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鳳靈的祭祀
作者:
顧錦一 更新:2021-10-31 20:54 字數:2110
得知李飛決定換人換場拍攝,顧晚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這部戲雖然她和崽崽是男女主角,可是這是一部大框架的劇,並不是傳統的甜寵劇,它更偏向正劇框架。
而且她和崽崽就算是男女主角,他們的戲份也並沒有因此多很多。這也是為什麽顧晚星前期拍攝起來都一直順順利利的。
隻要不涉及太多和崽崽的感情戲,顧晚星基本都能很快入戲。
可是一旦拍攝到她和崽崽的感情戲,她的內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顧晚星從穿書到這個世界裏,她一直是把蘇煜辰當成自己的崽崽,加之她沒有係統的學習過表演,她沒辦法冷靜的把自己從那個角色徹底脫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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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碰碰下,總算《河神》的拍攝進度也終於進入尾聲了。
狂風突起,霎時天昏地黑,飛沙走石,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河邊上布置著一個祭壇,鳳靈被強迫穿上了紅色的嫁衣,又被幾個女人架著塞進花轎,一路顛簸的來到河邊。
河麵上的河水已經急不可耐的洶湧來襲,狂風在呼嘯,浪花越翻越高,河神已然憤怒了。
看著河麵上的波濤洶湧,老者著急的嘶吼著,“快把鳳靈帶出來,讓她完成這場祭祀。”
伽禾被綁在旁邊的樹幹上,當他看見花轎踉踉蹌蹌的抬來時,他開始憤怒的嘶吼,“你們放開鳳靈,放開她。”
鳳靈從花轎裏被人拉扯出來,她從呼嘯的風聲中,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伽禾的聲音。
“伽禾,伽禾你在哪裏?”鳳靈頭上蒙著紅色蓋頭,她看不見伽禾,可是她聽見了伽禾的聲音,她不斷哭喊著回應。
伽禾看見鳳靈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他瘋狂的掙紮著,嘶吼著,因為憤怒,手臂,脖子,額頭的青筋都突顯出來。
“你們放開她啊,有什麽事情衝我來。求求你們放過她吧。”伽禾從最初的憤怒到後麵懇求,可自始至終沒有一人理會他,他的話都淹沒在呼嘯的浪潮聲裏。
他們會帶伽禾過來,隻是為了牽製住鳳靈。
“鳳靈,這是你作為神女的使命,你快起舞吧。”老者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伽禾,隻是冷眼冷語對鳳靈說。
從鳳靈出生後,她享受了一切最好的就是為了這一天回報給族人們。
鳳靈站在祭台上,一把扯開頭上的蓋頭,順著伽禾的聲音看到了被綁在樹上的伽禾,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河水波濤洶湧的襲來,祭壇上的祭品都被呼嘯而來的狂風吹翻,鳳靈一動不動的站在祭壇上,目光緊緊地盯著伽禾的方向看。
她衝著伽禾微微露出一絲笑。
眼看著河水馬上就要席卷而來了,老者突然看了一眼伽禾,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後,冷聲道:“來人,把伽禾投進河裏。”
族人有片刻的愣怔,看了一眼祭壇上的鳳靈,隨即幾個壯年男子飛奔到伽禾那裏,解開捆住他的繩子,一把把他托舉起來,將他投入滾滾長河。
看著族人把伽禾架起來的時候,鳳靈就意識到不對勁,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住。
“你們要幹嘛,你們要把伽禾帶去哪裏。”鳳靈感覺到不對勁,她想要飛奔過去阻止卻被祭壇上的幾名族人禁錮住,最終她眼睜睜看著伽禾消失在翻滾的浪花裏。
“伽禾——”鳳靈歇斯底裏的喊著,回應她的隻有河水翻滾的凶猛聲音。
鳳靈雙眸通紅的瞪著老者,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麽要逼死伽禾,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老者皺紋橫生的臉上帶著無盡悲哀的神色,他突然向鳳靈跪下,渾濁的眼睛流下兩行淚水,“鳳靈,我求求你,隻有你才可以完成這場祭祀。難道你真的可以看著大家都死嗎?”
眾族人看見老者下跪,紛紛也對著鳳靈跪了下來,同一默契的哭喊著:“救救你,起舞完成這場祭祀吧。”
因為伽禾的祭獻,翻滾的河水有了片刻的平靜,但是他們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河神的怒氣不是一個區區凡人可以平息的。
而真正可以平息的人,隻有神女鳳靈。
不知道從何時起,村裏流傳著一個傳說。
傳說河神喜歡了一個人間少女,人間少女和神比起來她的生命是無比短暫的,河神為了生生世世都可以要找到少女,便在她身上下了咒,可是少女背叛了河神。
河神憤怒下令,如果哪一天誰家出生一個腳心有紅痣的女嬰,那她便是神女,需要在成人的那一天祭獻給河神,不然就有無窮無盡的災難降臨。
幾年後,真的有一戶人家生出了一個腳心有紅痣的女嬰,他們震驚卻又不敢不把那個傳言當真,所以她們在鳳靈出生後,用盡一切守護著她長大,斷絕她與所有男子接觸。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鳳靈還是偷偷的認識了伽禾,她們甚至還互生了情愫,為此他們還偷偷私奔。
鳳靈目光環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有老人、有婦女還有孩子。
她們的眼睛裏充滿希望的羽翼看著她,其中她的父母哭得眼睛通紅,帶著依依不舍的神情卻無可奈何的目光看著她。
鳳靈勾唇對著他們笑了笑,隨即踮了踮腳尖,轉圈起舞。
伴隨著呼嘯而來的河聲,狂風的嘶吼中,她穿著一襲紅色的嫁衣在祭壇上翩翩起舞,宛如一隻紅色的蝴蝶。
舞畢,鳳靈重新撿起地上的紅蓋頭,重新蓋到頭上,然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走進了冰冷刺骨的河水裏,她紅色的嫁衣在河水裏漂浮起來,漸漸地她整個人淹沒在河水裏,那一抹紅也完完全全的消失在眾人眼裏。
河水也在鳳女的祭獻下,漸漸地平息了怒意,一切都重新恢複到了平靜。
鳳靈淹沒在河裏,沒有想象中難受窒息的感覺,隻是她的腦子像被人撕碎開了,一段段零碎的記憶爭先恐後的湧入進去。
“思墨,我好看嗎?”
“思墨,你背我嗎?”
“思墨,我生氣了,你快點哄我。”
在她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