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眨了下眼睛說道：“這隻怪物隻是缺了一顆人心，而並不是單純地依靠力量能讓它就範的。

  吃過午飯我和蕭白就去張蘭蘭家，本來準備早上去，可讓她的兩個表姐一鬧，耽擱了。

  來到了張蘭蘭家裏，大門是敞開的，蕭白正要敲門被我攔住了，我生怕再驚動了張蘭蘭的兩個表姐，示意蕭白偷偷地去劉北的房間看望劉北。

  劉北的房間裏有些暗，很靜，沒有一點聲音，我輕輕地推開門，劉北靜靜地躺在床上。

  我們來到床前，劉北的眼睛微閉，眼睛上像是含著淚珠。

  蕭白坐在床邊給劉北把脈，蕭白微微皺起了眉頭，好像並不樂觀。

  劉北臉色發灰，眼上的淚珠顫動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但這時候奇怪的事發生了，淚珠滑落的地方翹起了皮，皮下麵露出的白嫩的皮膚。

  我伸手去揭翹起的皮，蕭白攔住了我，然後拉著我離開了劉北的房間。

  我剛要說話，蕭白露出少有的緊張，小聲說道：“回去再說，不要打草驚蛇。

  我有些不明白，也不便多問就跟著蕭白忽忽地離開了張蘭蘭的家。

  回到李老頭家，我們直奔自己的房間，我想蕭白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我剛一打開門就被眼前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這兩姐妹真是陰魂不散啊，為了張蘭蘭也真夠拚的，我不想同意娶張蘭蘭，再怎麽勸說也是無用的。

  我剛要發火，可這姐妹一張口說話把我嚇到了。

  “掌櫃的是我們，我是吳法。穿綠衣服的女人說道。

  “當家的我是吳天啊！穿紅衣服的女人說道。

  我被她們兩個這麽一說嚇了一跳，張蘭蘭的兩個表姐怎麽變成吳法和吳天了呢？我奇怪地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分明是兩個女人，怎麽這兩個又在耍我。

  蕭白也是好奇地看著並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別逗我了，快點走吧，我不會娶張蘭蘭的，我有意中人了。我冷冷地說道。

  她們兩個一聽急得直跺腳，用手比劃著說道：“都是我們不好，你不能娶張蘭蘭，她是青麵獠牙鬼怪！

  我一聽愣住了，她們兩個不是張蘭蘭的表姐嗎，早上還來提親呢怎麽轉變的這麽快，開始詆毀自己的表妹了，莫不是這兩個女人想嫁給我和蕭白吧！

  “好了，現在感覺把表妹嫁給我委屈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放心吧，即便她是仙女我也不會娶她的，更不會娶你們兩個。

  我這麽一說她們兩個更急了，開始忙著跟蕭白解釋去了。

  “小雨，她們兩個真的是吳法和吳天。蕭白說道。

  我一聽感覺不可思議，她們看著明明是女人，怎麽會是吳法和吳天？

  “我不信，吳天有一條棒槌，如果你能拿出來我就相信。

  隻見穿紅衣服的女人轉身跑進吳法和吳天以前住的房間，不一會兒拿來了一條棒槌。

  我接過棒槌仔細地看著，不錯就是這一條，沾著瘦猴和他外甥血液的棒槌，雖然後來洗了很多次，但血液已經滲進木質層，還留有淺淺的印跡。

  我拿著棒槌在手裏撫摸了一下，果然是條好棒槌，想到這裏我就沒頭沒腦地向吳法和吳天身上打去。

  “讓你們兩個扮女人耍我，讓你們倆亂搭紅線，讓你們倆亂點鴛鴦譜，讓你們倆要嫁給我和蕭兄！

  他們兩個發出狼嚎般地叫聲，在屋子裏東躲西藏。

  “掌櫃的別打了！

  “當家的饒了我們吧！

  “叫我周掌櫃！

  “周掌櫃我們倆再也不敢了。

  李老頭夫婦聽見了叫喊聲跑了過來，他們倆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李老頭，不對，是李大爺你快救救我們吧，我們周掌櫃瘋了。

  “狗奴才，你才瘋了呢！

  我手裏的棒槌無情地打在吳法和吳天身上。

  李老頭夫婦急忙擋在我和吳法，吳天中間說道：“周掌櫃消消氣，你不同意娶張蘭蘭就直說嘛，幹嘛打人呢？

  我一聽就更氣了，恨不得打死這兩個蠢貨，但老頭夫婦夾在中間，吳法和吳天隻往他們兩個後麵跑，我氣的直跺腳。

  “李大爺，沒你的事，你和大娘忙去就行，我們處理一下內部的事。我說道。

  “周掌櫃，聽小老兒的勸，停下手好好說，你們打架按照村規要被打一百藤條驅趕出村子的。李老頭說道。

  “我打我的仆人難道也犯了村規嗎？

  李老頭愣了愣，我急忙補充說道：“這兩個女人要做我的仆人。

  李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這也不行的，村子裏的規定很嚴格的，如果要解決問題最好是離開村子回到家再說，不然你們幾個都要被處罰。

  “我們幾個人都要被處罰？

  李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本村的人打架，打一百藤條以後，還要被記在本子上的，如果有什麽戰事就會被派遣去打仗，所以這裏很少有人爭鬥。

