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不明白，譚總看上去...

  醉酒後的譚總。

  好像不像平日裏麽表現得那麽恨慕小姐。

  他無法揣度這兩人的感情。

  但是也知道當年慕小姐跟譚總失憶腥風血雨的事情。

  那些事情，誰也不敢提起來，尤其是譚總失憶後。

  可是，今晚上。

  譚總明顯。

  不對勁。

  嘴裏一直絮絮叨叨的，什麽戒指，什麽書店。

  他似乎在尋求一個答案。

  但是手機那段的慕小姐，很明顯，沒有回複他。

  他生氣了。

  脾氣上來了。

  罵了幾句。

  不大好聽。

  但是脾氣很快也散了。

  繼續絮絮叨叨的重複剛剛毫無邏輯的話。

  無休止的想要一個答案，然後聽不到回答，如同孩子一般罵著她，啞巴嗎，慕南方，是他們的是一個啞巴嗎，聲都不知一聲。

  陳鐸很想說一句。

  慕小姐..

  現在可不就是一個啞巴嗎？

  但是此刻，醉酒後的譚亦城，很明顯，容不得他插一句嘴。

  一直到，屋子裏麵好幾位老總領著身邊的女伴出去了。

  今晚上的酒局，散的格外的快。

  陳鐸扶著譚亦城，“譚總，譚總醒一醒。”

  他看著譚亦城握著手機，手機上上麵顯示通話時間已經有十幾分鍾了，他大著膽子，扶起了譚亦城，“譚總，您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譚亦城步伐有些踉蹌，眼前看不真切。

  大腦裏麵，卻有一根弦在執著著。

  “書店，怎麽就沒有了...你給賣了嗎？我花錢裝修的，我花錢買下來的，你憑什麽給賣了。”

  手機那段。

  慕南方一怔。

  她聽著這一句話。

  指尖有些顫抖。

  她張了張嘴，唇瓣的顏色有些淡。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停止了通話，是她的手機沒有電了。

  她看著黑了屏幕的手機。

  好半天。

  唇瓣顫抖著。

  紅了眼眶。

  那是一句口型，可是譚亦城看不到，也聽不到。

  “譚亦城，是你給賣了，南方書店，是你賣了，不是我。”

  慕南方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下了床，找了數據線，給手機充電。

  在十分鍾後。

  一則視頻電話打過來。

  是她期盼已久的。

  視頻裏麵，諾諾的臉出現，女孩已經睡了，蓋著粉色的羽絨被，枕頭旁邊，還放著一個粉色兔子玩偶，慕南方的眼淚上一瞬間落下來，她有太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此刻自己的女兒。

  睡得香甜。

  慕南方死死的咬住唇，諾諾...

  諾諾，媽媽終於看見你了。

  她似乎比以前胖了一些，臉頰開始有些肉，帶著點粉嫩色，唇瓣的顏色，也是很健康的顏色，她截了一張圖，仔細的保存在手機裏麵，那邊，畫麵移動。

  說話的一道壓低的嗓音。

  是照顧諾諾的傭人，“慕小姐，柒柒小姐現在睡得很好，我們也會照顧好小姐，請您放心。”

  柒柒。

  慕南方念著這個名字。

  現在她叫柒柒嗎？很好聽的名字。

  在視頻結束後。

  這一晚上。

  慕南方都沒有睡。

  而是一直看著這一張照片。

  諾諾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