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表白心意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30      字數:2022
  薛壯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連外麵天色漸晚都沒有發現。

  房門突然吱嘎一響,夏月初端著一碗綠豆湯進來,伸手撫上薛壯的額頭問:“怎麽了?聽封七說你不舒服?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要不要喝碗綠豆湯,給你放在井水裏沁涼了的,還放了糖。”

  薛壯腦子裏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心裏還有些莫名的委屈,躺在炕上,不想吭聲也不想動。

  夏月初把綠豆湯放在炕桌上,偏身坐在他身邊,柔聲道:“周山長跟夫人一起過來,已經把周姑娘接走了,周山長還問起你。”

  薛壯原本還有些心虛,此時卻都化作了委屈,心裏酸得要死,卻又沒臉問出最想問的那句話。

  他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夏月初,心道,誰要管她走不走。

  夏月初伸手戳著薛壯的後背,突然提高聲音嚴肅地說:“敢跟我鬧脾氣?今天的事兒你還有理了不成?我都沒找你算賬呢!”

  薛壯聞言心下大喜,一骨碌翻過身來,直接枕在夏月初的腿上。

  他麵孔雖然板著,但眼裏的期待卻是掩都掩不住。

  就差在臉上寫:快來找我算賬啊!

  他若身後有尾巴,怕是早就搖得像風車了。

  夏月初見他這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她剛才在做綠豆湯的時候,也稍微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雖然薛壯平時隱藏得很好,但夏月初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安。

  而這種不安,這其中也有自己的錯。

  夏月初一直以為,兩個人在律法上本就是夫妻,相處中又產生了感情,在一起不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麽。

  更何況,兩個人一路走到現在,雖然時日不長,但也算是經過波折風浪的。

  雖然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那些相互扶持和親親摸摸難道都是假的麽?

  非要一本正經地表白一番才算是正式開始?

  再說了,就算是表白,從古至今,也都該是男人表白吧?

  薛壯天天悶葫蘆一樣還喜歡吃飛醋,自己都沒挑理,他倒還委屈上了?

  不過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是一看到薛壯雙眼錯也不錯地盯著自己。

  那種滿眼滿心都是你的專注,又讓夏月初的心瞬間軟成嫩豆腐,稍稍一碰都能掐出水兒來。

  夏月初的立場忍不住又開始動搖。

  若是站在薛壯的立場上想,他身份特殊又是情竇初開,患得患失也是正常。

  尤其是在一起之後,自己就一直忙於酒樓的生意,在情感上也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算了,自己好歹重活一世,若是按心理年齡來算,根本就是在老牛吃嫩草。

  看在這棵嫩草還算可口又可靠的份兒上,夏月初覺得,在情感上稍微寵著他一點兒,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想到這裏,夏月初翻身上炕,直接鑽入薛壯的懷裏。

  薛壯渾身一僵,毛都要炸起來了,怎麽又是這樣!

  雖然心上人在懷的感覺很美妙,但現在是親親我我的時候麽?

  現在難道不應該兩個人坐下來,把心裏話都開誠布公地談上一談麽?

  至於親熱,那也要等到最後,兩個人互訴衷腸,抱頭痛哭,庵後才該是水到渠成的……

  不行!自己這是在想什麽!

  薛壯晃晃腦袋,不能再被夏月初的主動親熱給糊弄過去。

  為什麽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自己?

  這件事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問什麽問?”夏月初提高聲音,“你把未婚妻放在店裏好幾天,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還有臉問我?”

  薛壯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心裏話直接問出來了,頓時大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聽到夏月初的話,又急著分辯道:“你別胡說,什麽未婚妻,一無婚書,二無定聘之禮……”

  夏月初根本不聽他解釋,抓住他的左手,一把按在自己的後腰上,眯起眼睛問道:“你以為,我的腰是誰想摸就能摸的?”

  她的腰肢柔韌纖細,像是帶著莫名的吸力,薛壯的手一貼上去,就怎麽都揭不下來了。

  薛壯腦子裏已經是一團漿糊,聽到夏月初發問,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這是一種麵臨危險時的直覺反應,曾經在戰場上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

  所以他老實地搖頭道:“不是,薛力想摸,被你踢了命根子,好多天起不來炕!”

  夏月初又捧住他紅得發燙的臉,在他唇上狠狠嘬了一口,發出響亮的聲音。

  “你以為我的嘴是誰想親就能親的?”

  薛壯聞言怒道:“誰敢!我廢了他!”

  “那你天天還瞎尋思什麽?”夏月初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的腦門,俯身在他的頸畔咬了一口,“這次念你初犯,又沒有什麽越矩之事,暫且饒你一次。”

  “嘶——”薛壯吃痛,腦子裏卻依舊糊裏糊塗,一時還有點沒能領會到夏月初的意思,下意識地伸手去摟夏月初。

  “還有——”夏月初卻一把推開薛壯起身,整理好衣裳,居高臨下地說,“你在屋裏好生想想,以前還有過什麽未婚妻,情妹妹的,今晚統統給我如實交代。以前有多少我管不著,但是打今個兒起,你若是再把那些鶯鶯燕燕擱在心裏頭,留在腦子裏頭,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夏月初說完,甩手就走了。

  “我哪有,我……”薛壯真是委屈莫名。

  剛才不還讓自己摸小腰親小嘴了麽?怎麽突然間又變了臉?

  再說了,自己哪裏有什麽情妹妹。

  夏月初離開之後,薛壯趴在炕沿兒上自個兒琢磨——

  她的腰隻能自己摸,她的嘴隻能自己親……

  就連自己心裏腦子裏想的人,也隻能是她……

  薛壯後知後覺地翻身坐起,一拍炕沿,這根本就是變相地在跟自己表白啊!

  這顆定心丸,雖然來得有些遲,但終於被他吞吃入腹。

  薛壯隻覺得渾身輕鬆,之前的委屈都拋到九霄雲外。

  他端起炕桌上放著的綠豆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雖然早已沒有剛端來時那麽涼爽,但是那股沁人心脾的甘甜,卻一直淌進了他的心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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