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異性閨蜜
作者:
尚南山 更新:2022-02-26 01:08 字數:2502
路鳴拿起電話接聽,原來是燕小徽。
“你這麽快就到家了?”路鳴詫異萬分。
“嗯,路上沒有人,我開得快了一些,你沒睡吧?”燕小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不知是電話線路的問題,還是她酒喝太多的緣故。
“安全到家就好,肯定累了,早點休息吧。”路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沒事,明天聖誕節,醫院放假。”
“聖誕節醫院放假?不看病啦。”路鳴有些不明白,在中國春節放假還可以理解,因為的確沒人去醫院。
燕小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輕聲道:“路鳴,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喜歡我嗎?”
路鳴脫口而出:“當然喜歡,但是好像應該是家裏兄妹的感覺。”
燕小徽說道:“我知道,我能感覺出來,那麽你愛明珠嗎?”
路鳴想了半天,真還說不明白,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講的愛是一種什麽感受,但是我知道我這輩子就要跟她在一起生活,這好像是天生的,就好像我生下來就是我父母的兒子一樣,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
“那你有沒有真正地愛過一個人?”燕小徽問道。
“好像……怎麽說呢,我自己覺得有,但按你說的又不夠。”路鳴遲遲疑疑道。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了一個人,有了一個人的影子,這影子一直藏在他心間許多年,後來慢慢的淡了,再後來他和明珠的婚約定下來,兩個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天生下來就是要在一起的,不管愛不愛。
“可是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燕小徽哭了。
“我知道,可是我隻能說對不起,我不能騙自己,更不能騙你。”路鳴心裏一陣抽搐。
“我知道我不該愛你,可是我沒法控製自己……離不開你。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至少我們還能在同一個城市,還能經常見到你,我……”燕小徽有些說不下去了。
“一定會有真正愛你的人出現,你也更愛的人,一定會的,今天晚會上所有的男人都心儀你。”路鳴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愛他們,我隻愛你一個人,我現在恨我父親,當年為什麽猶豫不決,把你讓給袁家。”燕小徽翻起了舊賬。
路鳴苦笑著搖頭,好像對麵就是燕小徽一樣。他原來還根本不知道燕父也曾提過親,這事也不是他做的主,隻能無言以對。
“我們是不是可以有另外一種關係,既是朋友、知己,也可以是愛人,但不一定有婚姻約束,上一次在醫院裏就想對你說的,可惜沒說出來。”燕小徽說道。
路鳴明白燕小徽說的是什麽意思,在美國他也見過這種男女關係,在英國就更普遍了。
兩個人並沒有婚姻關係,同時兼有朋友、知己和愛人的關係,有需要的時候也會上-床。
也就是所謂的紅顏知己、藍顏知己,異性閨蜜。
這種關係在英國貴族圈裏很盛行,也曾經在十九世紀的俄國貴族之間非常普遍。
燕小徽到底受過西方文化的影響,擱在國內內地封閉點的地方,姑娘家這麽做可是名節盡毀嫁不出去了,結了婚的女人則是要丟了性命的。
但是路鳴也不能接受這種關係,傳統的中國社會容許男人納妾,甚至容許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但是對這樣的男女關係卻是絕不容忍,這就是國情的區別吧。
現代社會男女自主意識增強,不結婚長期同居的也大有人在,這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了。
“小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討論這個話題。”路鳴敷衍道。
“好吧,至少我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心裏好受多了,另外我也知道了你還喜歡著我,並不討厭我。”燕小徽哭著掛了電話。
路鳴心裏湧起一陣陣的刺痛感,疲憊、無力,昏昏沉沉。
幾天時間過去了,安恭根那裏始終沒有一點動靜,路鳴有些沉不住氣了,打電話給安恭根問詢情況。
安恭根卻說那個該死的小澤最近根本不在上海,不知是不是跑到東北去了。
“怎麽會這麽巧,難道他聽到什麽風聲了?”路鳴狐疑道。
“我也納悶呢,這家夥一直囂張得狠,這些日子卻不見了人影,我還是通過內線才打聽到消息,就在我回到上海前兩天,他恰巧離開了上海。路先生,要不我們先綁幾個日本人再說?”
“不行,那樣會打草驚蛇,我們的主要目標就是小澤征四郎。另外他身邊那個漂亮女人在不在上海?”路鳴問道。
“好像也不見了。”
“那就先等等再說。”路鳴決定道。
路鳴放下電話想了半天,這一定是個巧合。他並不認為小澤離開上海是走漏了消息。
小澤這種人屬於杠精,骨子裏是非常狂傲的,一旦知道有人要對付他,不但不會離開,反而會勇敢地接受挑戰。
逃避在小澤看來就是逃跑、是示弱,死也不會的。
第二天燕小徽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最近他要找的人不在上海,去向不明。路鳴道謝後請她叫人繼續盯著,一旦小澤回到上海立刻通知他。
自從那天電話告白後,燕小徽一直沒有過來,這次電話裏也沒聊什麽。
或許是燕小徽作為未婚女子的自尊心讓她無法再說什麽,隻能等著他主動出擊。
路鳴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最好是什麽決定都不做,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彼此都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他剛放下電話,張子揚的電話就進來了,告訴他上海警備司令部有人在找他。
“上海警備司令部?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啊。”路鳴猛然想起,那天盛有德跟他提到過一個人。
“跟你說這個人可是大有來頭的。”張子揚在電話上神神秘秘地說道。
“此人叫黃炎寧吧,黃副官。”路鳴淡淡回應到。
“呃,你認識啊,他是黃埔軍校四期畢業生,天子門生啊,剛剛24歲,就已經是少校副官了,以後前程遠大。”張子揚嘖嘖稱羨道。
路鳴知道,國民政府這一批革命黨人都非常年輕,不少人剛剛三十多歲就已經節製一省甚至幾省了,像李、白、閻等人已經可以擁兵對抗中央政權了。
24歲的少校副官也談不上有多麽驚豔。
當然黃埔軍校是名校,號稱中國的西點,從裏麵出來的人,以後都是國民政府的新貴,這是確定無疑的。
“我不認識他,隻是聽人提起過,他沒說找我有什麽事嗎?”路鳴如此問道,心裏一陣波動,知道肯定跟紫苑有關。
“我問了,人家不說,非得見到你之後才說,我沒敢告訴他你住在哪兒,就說先問問你的意思。你想不想見這個人?”張子揚說道。
“你這是廢話,上海警備司令部的人想見我,我躲得開嗎?”
在弄清楚情況之前,路鳴一時還不想讓張子揚知道實情,既是為了保密,也是為了保護張子揚的安全。
“我陪你去見他,軍人如匪,個個都是無法無天的人物,咱們得小心一些。”張子揚拍了拍腰間,說道。
“行,你跟他約一下見麵的時間地點,咱們兩人去見見這個大人物。”路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