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的一句話讓顧景琛心咯噔了一下。

  “你說什麽？”他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陳燁說太快了。

  “今天下班時，我好像看到秦晚了。”

  陳燁的聲音好像是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而這話聽第二次又讓顧景琛覺得荒唐，當初陳燁恨不得把秦晚的遺體拖到他麵前，告訴他秦晚已經死了。

  現在他卻說他看到了秦晚。

  顧景琛心裏燃起一絲火苗，哪怕秦晚死了，看到陳燁對她還這麽貪戀他都很不快。

  “你眼花了？”他冷冷地回了句。

  “不是。”陳燁的語氣也並不是很有底氣，“真的像她，那個人坐著輪椅……”

  “像她，但不是她。”顧景琛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眼中的冷意在掛掉電話後緩緩褪去，但眉頭卻未平展。

  因為陳燁的話，他的心起起伏伏，最後還是自嘲一笑，笑自己怎麽會跟陳燁那家夥一樣。

  次日。

  顧景琛去看了趟秦母後才去了公司開會。

  而陳燁心神不寧的模樣惹來了顧景琛一通白眼。

  “去找主任吧。”顧景琛睨了坐在一邊的陳燁一眼。

  陳燁一愣：“幹什麽？”

  “請假，或者辭職。”顧景琛覺得跟他多說一個字都很費事。

  陳燁表情僵住：“是因為秦晚，所以你老是對我這麽刻薄？”

  顧景琛理了理衣領：“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你……”

  陳燁捏著拳頭，心中有氣卻又不能發泄出來。

  秦晚沒出事之前，他們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也沒有到現在這麽針鋒相對的地步。

  直到他說出那次事情的原由到秦晚去世，他和顧景琛鬧僵了無數次，要不是看在是同一航班的同事上，恐怕早就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了。

  陳燁深吸了口氣，平複了胸口的怒火才道：“我昨天看到的人，真的很像秦晚。”

  顧景琛手上的動作頓了幾秒後拿起帽子直接下車走了。

  陳燁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難道你就不希望她活著嗎？”

  顧景琛依舊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

  他的腿長，步子也大，很快將陳燁甩在身後。

  陳燁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握著拳頭。

  既然顧景琛對秦晚的事情這麽不上心，那他自己去找。

  匆匆地步伐在機長休息室門口停了下來，顧景琛一手撐著門，四下無人才將緊繃的神情鬆了下來。

  另一邊，秦晚才起床，就被風風火火跑來的喬露嚇了一跳。

  “露露，你怎麽突然來了？”秦晚探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喬露跟跑了馬拉鬆一樣癱倒在沙發上，接過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哥說你回來了，就讓我來照顧你。”

  秦晚失笑。

  喬露不過是個孩子，怎麽照顧她，八成是她自己是在閑得慌了。

  歇了一會兒，喬露笑嘻嘻地湊到秦晚麵前：“姐，老待在家裏怪悶的，咱們出去玩好不好？”

  秦晚就知道喬露待不住，不過她的確想出去透透氣，也就應了：“好。”

  喬露又來了精神，拿上包就推著秦晚出了門。

  雖然是大年初一，但喬辰楓選的公寓很僻靜，能看出年味的，也隻有家家玻璃山的窗花和穿著新衣服拿冰糖葫蘆到處亂竄的孩子。

  “姐，你要不要去去找你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