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猜測，並非是江言胡亂設想得出的。

  煉化法則本源的「法理真神」的超凡晉升之路，雖然不容易，但那也要看對象是誰。

  江言這樣的靠著自己的實力得到了三級破格戰力、並且還煉化了無數法則之理的超凡者，按理說，早就應該是能夠晉升了才對。

  江言甚至將自身的情況告知給了盟友，也就是奧修因這位已經跟他加盟、在利益陣營方麵姑且算得上是友方的前輩。

  結果，得知了江言的情況後，奧修因也是極為地不解。

  用祂的話來說，像江言這樣的煉化了大量法則之理本源後卻還是被死死卡住無法晉升的現象，確實是不合常理。至少以奧修因從那不知道多少代的龍族祖先那邊傳承下來的記憶閱曆來看，這樣的現象是十分罕見的。

  連原因都不清楚，奧修因自然也就無法幫助江言出謀劃策給予解決這種困境的答案了。

  不過奧修因也告訴了江言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像他這樣的現象，在龍族先祖那歲月悠久的傳承記憶裏，並非是沒有出現過與之類似的例子。而那些例子，基本上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發生這種現象的人自身的資質或根基太過深厚，能夠容納的潛力上限也太高，導致了他們在實力晉升的時候，就必須吸納比其他同等境界的修煉者更多的資糧才能促使自己完成關鍵突破性的晉級。

  原理就跟越是強壯的生命，在生存的時候就需要攝入越多的養分才能維生並促使自己得到成長，是差不多的道理。

  但相對的，以比其他同等級的修煉者更多的資糧來鑄造自身的根基，卻可以保證自己的實力在同等境界下可以得到比他人更優秀的成果。

  簡而言之，就是在同境界裏占據極大的優勢，乃至同級無敵、甚至做到以下伐上地做到跟比自己更高級的對手相抗衡！

  畢竟這世間很多時候都還是比較公平的，一分錢換得一分貨。

  奧修因是知道的，江言如今的實際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處的這層修為境界，所以，祂覺得江言多半也是這種本身資質比較優異，需要消耗海量資糧來鑄造同級無敵的強大根基的類型。

  反正江言之前跟祂幾次切磋時，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完全稱得上‘破格’的超常規實力，也完全符合這種描述了。

  所以奧修因給予江言的建議是，既然需要為自己的進階提供更多的資糧，那就繼續努力搜集便是了。反正以他們夢幻國度如今的實力和渠道，要搜集江言所需的進階資源都並非一件難事。就如同江言一開始設想的那樣，隻要不斷地解析和吸納包括法則之理在內的各種高級數據資料就行了。

  但現在，五年過去了，江言搜集到的法則之理的高級數據資料，都已經差不多快到以目前國度的實力所能夠搜集到的極限了，可江言卻依舊沒能完成進階。

  搜集高級數據資料的來源大頭，主要就是源於各種價值不菲的知識、秘法、特殊生命的種族血脈或天賦、足夠高階的能量性質數據等等一切跟超凡之力有關係的事物，此外還有就是各種珍稀神器和超凡秘寶了。

  這些東西，夢幻國度需要從外界搜集，但這種搜集的回報效率，其實是有著一個上限的。

  就像是靈子世界這邊，夢幻國度在紮根發展了好幾年後，在整個世界無數人的眼裏豎立了龐大的威望並斂財無數的同時，也已經差不多快將這個世界裏的可以搜刮的價值都搜刮幹淨了。

  不論是秘法知識、還是血脈之力又或者神器秘寶，其中那些持有者願意主動跟夢幻國度交易、或者夢幻國度本身可以自己動手搜集得來的，好幾年下來，國度能夠得到手的都已經差不多得到了，剩下的那些沒被國度得到的，基本上都是現階段存在著某些難以解決的問題。

  比如『聖主』耶辛的三聖器的數據資料、以及『魔神』完整力量的數據資料，這些數據資料若是能夠搜集到手，絕對會對江言大有好處。但顯然，江言目前的能力是不足以直接染指它們的。

  哪怕加上奧修因和翠絲特的加盟，想從深藏不露的聖主和神秘莫測的魔神身上謀取好處，也還是有些不現實。

  魔神那邊就不需要考慮了，除非江言願意冒著不確定的風險，直接去找到對方並與之全麵開戰，並且還要打贏對方或者至少做到短時間裏不會被對方直接幹掉，這才有機會謀取對方那完整力量的數據資料。但若江言有能做到那種程度的實力，又哪裏還需要糾結這麽多啊。

