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四記重拳
作者:
尚南山 更新:2022-05-27 00:47 字數:2651
侍衛官趕緊以百步衝刺的速度跑起來,衝到文白先生的辦公室,打開抽屜拿了一瓶白蘭地趕緊跑回來。
文白先生撬開蔣先生的嘴,給蔣先生灌了一口白蘭地。
蔣先生被掐人中,又受了白蘭地的刺激,猛然嗆出了聲,片刻之後悠悠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蔣先生眼神有點空洞,坐在椅子上,轉頭吐出一口濃痰,這才好了一些。
蔣先生是被這一上午受到的重擊打暈了。
美國國務院、美國領事館、盛有德、汪先生接連四記重拳打在他臉上,他承受力再強也扛不住了。
“委座,您不要緊吧?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文白先生關切地問道。
“不用,我是被氣暈的,讓我一個人靜靜,你們都出去吧。”蔣先生扭動了一下身體,有氣無力地說道。
文白先生走出來,對一個侍衛官道:“還是去請醫生來給委座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可是委座不讓醫生來啊。”侍衛官為難道。
“到時候就說是我讓醫生來的。”文白先生說完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文白先生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蔣先生如果再堅持下去,恐怕自己也不好受,此刻不用再逼他了,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文白先生相信蔣先生沒有加害路鳴的意思,將來不好說,但起碼現在不會,蔣先生對路鳴的確有矛盾心理,既愛惜他的才華,又害怕中了共-黨的圈套。
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很難兩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始終是個硬道理。
其實難就難在這裏,蔣先生是本著要重用路鳴才故意刁難他的,要說路鳴一點疑點都沒有,誰都不信。
但是大家都看出來,起碼戴笠是這個心理,蔣先生早晚是要重用路鳴的,這時候跟他作對,那不是自找不痛快、自毀前程嗎?
路鳴晚上睡得很不踏實。
其實他並沒有做噩夢,房間裏那張又小又硬的沙發,折磨得他渾身骨頭發癢,爬起來不是躺下去也不是。
昨晚劉綺雯非得要睡沙發,讓他睡裏麵的大床,結果被路鳴用一張薄被裹著,直接扔到大床上了,然後他就和衣躺在沙發上,蜷縮著身子過了一夜。
上午沒有人來,兩個人在屋子裏沒事可做,就繼續跳舞,跳完華爾茲跳探戈,然後各種舞曲放個遍,兩人都跳得渾身大汗,到衛生間裏洗澡更衣。
中午正要開飯的時候,汪先生和陳璧君來了。
陳璧君一看到他就撲過來抱著他,擦著眼淚道:“兒啊,你可受苦了。”
路鳴被陳璧君整個臃腫肥胖的身體壓著,也不敢動一動。
汪先生隻是皺皺眉,並沒說什麽,看著屋子裏各種簡陋的陳設臉上又有了怒氣。
這裏雖然是南京最豪華的賓館,可是原來豪華的陳設全都不見了,換上了一些粗鄙而且簡陋的家具,明顯是把這裏當成了臨時關押所了。
“兒啊,你吃了不少苦頭吧,一會跟娘走。”陳璧君說道。
“夫人,我還好,沒吃什麽苦頭。”路鳴摸了摸臉,哭笑不得。
上次見麵陳璧君要認路鳴做幹兒子,他沒有答應,也被汪先生阻止了,誰想到陳璧君根本不理這個茬,直接認定路鳴就是她的幹兒子了。
“哎,璧君咱們就在這兒和路鳴說說話吧,小路啊,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跟我說,我不會饒了他們。”汪先生氣哼哼地說道。
“四哥剛才去找老將幹了一架,把他臭罵了一頓,給你出氣了,一會你就跟我們走,看哪個敢攔著。”陳璧君霸氣道。
