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想要拿婚事來威脅我？”永恒不屑一笑，“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段雪笙怒道：“威脅你又怎麽樣？你又能如何？”

  “來人，將她們趕出去！”段宜文見段雪笙處處針對他女兒，尤其要毀了她一生的幸福，氣的腦門青筋直跳。

  在家丁第三次動手時，段雪笙再也忍不住了，“段宜文，要走的是你們父女！”

  “雪笙，快住口！”

  “雪笙！別胡說八道！”

  兩道阻止聲，依然沒有攔住段雪笙蹦出口的話。

  “段宜文，想不到吧。你不是段家的血脈，而我娘才是段家的女兒。”

  段雪笙話一出，果然見段宜文一怔。不止是他，四周的丫鬟仆人皆是震驚不已。

  永恒站在一旁，麵上平淡。

  “當年，祖母生下了我娘，因為她是個女兒，為了守住段家的家業，隻能換了一個男嬰代替，而那個男嬰便是你段宜文。”

  段雪笙望著段宜文震驚的樣子，心裏浮起報複的快意，“因為你，我娘流落在外，受盡苦楚，而你卻享受著一切。你說，你對得起我娘嗎？”

  “你不止取代了我娘的一切，竟然還傷害了她。雖然我娘趁著你酒醉與你度過一夜，但她也是太愛你了。可你呢？竟然絲毫不顧及情誼, 不肯負責也就罷了, 還要將她攆走。若不是祖母的勸阻，恐怕此時，也沒有我的存在了。”

  “你說，你段宜文是不是個渣男？”

  句句入心, 段宜文皺著眉頭, 求證似的望向一旁的老婦人，“娘, 這是真的嗎？”

  “宜文, 娘……”連段氏一時接受不了衝擊，暈了過去。

  祝月英忙哭著抱住她, “娘。”

  段雪笙走過來, 按住連段氏的人中。下一刻，便見她悠悠轉醒。

  “難怪，難怪兒時，你望向兒子的目光中, 透露出厭惡和恨意。原來是因為我, 而頂替了你的親生女兒。”

  “宜文, 不……不是……”連段氏迫切想要解釋, 卻情急發不出聲來。

  祝月英忙解釋道：“老爺, 娘對你一直視如己出, 從來沒有因此而慢待你。”

  接著又忙表明心意, “老爺, 您放心, 我絕對不會要回任何東西。您還是段家的老爺，奴婢依然隻是奴婢。”

  “娘, 你這是做什麽？段家本來就是你的，為什麽要讓出去？”段雪笙不滿的說道。

  祝月英斥責道：“閉嘴！你惹的亂子還不夠多！”

  “娘！”段雪笙也是第一次被祝月英這麽嚴厲責罵, 心中有些不悅。可她是不會責怪她娘，隻會將這個仇記在段宜文父女身上。

  多年往事真相大白, 段宜文心中滋味難言。雖然有震驚和痛苦，更多的還是輕鬆。

  “既然我不是段家的血脈, 那麽我確實該走了。”

  “不！”連段氏忙搖頭。

  祝月英也趕忙阻止, “老爺，剛才是雪笙胡言亂語，您是段家的主子，萬萬不能離開。”

  段宜文卻蒼涼一笑, “我竟是糊塗過了半生。罷了，罷了, 就讓一切歸位吧。”

  “爹, 女兒陪你！”永恒攬住他的胳膊，衝他甜甜一笑。

  段宜文麵上露出慈愛的笑意，“好！”他還有女兒，不算是孤身一人。

  兩人望了幾人一眼，便並肩離去。

  “宜文！”連段氏再次經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祝月英也是痛苦的跪在地上。

  段雪笙心中卻泛起喜悅，對著四周的人, 說道：“看清楚了沒有？本王妃才是段家獨一無二的大小姐。她段永恒隻是個外人！”

  那些丫鬟仆人忙低下頭, 附和著。

  段宜文走回正院，什麽都沒有拿。隻抱起了一個牌位, 對著身旁的女兒道：“咱們把你娘一起帶走。”

  “嗯。”永恒笑著點頭。

  在他們離開段府大門時，依然隻帶走了秀麗和銀川兩個丫鬟。

  西院，大夫剛替連段氏看過脈, 直言老夫人受到刺激，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祝月英已經跑出去尋段宜文去了。

  段雪笙卻問起丫鬟，“你確定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回王妃，奴婢一直緊盯著他們。老爺除了帶走一個牌位，什麽都沒有拿走。”那丫鬟畢恭畢敬回道。

  牌位？

  “哼！他倒是對雲素娘癡情不改。我倒要看看失去一切，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他還怎麽供奉那牌位？”段雪笙對段宜文的癡情很是嗤之以鼻。

  隨後，又道：“繼續盯著他們，有任何動靜，立馬回稟。”

  “是！”

  另一邊，段宜文漫無目的向前而行, 卻不知他被永恒給帶到了一處府邸前。

  “爹，我們到家了。”永恒朝他笑了笑。

  段宜文一愣，隨後緩緩抬起頭，便看到府邸牌匾上麵刻著鑲金的“段府”二字。

  “這……”段宜文頗為驚訝。

  永恒拉著他的胳膊，大步向內走去，便解釋道：“這是女兒早就置辦好的退路，一直沒有和您說，也是怕您多想。”

  段宜文問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這府邸可不便宜啊。竟然與之前的丞相府也不遑多讓。

  “爹，女兒出嫁，您給的嫁妝可不少。再說了，尉遲寒狡兔三窟，哪裏會缺銀子。女兒已經全部將其偷偷運了出來。所以，下半輩子，咱父女倆不會缺銀子花。”永恒笑著解釋了一番。

  段宜文很是欣慰，女兒長大了，知道為自己考慮了。

  “爹，對不起，其實您的身世，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怕您傷心，所以……”永恒向他致歉。

  段宜文卻表示不在意，“爹現在什麽都不在乎，隻是你的婚事……”

  顯然他又想到了段雪笙口中“太後的懿旨”。

  “爹，你別擔心。他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永恒可不相信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會按兵不動。

  段宜文也想到了尉遲寒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便笑道：“罷了，讓他去解決吧。”

  永恒帶著段宜文去了主院，一切擺設皆是和段府無異。

  而她依然居住在東院之中。

  府中奴仆眾多，永恒便讓秀麗成為了管家，管束著府內大大小小的事情。

  而銀川則掌管著外麵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