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軟禁生財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2-05-27 00:47      字數:2658
  廖正文離開後,路鳴撥通了盛有德辦公室的電話。

  盛有德一聽到路鳴的聲音就爽朗笑道:“怎麽樣,你還挺得住吧?”

  “我沒事,有文白先生照顧我呢,我剛聽到有人在證券市場做空咱們盛氏,要不要緊啊?”路鳴有些擔心地問道。

  路鳴不玩股票,所以對證券市場的波動也看不出個名堂來。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哪來的勇氣,居然敢對盛氏下手,做空盛氏,就是給老夫送錢來了,跟你說吧,你在南京多堅持一天,咱們就能多出幾十萬的收益來。”盛有德哈哈笑道。

  路鳴假裝委屈地說道:“我說老伯怎麽不來接我回去,原來是讓我在這裏挺著幫您賺錢的啊。”

  “你可別這麽想啊,你沒事我幹嘛要急著去接你,要是你真有危險,我怎麽會等到今天?”

  盛有德說的那些做空盛氏的人是在給盛氏送錢,路鳴隱約明白其中的道理,做空是很危險的事,一旦做空失敗,那些做空的人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傾家蕩產。

  “老伯,您查出來是誰做空盛氏了嗎?”路鳴很想弄清楚這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日本財團為主,另外也有一些中國的小財團,都是跟日本人有連帶關係的,他們押的是你犯了大事,盛氏要垮台。”盛有德不屑道。

  “這麽說蔣先生倒是幫了咱們了,西方財團沒有跟進吧?”路鳴問道。

  路鳴雖然不是學經濟和金融的,卻也知道這些西方財團的能力。

  他們要是真想做空一個財團甚至是一個弱勢的國家,幾乎幾天之內就能讓這個財團倒閉,也可以讓一個國家破產。

  “他們要是做空咱們盛氏,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盛有德笑道。

  路鳴一時間沒明白,回味了一下還是沒弄懂盛有德話中的含義。

  “有些事你以後就知道了,你放心吧,日本財團就算是把他們國家的國庫搬上來都沒用,他們在軍事上是很厲害,可是玩金融他們還是小輩。”

  “家裏還都好吧?”路鳴換了話題。

  路鳴無心過問金融方麵的事,但隻要盛氏能持久輝煌,屹立不倒,那就什麽壞事都不會發生。

  不論是盛有德還是他現在的地位,基本上都是由盛氏的錢堆出來的,隻要盛氏不敗,他們就不會有後顧之憂。

  如果哪一天盛氏被人打敗了,他們的地位也會跟著一落千丈。牆倒眾人推,那時候也許連普通人都不如。

  所以路鳴聽到廖正文說上海證券市場的波動才會坐不住了,經盛有德如此一說,原來是虛驚一場。

  “家裏都好,你就放心吧,明珠早就吵吵著要去南京看你,我都給按住了。”盛有德道。

  “嗯,一切都聽老伯的安排。”

  路鳴也簡單說了下這方麵的情況,盛有德聽說汪先生為了他的事跟蔣先生大吵一場,不由冷哼一聲:“他這是看熱鬧不嫌亂子大嗎?”

  “汪先生不是看熱鬧,而是看不過去吧,我覺得他是真心護著我的。”路鳴分辨道。

  “你不了解他那個人,做事講究做在表麵,心裏是怎麽想的,沒人能知道。”盛有德冷笑道。

  路鳴沒有繼續為汪先生爭辯,他雖然不知道內情,卻也知道蔣先生、汪先生和盛有德彼此之間都不怎麽融洽,究竟存在什麽矛盾,他就不清楚了。

  “小鳴,你就在南京好好待著,就當修身養性了,你多待一天,咱們就能多進幾十萬大洋。這還不是錢的事,涉及到更高層麵的事。”盛有德說道。

  “我不想待著也沒用,人家不放我走,我能怎麽辦?”路鳴苦笑道。

  盛有德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忍不住大聲道:“還是老祖宗有先見之明啊。”

  坐在父親對麵的盛慕儀被父親的笑聲弄糊塗了,問道:“老祖宗說什麽了?”

