是你!當然是你!”薛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這輩子隻喜歡你,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選,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那你可要記住今天說的話,等以後回京城了,你若是敢弄什麽三妻四妾,我就立刻休了你!”

  “我不敢,想都不會想的。”

  吃過早飯,薛壯叫人進來收拾碗筷,硬拉著夏月初陪自己回房去補個覺。

  夏月初昨天一夜未合眼,躺下之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薛壯卻隻是淺寐片刻,看著夏月初睡熟之後,這才悄悄起身,揣著之前從莊子裏搜出來的字條,直奔魏府而去。

  魏國濤對沈晉的遭遇也是抱歉不已,今天一大早,負責保護沈晉的兩個人回來之後就自覺地去領罰了。

  這會兒看到薛壯來了,又是連聲地道歉。

  “沈晉那孩子怎麽樣?沒事吧?都怪我那兩個手下太大意,已經叫他們領罰去了。幸好人沒有事,不然我真是……”

  “魏叔,這件事也怪不得他們,昨個兒是端午節,沈晉想在家接待妹妹沈瑩,這才讓兩個人自己去前院過節,而且也多虧他們及時跟了上去,還一路留下了記號,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麽快就找到地方。”

  說到這裏,薛壯想起自己來的正事兒,忙問:“倪鈞倪老先生如今在何處落腳?昨天在關押沈晉的莊子裏找到一份密信,不過是用加密方法寫的,我看不懂其中的內容,想找倪老先生看一下。”

  薛壯一提起這件事兒,魏國濤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拉著他坐下道:“奉修,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為難,但是我想來想去,也隻有這樣安排最合適。”

  “魏叔,有什麽事兒您吩咐就是了。”

  “是這樣,有關倪老先生的安排,我原本是想給他找個院子,安排幾個人就是了。但是沈晉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著實放心不下,想來想去,既方便又安全的地方,也隻有上膳堂了。”

  薛壯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但是不得不承認,魏國濤說得沒錯,如今能安置人的地方,除了城外的軍營,也隻有上膳堂最為安全了。

  薛壯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被情緒左右理智的人,也不希望讓魏國濤為難,所以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下午我叫人給他收拾一下東西,把人送過去,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魏國濤說罷又抬手拍拍薛壯的肩膀道:“倪先生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隻是脾氣性情怪了一點,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如今有了倪先生幫襯著你,我也能盡快徹底抽身出去,做了這麽多年,實在是累了,以後隻想過幾天清靜日子了。”

  薛壯聞言剛想說什麽,就聽魏國濤又道:“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立刻就撒手不管,至少你跟倪先生磨合的這段時間,我還是要在旁邊兜著點兒的,不然你們這一老一少兩個暴脾氣,別人可壓不住你們。

  而且陳瑜白大人去江南巡查也有月餘了,還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山高路遠通訊不便,所以一些小事還得咱們三個人商量著處理。

  畢竟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

  夏月初一覺睡到晌午才起來,睜眼便看到薛壯一臉不悅地坐在炕桌邊,伏案不知在看什麽東西。

  她起身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東海府寄來的家信,忙披上外衣起身道:“怎麽了?家裏出什麽事了麽?”

  薛壯聞言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啊,家裏一切都好,母親還在信裏麵說,崇兒如今性格活潑多了,每天爬高上低的,跟小貓比著淘氣。

  店裏的生意也一切都好,你之前寄回去的菜譜他們也都學會了,正好趁著開春,把菜牌子換了一批,新菜一如既往地受歡迎,還經常有老客人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不過廖老爺子倒是抱怨頗多,怪你為什麽要讓瑞軒負責店裏的生意,如今把他也拘在了東海府,想出去走走都去不成。”

  “他要是想出去走走,可以自己去嘛!”夏月初笑著說,“他舍不得離開寶貝徒弟,難道也怪我不成?”

  “你這話真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是被廖老爺子聽到,肯定要吹胡子瞪眼睛地罵你了。”

  “我挨罵挨得多了,早就不怕了。”夏月初說罷又想起來問,“既然家裏一切都好,你剛才沉著臉做什麽?”

  薛壯見自己扯了半天還是沒把話題帶歪,又被夏月初繞回來了,隻得把倪老爺子要住進來的事兒說了。

  “說起這事兒,我也覺得奇怪,你平時並不是喜歡與人針鋒相對的性格,怎麽偏偏就跟他處不來?他說什麽不要理他不就是了。”

  薛壯聞言再次麵沉如水,半晌才道:“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跟他一樣的文臣墨客,平時大道理說得比誰都好聽,但是真遇到事兒了,卻也縮得比誰都快。

  當年我家被滿門抄斬,除了先帝年邁昏庸,其他人誰看不出其中的冤屈。

  可是那些天天對我們薛家歌功頌德、極盡溢美之詞的文官麽,又有哪一個真的敢站出來冒死直言?

  天天說什麽‘文死諫、武死戰’,但是最後結果又如何呢?

  武將含冤屈死於鬧市街頭,文臣們卻像是被集體點了啞穴,無一人挺身而出……

  所以,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薛壯說罷,輕輕地歎了口氣。

  夏月初卻從這聲歎息中,聽出了薛壯心底無限的痛苦與質疑。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