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隻是個妾，不配夫人二字！

  丫鬟嚇得大氣不敢出。

  “有病就叫大夫，找我有何用？”

  小丫鬟愣在當場，無話可說。

  “滾。”李丞相蹙眉，低吼。

  小丫鬟嚇得臉色一白，飛奔著離開。

  “老爺。”管家垂頭站在李丞相身邊，“是老奴管理不善。”

  府裏沒有女主人，什麽都是他來做。

  管理上有漏洞，讓劉氏身邊的丫鬟來了老爺院子。

  “不可有下次。”

  “是。”管家躬身答應。

  夜有些深了，晚上的風更冷，刺骨的寒風吹得人骨頭疼。

  管家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提醒老爺回屋。

  “有話就說。”李丞相沒表情的開口。

  管家一愣。

  想到老爺的聰慧，頓時變了臉色。

  “老爺，夜深了，回屋吧。”

  “嬌嬌此時可休息了？”李丞相沒回答，而是問起女兒。

  “小姐該是沒有的。”管家說起李嬌嬌也是滿臉的笑意跟懷念。

  他們家小姐從小就軟軟糯糯，又長得漂亮，很是逗人喜愛。

  他也很喜歡自家大小姐。

  二小姐嘛……

  一言難盡。

  有些生活習性讓管家不敢恭維。

  “那孩子從小就喜歡胡鬧，今年竟然讓我去王府過年？我一個老頭子，又是大臣，如何能去王府過年？”

  李丞相的聲音帶著些愉悅。

  女兒想著自己，這可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小姐從小就喜歡老爺，一直粘著，舍不得分開。要不是到了成親年紀，小姐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老爺。”

  李丞相的笑容更甚。

  他的寶貝女兒也長大了。

  “你說我去嗎？”李丞相扭頭看管家。

  看他一臉懷念，就知道他也想嬌嬌了。

  “要不我們去？”管家試探著問。

  李丞相扭頭看著天上。

  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沒有，沒什麽好看的。

  李丞相沒回答。

  管家回去就開始吩咐家丁準備年禮，要越重越好。

  王府的年味越來越濃。

  牧天野的情緒卻不高。

  李嬌嬌看了，也有些擔心。

  “王爺，有心事？”李嬌嬌端著湯來了牧天野的書房。

  自從李嬌嬌嫁過來，這王府裏任何地方她都去得。

  這書房就跟外麵院子沒區別。

  李嬌嬌以為，這書房就是個普通書房，還沒有李丞相的書房重要。

  她也沒有問過自己是不是有特權。

  牧天野放下毛筆，對著李嬌嬌搖頭。

  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王爺有心事可以給我說說，我不能解憂，也能當個廢話桶。”

  牧天野的唇張了張，最後歎息一聲，來到李嬌嬌身邊坐下。

  “我突然被貶，沒與母後通氣，又突然被放逐去外地，她心裏該是不好受的吧？”

  這些天，他一直擔心母後。

  母後身邊的嬤嬤來安慰了他一番，說母後沒事，讓他不擔心。

  可真的能沒事？

  這次他被貶，唯一幸運的便是文家沒有受到牽連。

  要是他們也遭了，自己的根基就沒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嬌嬌一愣。

  皇後對她很好。

  以前沒成一家人時就對自己照顧有加，現在不該讓她一個人孤獨才對。

  “王爺，”李嬌嬌猶豫一番後，有了決斷，“要不，我們請母後來府裏過年吧？明年如何現在無法預判，可今年該好好的過。”

  “這於理不合……”牧天野拒絕。

  “嗬嗬。”李嬌嬌冷笑，一雙杏眼裏滿是嘲諷，“太子因為一點小事被貶去西北，算是於理合了？”

  牧天野一愣，臉色一冷。

  李嬌嬌絲毫不懼。

  兩人僵持幾秒後，牧天野妥協。

  是他無能了。

  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他沒有時間準備……

  不對！

  是他大意了。

  一開始有人陷害文國公府時，他就該警惕的，可他一時大意強出頭，給了父皇機會，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都是他的錯！

  看出牧天野的內疚，李嬌嬌歎息一聲，“我們明年就要去西北，為了安撫你皇上會同意的。”

  牧天野點頭。

  反正他也不喜母後。

  沒了母後在宮裏，貴妃一家獨大，他恐怕會更高興。

  李嬌嬌想的卻不一樣。

  皇上就算沒有他其他兄弟聰明，又心思狹隘，可他也當了多年皇帝，對於權衡之術肯定精通。

  沒了皇後製衡貴妃，他定會再扶持一位上位。

  李嬌嬌的思緒飄遠，想到上輩子。

  就在這個年關，皇帝突然寵幸一位家世不顯的女子，年後那女子連升三級，成了嬪，僅比如今的貴妃低一級。

  後來兩個女人鬥得難舍難分的，皇上也未曾出手管過。

  看得出，這是他想看到的。

  “本王明日便遞帖子進宮。”

  李嬌嬌點點頭，沉默半晌，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個女子是誰，李嬌嬌倒是知道。

  不知道現在去討好她，她能不能幫自己的忙？

  那女子的父親隻是外地的一個官，官位才五品。

  外地的五品官，還不如都城的七品官有用。

  李嬌嬌想了想，準備先下手為強。

  “準備一份大禮，我明日跟王爺進宮。”李嬌嬌吩咐春香。

  “……要什麽規格？”送禮有講究，跟李嬌嬌一樣，春香也不懂。

  “就拿銀子吧。”

  李嬌嬌想到女子的家境，眸子裏都是嘲諷。

  為了平衡之術，皇上也用盡心機。

  翌日一大早，牧天野剛準備出門，看到門口的李嬌嬌，詫異不已。

  “你也要進宮？”

  “我去看一位朋友。”

  宮裏的朋友？

  牧天野不信，卻沒有多想。

  兩人坐在狹小的馬車裏，呼吸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味道。

  李嬌嬌身上有淡淡的蘭花香氣。

  牧天野身上是龍涎香。

  這還是以前當太子時候用的，以前沒用完……

  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李嬌嬌的臉爆紅，扭頭不敢看牧天野。

  牧天野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愉悅。

  平時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如今總算有了女孩子該有的嬌羞。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皇宮。

  牧天野去見了皇帝，李嬌嬌去了後宮，見了那位即將飛黃騰達的女子。

  這女子叫曹玉華。

  如今她的身份不如李嬌嬌，李嬌嬌去了，她還得給她見禮。

  “見過王妃。”曹玉華福身。

  “曹娘娘不必多禮。”李嬌嬌扶起曹玉華，兩人往正屋走去。

  如今的曹玉華還住在別人的宮裏，沒有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