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誤會大了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19      字數:2065
  若是擱在平時,被薛力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頓,馮永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此時不同往日,媳婦懷孕住在娘家,大舅哥來說不定是要幫媳婦拿什麽東西的,結果看見個小姑娘去開門,指不定就誤會什麽了。

  想到這裏,馮永元也坐不住了,回屋換了身衣裳,也顧不得吃早飯,雇了輛車就往參頂子村趕。

  馮永元怕薛力回家說什麽讓薛萍誤會,咬牙掏錢雇了輛馬車,一路催著人快走。

  可也奇怪,去參頂子村就那麽一條路,竟一直都沒追上薛力。

  這讓馮永元心裏越發著急,又掏出十文錢塞給車夫道:“大叔,麻煩您再快些,我真有急事兒!”

  車夫不悅道:“小哥,要不是看你給錢給的多,俺才不去那麽遠的地方呢!俺這可是新車,這一路上山路顛簸的不說,你還催命似的催,你可是不心疼牲口不心疼車啊!你要是再催,我把錢退給你,你自個兒去吧!”

  馮永元無法,連連說好話道:“大叔,我真是著急,我媳婦有了,這會兒在娘家,我著急過去看她呢!

  “沒看出小哥還是個疼媳婦的人!”車夫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不少,但還是道,“但是這上山的路不好走,實在不能在快了!”

  馮永元聞言也沒了法子,一路上都跟屁股長尖兒了似的,怎麽都坐不穩當。

  盛氏在家安撫著薛萍睡下,自己卻怎麽也睡不著,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擔心馮家會是什麽反應。

  聽著薛良平在一旁呼嚕打得震天響,心裏越發鬧得慌,看著外頭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幹脆起身去院子裏找了點活兒做做,順便等大兒子回來。

  誰知道兒子沒等回來,竟把女婿給等來了。

  看到馮永元坐的馬車停在家門口,盛氏人都懵了,再前後看看,根本沒有薛力的影子。

  難道是兩個人走岔了?

  等馮永元下車進院,盛氏才驚訝地問:“哎呀,姑爺這是咋的了?那個挨千刀的,咋把你打成這樣?”

  馮永元進院之後四下看看,見牛棚是空的,心下稍安,以防萬一還是問:“嶽母,大哥回來了麽?”

  盛氏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看來這兩個還是見過麵了。

  “還、還沒回呢!”盛氏吞吞吐吐地說,“你咋沒跟他一起來啊?”

  馮永元也顧不得端架子了,急忙道:“嶽母,今天大哥去了,怕是鬧了些誤會,我上次不是說要雇個人照顧我麽,正好鄰居大娘有個遠方侄女過來找事做,便介紹過來給我洗衣做飯,今天大哥去的時候,正巧是她去開得門,結果大哥就誤會我背著大萍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兒,我也沒來得及解釋大哥就氣走了,我怕大萍誤會氣壞了身子,就趕緊雇車過來解釋。”

  盛氏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真是氣得差點兒仰倒。

  合著讓薛力去城裏送信,非但沒把事兒告訴女婿,還把女婿給打了一頓。

  如今可好,人直接追到家裏來了,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盛氏真恨不得把兒子打一頓,但此時最要緊的還是怎麽把薛萍小產的事兒告訴給馮永元。

  “大力那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姑爺是啥樣人我們還不知道麽,咋會誤會這個呢!姑爺先別著急,早飯吃了麽?我先給你做點吃的……”

  盛氏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下意識地想要拖延點時間。

  馮永元見嶽母一臉信任自己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鬆,唇角上翹牽扯到了傷處,頓時變成了齜牙咧嘴的模樣。

  “先吃點東西也好,我這樣子進去別再嚇著大萍。”

  聽他這樣說,盛氏心裏更是難受,回身抹了把眼淚,又不敢讓姑爺看見,快步進屋去給馮永元煮了碗麵,還大方地臥了個荷包蛋。

  馮永元也確實是餓了,坐在堂屋呼嚕呼嚕地吃著麵。

  盛氏趕緊進屋推醒薛良平,把事情跟他一說,著急地說:“這會兒個咋辦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張嘴,要不你出去跟姑爺說吧!”

  薛良平聞言低聲罵道:“大力那混小子,他還能幹成點兒啥?如今閨女小產了,他還把姑爺給打了,你還叫我去說,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兩個人在屋裏嘀嘀咕咕半天,也沒商量出個對策來,誰都沒發現周氏挺著個大肚子進了堂屋。

  “姐夫來了啊!”周氏是聞著麵條的香味兒過來的,看見那一大碗的白麵條,裏麵還有個被咬了兩口的荷包蛋,口水都差點兒流出來。

  馮永元原本對薛家人都有些看不上,平時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但此時媳婦也有孕在身,看到挺著大肚子的周氏不免有些愛屋及烏的好感,矜持地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周氏朝灶間瞥了一眼,見鍋裏就隻剩下麵湯了,心裏頗有些失望,扶著腰坐下,歎了口氣道:“姐夫,出了這樣的事兒,大家心裏也都不好受,你也放寬些心,畢竟你跟大姐都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馮永元又咬了一口荷包蛋,這才詫異地抬頭看向周氏,一時沒反應過來地問:“你說啥?”

  周氏心道,孩子都沒了還吃得這麽香,看來平時對大姐的好,怕也都是在別人麵前裝出來的。

  “我是說,大姐這胎本就坐得不穩,昨晚受驚嚇孩子沒了她心裏也難受得緊,姐夫該多安慰大姐才是。”

  “啥?孩子沒了?”

  馮永元聞言如遭五雷轟頂,猛地抬頭看向周氏,嘴半張著,剛塞進嘴裏的麵條都漏出來了,弄髒了胸前的衣裳。

  他原本最是注重形象的一個人,如今卻絲毫未覺。

  周氏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身子往往後縮了縮,訥訥道:“咋,姐、姐夫還不知道麽?那啥,二哥不是天不亮就去城裏送信兒去了麽?”

  馮永元這才明白,薛力為何一大早就去自家敲門,原來是出了這樣的大事。

  媳婦在娘家才待了幾日就小產了不說,大舅哥登門報信兒,啥正經事都沒說,還把自己打了一頓。

  馮永元憋屈得簡直要嘔出血來,抬手摔了麵碗,怒道:“你們老薛家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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