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真讓人惡心，哈——”他厭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發出了不滿地聲音。

  “科倫，大半夜的，去哪兒啊？”一旁有聽到尖叫聲的鄰居出來看到了他，然後發出了疑問。

  這段時間，自己的這位鄰居科倫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雖然平時就不苟言笑，但最近科倫實在是太過陰沉了。

  ‘科倫’轉過腦袋，手指放到了嘴唇邊：“噓。”

  “夥計？”

  那位鄰居便驚恐地發現，科倫隻是揮了揮手，而自己的欄杆突然就有了生命，像是蟒蛇一般纏繞了過來。

  “唔！唔……”他微弱的呼喊聲很快平息了下去，掙紮的手腳也不再動彈。

  科倫，不，現在應該是裏德爾了，他臉上閃過了痛苦的神色，剛才揮動的那隻手五根手指都扭曲地顫抖了起來。

  “哈——”他從喉嚨裏發出了風箱漏氣一般的聲音，緊接著，裏德爾的身上再次冒出了黑色的霧氣，但如果肖恩在現場就會發現，黑霧已經不再那麽濃鬱，霧氣邊緣已經有了被稀釋過的感覺。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裏德爾才把溢散出去的黑霧收回體內，然後，一直沒有現身的納吉尼出現在了他的腳邊。

  “納吉尼——”裏德爾撫摸了一下蟒蛇的腦袋，“去吧，該用餐了。”

  納吉尼慢慢地爬向了地上的屍體。

  它張開嘴巴想要把那個人吞食進去的一瞬間，幾道透明的鎖鏈從空氣中募地躥出，把它牢牢地捆在了地麵之上。

  “嘶——”納吉尼發出了嘶鳴聲，但是連掙紮都做不到。

  裏德爾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看向了某處的空氣。

  空氣慢慢顫抖，一個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看看，看看我們可憐的湯姆，我都在這站了多久了，你都沒發現嗎？”來者露出了微笑。

  裏德爾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傳出來的，他像是要嚼碎這個名字一樣。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穿著高領風衣，他雙手背在身後，衝著裏德爾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湯姆，你太讓我失望了。”

  裏德爾沒有說話，也沒有逃跑，隻是死死地盯住了對方。

  “我原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的，”格林德沃背著雙手走到了納吉尼的麵前，看都沒看裏德爾一眼，“我看看，哦，還沒有成為魂器嘛，”

  他直起身子，走向了裏德爾，格林德沃似乎是想伸出手拍拍裏德爾的臉，可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嫌棄地用手揮了揮麵前的空氣：“你的品位也越來越差了。”

  “格林德沃，”裏德爾的聲音像是剛從冰窖裏撈出來一樣，“你和鄧布利多聯手了？”

  格林德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連霍格沃茨一年級的小巫師都能看出來，你看不明白？”

  他沒理會裏德爾扭曲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當然，也不算完全的聯手，隻不過我沒想到你的這個殼子這麽弱，我本來還想帶著肖恩多看點東西的呢，太可惜了。”

  “肖恩？”裏德爾冷笑了起來，“第一代黑魔王要培養一個默默然？”

  格林德沃微笑了一下，壓根沒有要糾正對方的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短須接著說道：“不過，湯姆，阿不思說得沒錯，在黑魔法這方麵，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了，我倒是沒想到，魂器還有這樣的用途。”

  裏德爾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他。

  “坦白講，魂器這種東西我不太喜歡，空虛的生命圖有長度而毫無意義，”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也就隻有你願意苦苦地追尋這種——垃圾。”

  對於裏德爾越來越扭曲瘋狂的臉部，格林德沃似乎喜聞樂見，他活動了一下脖子，隨意地說道：“來吧，湯姆，講講你的收獲，你是如何把奇洛的靈魂合並進去的，靈魂共存，還能抵擋一次死亡，有點意思。”

  “格林德沃，我可以用這個秘密來和你交換。”裏德爾還有理智存在。

  “交換？”格林德沃突然就笑了起來，“哈——湯姆，我喜歡你的幽默。”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極有意思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幾乎停不下來：“哈哈哈，湯姆，你太有意思了。”

  “湯姆，我幾乎要忍住殺掉你的衝動了，”他終於停下了笑聲，然後看向裏德爾。“區區阻擋死亡，也敢在我麵前稱為秘密？”

  “格林德沃，”裏德爾的聲音沙啞不堪，“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格林德沃皺起了眉頭，他托住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麽難題一樣，最後，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開心就可以了。”

  “格林德沃！”

  深藍色的火焰從裏德爾的七竅之中開始噴湧，黑霧瘋了一般地湧出，但卻被困在了一片透明的區域之中。

  “啊——”慘叫聲漸漸地微弱了下去，直到裏德爾的身體被完全燒成了一團灰燼。

  格林德沃伸出手，仍在掙紮的納吉尼漂浮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在一道紅光之下昏迷了過去。

  “還得去交差啊……”他歎息著說道，但臉上卻帶著愉悅的神情。

  地上的灰燼被格林德沃卷起的狂風吹散，最後一絲黑霧也消散在天地之中。

  格林德沃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最後自言自語道：“算了，就當是留給肖恩的禮物吧。”

  他帶著納吉尼消失了。

  許久之後，空蕩蕩的地麵之上有輕輕的微風卷過，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聚合在一起。

  半空中，細密的黑色灰燼若隱若現一般地要回攏到一起，在一聲極其微小的痛苦哀嚎聲之後，灰燼不再顯現，它徹底消散了。

  ……

  肖恩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他在放著厄裏斯魔鏡的石室中呆了一會，最後還是站起身看向了那麵鏡子。

  他很好奇，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他有欲望，但一直以來並不強烈，肖恩想看看厄裏斯魔鏡會如何顯示。

  他站到了魔鏡之前，然後驚訝地發現，沒有其他的景象出現，鏡子裏，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巫師。

  那是長大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