  至於聖主耶辛的三聖器……雖然江言現在跟對方的關係沒有差到像跟魔神那邊的惡劣程度，但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圖謀對方賴以根本的聖器的話，除非江言能拿出讓對方也難以拒絕的交易籌碼，不然就跟魔神一樣隻能選擇硬搶了。這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魔神和聖主身上的例子是最典型的，其他雖然詳細情況不同但都存在難以攻克的難點的例子也有不少，這些都是江言和夢幻國度如今在短時間裏實在難以入手的類型。

  所以，更多、更高級的數據資料，江言並不是沒有候選下手的對象。隻是如今的靈子世界裏蘊含的價值，對於江言來說都已經被開發得差不多快到當前階段的極限了。再想打破這個極限，就唯有改變現狀。

  夢幻國度在靈子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那邊的開發進展，也差不多跟這邊類似。在那些世界的等級都普遍不高的情況下，江言能夠從中搜集到的數據資料，其實是很有限的。靈子世界這邊，因為其本身的等級較高的緣故，已經可以算是收獲最為豐厚的一個開發地了。但就算如此，現階段也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

  雖然這些被夢幻國度視為資源出產地的各個世界，得益於它們內部可成長性的，使得它們也並非不能再繼續為江言創造後續的價值，但那卻需要時間來去等它們慢慢發酵。

  畢竟就算想薅羊毛，也是需要先等羊毛生長回來才行啊。

  這也就是江言目前的修為實力和數據之力的成長越來越緩慢、甚至幾乎已經停滯下來的理由。

  其他世界裏，類似於紫玄域那樣的大多數世界，因為本土勢力普遍地弱於夢幻國度，所以夢幻國度在將其征服、並開發完了它們現階段能夠產出的價值之後，就將開發的行動策略轉入了對這些世界的後續掌控與本土培養等方麵了。

  基本就是利用國度本身的優勢來收服、扶持和培養本土住民裏的各種人才，等對方成長起來後再讓其充分發揮自身的能力，從而實現反哺，來為國度不斷創造出新的價值。

  剩下的，基本都是像靈子世界一樣的，暫且無法完全征服、隻能徐徐圖之、等待時機的類型。

  其中，國度的重心自然是都集中到了靈子世界這邊。畢竟這個世界的價值等級，哪怕是經曆過一次萬年前的那場各路大佬互懟差點把世界都打爆的大戰的摧殘而被耗去了不少底蘊，但殘留的價值，也依舊是遠高於夢幻國度控製下的其他絕大多數世界。

  ‘目前想打破僵局，無非就是從那有限的幾個霸主級勢力身上下手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江言目光裏閃爍著精芒，腦海裏轉悠過了許多的念頭：‘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幾天後的虛靈遺境，等探索完了秘境裏的好處之後，不用我這邊動手，某些人恐怕就會先坐不住了。現在，還犯不著搶先做那出頭鳥去惹眾怒！’

  ‘但願，我的直覺給出的指引是正確的吧，接下來數據之力的晉級所缺少的那份契機拚圖，真的可以從那個地方裏找到答案……不然要是繼續這麽被卡住不上不下的，可就真的要傷腦筋了……’

  “那個……少爺？”

  就在江言不斷思考的時候，一個聽起來十分悅耳、語氣裏帶著幾分擔憂的嬌柔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瞬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哪怕是在內心裏思索著正事，江言也並未舍棄對外界的感知，所以他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看向了發問的那個人，並且還停下了手裏原本還在用筷子往嘴裏送食物的動作。

  “怎麽了，莉娜？”

  江言看向了那名正注視著自己的棕發少女，也就是自己的兩大貼身侍女之一。

  順帶一提，現在的他正處於坐在餐廳裏、享受著莉娜和吉娜不久前精心準備好的一桌早餐的狀態。跟他同桌進餐的，自然是莉娜和莉莉露卡這兩個關係很親近的女孩。

  不過現在，這兩個女孩也都已經停下了自己進餐的動作，除了剛才發問的莉娜之外，莉莉露卡也同樣朝著江言看了過來，對方的那雙無比清澈而純淨的漂亮眼眸裏，正流露出了幾分關切之色。

  “言……有心事？”呆萌少女歪了歪頭，幹脆地直接問了出來。

  “是啊，少爺，您是不是有什麽煩惱呢？”莉娜也是溫聲詢問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她，卻是收斂起了以前的那種活潑和跳脫的形象了。