“夫人,我不能走,我不明不白地被憲兵抓來,就是往我身上潑髒水,要是不給我個明白交代,我以後怎麽做人啊,我就在這裏待著,等他們給我一個交代,或者洗刷我的罪名,或者把我送交軍事法庭公開審理。”路鳴堅定地道。
“他沒那個膽子,對了,美國政府和美國領事館也都提出嚴重抗議了,看老蔣最後怎麽收場。”汪先生冷笑道。
“孩子啊,你怎麽這麽倔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跟我們回家,剩下的事交給四哥還有我。”陳璧君勸道。
“夫人,我真的不能走,我這樣一走,許多事就說不明白了。”路鳴也發了小脾氣。
“小路說得對,他現在還不能跟我們走,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吃虧,有我在,沒人敢對他下黑手的。”汪先生自負道。
“那你需要什麽就跟我說,我給你送來。”陳璧君說道。
“不用,這裏設施還都齊備,我就這麽待著,看他們打算怎麽處理我。”路鳴忙道。
“老盛是怎麽搞的,自己孩子都被抓來了,他還不趕緊露麵?他要是不要你了,你就跟著老娘過。”陳璧君惱火道。
汪先生笑道:“老盛是明白人,他這是假裝給老蔣麵子,實際上等著看笑話呢。夫人你就瞧好吧,看看蔣某人最後怎麽收這個場,他會成為全黨的笑柄的。”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這些人勾心鬥角,心機深著呢,可是誰考慮到這孩子的苦啊,他可是從沒吃過苦的人啊。”陳璧君心酸得都快流淚了。
“年輕人吃點苦是好事,咱們年輕時不都吃過很多苦的嗎?”汪先生說道。
“咱們吃苦不就是為了讓咱們的孩子不吃苦嗎?要是孩子繼續吃苦,咱們當年不就白白吃苦了?”陳璧君反駁道。
汪先生苦笑,他也知道夫人就是太心疼路鳴了,不忍心看他落到這種地步。
正在此時,憲兵開門進來,一邊道歉一邊說飯菜都送上來了,問現在能不能開飯。
陳璧君這才放開路鳴,看到菜品豐富,兩口子的神情才好轉了一些。
“兒啊,好好吃飯,保重身體,什麽都別想,把心放回肚子裏,就算天塌下來,有娘和四哥幫你頂著。聽話啊。”陳璧君就像母親囑咐兒子一樣囑咐道。
汪先生也是苦笑,夫人這是魔怔了,就認準路鳴做幹兒子了。
兩人走後,路鳴和劉綺雯坐下吃飯。
憲兵退出去後,劉綺雯小聲罵道:“老不正經。”
路鳴嚇了一跳,趕緊道:“別胡說,那是汪夫人。”
“我知道。”
“那你還敢胡說八道,她可是中國婦女的領袖,婦女解放運動的先驅,她幹革命的資曆比國母還老呢。”路鳴小聲道。
“那也不能說她不好色吧?”劉綺雯撇嘴道。
“你這更是胡說八道了,夫人是什麽身份地位?再者說她的確隻是喜歡我,沒別的意思。”
路鳴還是打心眼裏感激陳璧君的,做不做幹兒子,那是另一說,人家對你這麽好,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你是男人,當然感覺不出來,我可是女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都不用喝一口水送一送。”劉綺雯冷笑道。
“這就更是胡說了。”路鳴不認同劉綺雯的說法。
“我怎麽胡說了,就算是關心你,心疼你,有必要整個身體都壓在你身上嗎?這不是揩油是什麽?”劉綺雯顯然是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了。
路鳴苦笑一聲,要說他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當然不會,但是他相信汪夫人隻是不拘小節,並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汪夫人可是當著汪先生的麵擁抱他的。
“其實也不怪別人,要怪就怪你長得太英俊,太招人喜歡了,不用說一個半老徐娘,就是我都天天想著把你吃到肚子裏。”劉綺雯大著膽子道。
“你這也太狠了吧,還想要吃人?”路鳴笑道。
“所以你別怪我天天揩你的油,實在是忍不住啊。”劉綺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