  “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也。”盛有德鏗鏘有力道。

  “哦,這麽說路鳴那裏就沒事了吧?”盛慕儀還是不安地問道。

  “他能有什麽事,不過是被關幾天禁閉罷了,住在金陵旅社的套間裏,不缺吃不缺喝的。”盛有德笑道。

  他是接到盛慕儀的加急電報,才緊急從香港返回上海的,對於新聞報道的大肆渲染,他非但沒有出麵阻止,反而推波助瀾。

  正因為如此,上海的證券市場才會出現如此大的波動。

  如果他真想製止這種事,那些針對盛氏產業的新聞報道一篇都不會刊登出來。

  “您設了這麽大的圈套,那些日本人就察覺不出來嗎?”盛慕儀不免有些擔心。

  她雖然是金融學專家,可是在金融市場激烈搏殺這方麵,還是缺少實際操作經驗。

  在她看來,父親簡直就是在學薑太公直鉤釣魚,日本人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上這個當。

  “他們以為我是在唱空城計,所以才敢做空盛氏,先讓他們得意幾天,等咱們收網時,他們明白過來也晚了。”盛有德勝券在握道。

  這事真還得益於路鳴的被軟禁,還有美國領事館和國務院的聲明加了一把火。

  日本財團通過秘密渠道得知路鳴被軍法處扣押、審訊,真以為盛氏跟政府鬧翻了,所以才敢對盛氏全力做空。

  在盛有德看來,路鳴最好被軟禁三兩個月,那樣的話,他會讓日本財團輸得直隻剩下內褲。

  盛慕儀知道父親的想法,這不光光是錢的問題,他是要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教訓一下日本財團。

  盛慕儀擔心父親胃口太大,萬一盛氏吃不下這一口,就沒法收場了。

  路鳴掛上電話後,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事居然會引發證券市場的波動,聽盛有德的意思,還牽扯到很多金融專業問題。

  他雖然沒法弄明白盛有德的心思,卻也能大概猜出,盛有德是要在金融市場上跟日本財團決一勝負了。

  隻要能讓日本人吃虧,他就非常高興,哪怕自己在這裏再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

  其實他在這裏每天好吃好喝的,根本談不上什麽委屈,原來還算關禁閉,文白先生一聲令下,他基本就是個自由人了。

  為了配合盛有德鏖戰日本財團,看來他還不能急著回去,躺著掙錢的事情誰不願意幹呢。

  “長官,上海沒出什麽大事吧?”劉綺雯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大事,不過咱們可能要在南京多待些日子了,你呢有空就去逛街,找柳翠翠去玩。”路鳴笑得很詭異。

  “好啊好啊,在這裏待著比在上海還舒服呢,每天有好吃的,還能出去逛街,幹脆咱們不走了。”劉綺雯笑道。

  她剛被帶來時,心裏也是很慌亂的,以為要陪著路鳴上軍事法庭,誰知到了這裏,住的是金陵旅社套間,夥食也比在複興社好多了。

  第一天軍法處高處長來問詢了路鳴不到兩個小時,就沒了下文,再來的人,都是來慰問的。

  原來出入沒有自由,現在又有了自由,她是真有些樂不思蜀了。

  如果按照她的心願,最好以後的日子就這麽過下去,哪怕過個十年八年的才好呢。

  不過,劉綺雯發現路鳴哪都不去,甚至連房間都不出,他似乎在等待什麽,又好像無所事事的樣子。

  路鳴知道,外麵很可能有日本財團的眼線,所以他足不出戶,這是在配合盛有德的金融戰略。

  想到戴笠被一百萬銀元難倒了,路鳴忍不住笑出聲來。

  按照盛有德的意思,他躺在金陵旅社兩天就能掙到這個數目了。

  照這麽個算法,盛慕儀也該高興才對,她自掏腰包花掉的幾十萬,日本財團加倍給盛氏送回來了。

  這就是個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