  對比於五年前，莉娜這幾年來的轉變還是有的，至少在經曆了江言和吉娜多次的‘調~教’後，她的性子已經變得比過去的時候穩重了很多，在該正經的時候還是很可靠的。

  感受著自家侍女長和青梅竹馬那關切的視線，江言撓了撓臉，微微搖了搖頭，麵色輕鬆地失笑了起來：“你們啊……我表現得應該沒那麽明顯吧？”

  江言並沒有否認自己在煩惱。

  哪怕江言可以分心多用地一邊思索問題一邊關注外界，而在專注思索問題時也不會有失神的表現，但他也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兩個女孩對於他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投入了極大的關注，再加上幾年朝夕相處下來對彼此的互相了解，她們是真的有能力看穿他的一些異樣情緒的。

  “因為，少爺貌似有些心不在焉喲。”莉娜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飯碗，道：“對一個合格的廚師來說，麵前的食客是否有在認真地品嚐自己做的料理，這一點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江言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眨了眨眼：“呃，這你都看得出來？”

  莉娜驕傲地搖了搖自己那蔥白細嫩的手指：“少爺，這就是所謂的能夠給料理本身注入了心意的‘廚心’之境呀，這不是您以前自己跟我說過的嗎？如果不具備這種水平，我又怎麽做出讓您和莉莉小姐這樣的修為的強者也還總是吃不膩的料理呢？”

  江言：“……”

  看著那跟自己一本正經地講述廚師境界的棕發侍女長，江言無話可說。

  我的侍女長啊，我能說，當時那所謂的廚心的理論，隻是我隨口說出來忽悠你好好磨練廚藝的嗎？

  畢竟以前從未掃描到這方麵的能力程式，當時鬼知道這種以前隻在前世的那些美食番的故事裏聽過的玩意，現實裏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難怪最近感覺你和吉娜做的料理怎麽美味程度一下子上漲了一大截，每一次吃都幾乎跟受到了某種精神幻境的洗禮一樣。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對方真相、或者說覺得自己真要說出來的話，自己接下來幾天的夥食恐怕就會有問題的江言，隻好直接轉移了話題：

  “咳，你們不用在意，我剛才隻是在想接下來的虛靈遺境的事。”

  說著，江言看向了莉莉露卡，道：“莉莉，你的狀態如何？再過幾天，你就要帶隊進入那個大秘境裏執行任務了呢。”

  呆萌少女聞言，舉起自己的小拳頭捏了捏，然後又摸了摸自己肩頭的白色袖珍小龍的小腦袋，最後微微點頭。

  “沒問題。”

  “嗬嗬，那就好。”

  江言笑了笑，能夠用數據之力直接查探對方狀態的他自然知道莉莉露卡此刻的準備如何，不過他在意的是呆萌少女自身的心態問題。

  畢竟這一次的探索虛靈遺境的行動，對國度、對他的意義都不是一般的重大。莉莉露卡作為他欽定的夢幻國度這一方的代理者，並且還是領隊的身份，她所承擔的壓力自然也不會輕到哪裏去。

  這妹子可不像江言三世為人，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十幾歲的少女啊。

  所幸，現在看來，江言確定了哪怕大事臨頭，呆萌少女的心境也依舊是那樣的純淨無垢，至少在心理素質這方麵她還是極為合格的了。

  ……

  十分鍾後，等江言進餐完畢並且率先離座後，還留在餐廳裏的莉娜湊到了莉莉露卡的身邊，輕輕推了推她。

  “……？”停下進食的莉莉露卡歪頭看了過來。

  “大小姐，你感覺到了嗎？少爺恐怕還有其他心事在煩惱，那似乎並不隻是虛靈遺境的事呢。”莉娜歎了口氣，問道。

  呆萌少女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言，有他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莉莉露卡自然也想幫江言排除煩惱，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底線，能夠讓江言都為之煩惱的事，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多半是她也無能為力的難題。

  所以，既然江言沒跟她們細說，那莉莉露卡也就並不打算追問到底了。

  所以莉莉露卡對莉娜輕輕搖頭道：“不要打擾言。”

  她的意思，莉娜自然也懂。

  她攤了攤手：“大小姐，這些我當然也知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其實可以從別的地方著手，幫一幫少爺呢。對此，我有個提議！”

  莉莉露卡：“？？？”

  ……

  ……

  小補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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