  “受氣的一方怎麽辦，是不是太冤了？我問道。

  “受氣的雖然被處罰了，但不會被記在本子上，也就不說什麽了。李老頭說道。

  這村規也太霸道了，水村長給我們賠毛驢錢的時候，我還以為這裏的村民和善，原來還有這麽極端的一麵，上次吳法和吳天受到的懲罰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大爺，我知道了你就回去忙去吧！

  “正好，我們倆要出去摘些菜，準備晚上的飯菜。李老頭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蕭白平和地盤著腿坐在床上，看著我審問吳法和吳天。

  我坐在床上，問道：“快說，你們倆怎麽變成女人的？

  他們兩個現在從外表看確實是女人，不知道內在是不是也變成了女人。

  他們兩個渾身顫抖，吳天結結巴巴說不成話了，隻好由吳法自己說。

  原來，吳法和吳天被綁在橋頭，被不明真相的我一頓胖揍以後，吳法和吳天想回山寨，但又不放心村裏被當成祭品的孩子，就想出晚上偷偷地進村，因為和我賭氣不願回李老頭家裏找我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去張蘭蘭家。

  張蘭蘭收留了他們兩個，他們很興奮。但村規是把他們趕出水牛村，如果有人發現張蘭蘭家收留他們倆，張蘭蘭家也要被處罰，最後張蘭蘭想出了一個辦法，讓他們倆男扮女裝謊稱是她的表姐，這樣一來就不會被村裏人發現了。

  “你們怎麽弄的和真的女人一樣？我好奇地問道。

  “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張蘭蘭用筆在紙上畫了兩張女人畫像，然後搭在我們身上，她嘴裏噴出一口水，紙就粘在了我們身上，我再看自己的模樣就變成了女人，剛開始我們看到自己的樣子也很害怕，怕變成真正的女人，但張蘭蘭卻說沒事，過了這個風波再把我們變回來。吳法說道。

  我用手捏了捏吳天的臉，白白嫩嫩的看不出來化妝的樣子。

  “憑借一幅畫怎麽能讓男人變成女人？我問道。

  “張蘭蘭說了，她跟一位高人學過術法，最擅長改變人的模樣。吳天說道。

  “你們剛才說張蘭蘭是青麵獠牙的鬼怪，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就是我們兩個被你趕走後，來到張蘭蘭家看著大門關著，我們兄弟也懶得叫門，院牆並不高，我們就翻牆進入家裏，本想嚇張蘭蘭一跳，誰知道我們透過門縫看去，發現一個青麵獠牙的鬼怪正在用一條棒槌敲打一張灰色的人皮，棒槌敲打過的地方都變成了白色。

  “那鬼怪的嘴巴有那麽大，牙齒有這麽長，眼睛像銅鈴，爪子……。吳天連說還比劃著。

  “是不是張蘭蘭看你們兩個色迷迷的，故意扮鬼嚇你們倆？我說道。

  “周掌櫃，我們可不敢撒謊，我沒見過這麽真實嚇人的怪物呢，就跟丟毛驢的時候見過的那隻怪物，體型差不多大。吳法說道。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蕭白，說道：“看來這個張蘭蘭有問題。

  蕭白點了點頭，說道。“天地間有一鬼怪會用此法，是由人的虐氣所化，也就是人被處死時的不甘與規法相合而生，非雄非雌，更有識它們的人稱為刑鬼，就是有人犯了錯，在大家不知情的情況下懲處犯錯的人，或者是引誘心誌不堅的人犯罪，以此作為懲處他們的理由，也有人把它們當作神明一樣對待。

  “這樣以來是不是很可怕，張蘭蘭會不會是刑鬼？剛說出來我又感覺有些對不住她，必定沒有充足的證據，隻是猜測罷了。

  “現在還不好說，必定會易術的人也是有的，這種術法也能破解，就是人傷心的眼淚，動物的排泄物，塗在人身上就能恢複本像。蕭白說道。

  “劉北的臉頰開始起皮，是不是他也被易容了，被自己的眼淚破解了呢？我問道。

  “對，一定是這樣的，在她家的時候我和吳天看張蘭蘭是個女的，照顧劉北不方便，我們要去照顧劉北，可張蘭蘭就是不同意。吳法說道。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吳法和吳天兩個土匪毛手毛腳的，他們去照顧人誰會放心。

  “這個劉北我觀她的脈，不像是有病的人，他好像中了某種術法昏迷過去了。隻是他的容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是誰給他易容的，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這些事令人費解。蕭白說道。

  “這劉蘭蘭農家女出身，不可能接觸什麽易術，若是她會某種本領也不會被山寨裏的人搶走。我說道。

  “救我們哥倆的是現在的這個張蘭蘭嗎？會不會救我們倆的那個張蘭蘭，後來被她房間裏的那個鬼怪綁架了？吳天問道。

  “不會的，我趕你們走之前就在河邊碰見了張蘭蘭，她言談舉止跟之前沒有什麽兩樣，隻是臉上有一些灰暗，我從河裏恰巧找到了丟進河裏的那條棒槌，就還給她了。我說道。

  “我們前幾天不是和張蘭蘭有個約定，找到她那條棒槌，她就嫁給你，棒槌是還她了，協議達成了你現在還娶她嗎？吳天說道。

  “娶你個頭哇，弄不準哪一天就變成她的零食了。吳法罵道。

  話說得好我總是會獎勵，我手裏剛好還拿著棒槌。

  吳法和吳天捂著屁股站到門後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