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姐！你可以的！”

  喬露蹲在一邊，看著秦晚雙手撐著兩條單杠，嘴裏不斷地在絮絮叨叨。

  雖然是鼓勵的話，卻讓一旁的護士看的很無奈：“病人需要鼓勵，但也不能急躁。”

  喬露努了努嘴，一張臉上滿上不爽的表情，但還是很聽話的閉了嘴。

  而秦晚此刻卻還在和她那雙不聽使喚的雙腿做著鬥爭。

  她的汗浸濕了她額前的劉海，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到下巴，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姑娘，堅持住。”護士虛虛地環住她，生怕她摔了。

  秦晚咬著牙，奮力地抬起已經有了些許知覺的右腿，可努力了半天，才動了一下。

  她差點泄了氣。

  現在她的身子全由兩隻胳膊撐著，早就快累趴了。

  見秦晚已經到了極限，護士忙把輪椅推到她身後，半摟著她坐下去：“今天還算好了，可以動了，再這樣堅持下去你很快就能站起來的。”

  秦晚喘著氣，對上護士充滿善意關懷的眼神，笑了笑：“謝謝護士。”

  喬露忙倒了杯水給她：“姐，一會兒還要針灸，你先喝口水。”

  “嗯。”秦晚也確實渴了，才將水喝完，喬辰楓在門外朝他們招了招手。

  喬露立刻推著秦晚走了出去：“送飯的來了啊。”

  喬辰楓早就習慣了她的沒大沒小，屈指敲了敲喬露的額頭：“去，餓了自己去吃，沒人伺候你。”

  喬露笑嘻嘻地看了眼秦晚後朝他做了個鬼臉跑走了。

  “才十點，你怎麽就來了？”秦晚擦了下汗，看向喬辰楓。

  “沒什麽就過來看看。”喬辰楓走到輪椅後，推著秦晚慢慢走著，“秦晚。”

  “嗯？”秦晚疑惑地回了一個字。

  喬辰楓低頭看著她的發旋，心中癢癢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每當他這麽嚴肅的時候都是關於感情的事情，秦晚將紙揉成一團，捏在手裏：“什麽問題？”

  “你的……”他欲言又止，握著把手的手不由緊握起來。

  秦晚抿抿唇，將話接了過來：“前夫嗎？”

  喬辰楓一頓，沒想到秦晚說的這麽從容。

  他眸子中滿是探尋，除了秦晚母親的事，他從沒聽秦晚提過任何關於前夫的事。

  秦晚笑了笑：“他算是我上司。”

  “上司？”

  “嗯。”

  秦晚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話鋒一轉：“我想下去透透氣。”

  喬辰楓從輪椅後頭的袋子裏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好。”

  外頭的飄著細雪，喬辰楓將秦晚推到一個亭子底下：“你現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杯熱飲。”

  “謝謝。”秦晚細細地說了聲。

  下了雪，沒有什麽人來院中，隻有幾個老人坐在隔壁亭子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秦晚掩於毛毯下的左手又不覺地開始摩挲起右手的無名指。

  等回神過來，她眼神一滯，不由自嘲地呢喃著：“我怎麽還在想……”

  她和顧景琛都已經離婚了，況且他也應該知道她已經“死”了吧。

  秦晚歎了口氣，肩膀也隨著鬆了下去。

  雪突然變大，顧景琛才把車停好，也沒打傘，直接走進了醫院。

  遠遠的，他就看見院門外的陳醫生向他走來。

  “顧先生。”

  顧景琛頷首道：“麻煩了，我下午會把我嶽母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