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墳前孩童
作者:月白屠夫      更新:2021-10-30 21:49      字數:2160
  孫謹能穩坐千符門第十九代門主多年,沒被其他人取代又沒讓千符門式微,可見其計謀不一般。

  在和許修齊鬥智時輸了,隻能說許修齊過於機智且事先早有預料,心裏有了提前準備。

  “在門裏,是不是也要爭取在三天時間內,想辦法切斷許修齊對護宗陣法的控製。”孫一,“最少要能做到,在和許修齊撕破臉之後,能強行將靈力源切斷。”

  他和孫謹一說一答商議對策的時候,殿內其他九位長老,會在他們商定下一個對策後立馬傳訊安排人員執行。

  三天時間說長,隻不過是對於當時下一秒就會被滅門的情況來說,有三天時間緩衝完全夠長了。

  可具體行動起來,三天時間也隻夠各種力量運轉到許修齊身上,並不能說有可以浪費的時間。

  時間沒有可浪費的地方,如果還等所有對策都商議完成後,再一件一件布置下去,也顯得太兒戲了。

  “我看需要做這一手準備,畢竟局麵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大部分還需要看許修齊是不是能遵守規矩。”孫四才剛剛傳達完一個命令,見孫謹聽到孫一的話後陷入思考中,“如果許修齊最終不管不顧,狗急跳牆要催陣殺人,那麽我們有一手準備也能輕鬆應對,不至於被他逼入像剛剛那樣無力作為的地步。”

  “有一手對抗北鬥陣的準備當然好,可就怕在探查切斷靈力源的方式中,會被許修齊發現。”孫謹細心分析著,“以許修齊暫時表現出來的性格,是一個信守承諾,但容不得別人背後耍小動作的人。如果在各種布置發揮作用前,就因為被他發現我們嚐試切斷靈力源而激怒立馬催動陣法,便得不償失了。”

  “門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孫一,“萬一許修齊被滅我宗門帶來的巨大收獲引誘,做出毀諾撕約的行為,我們不能沒個應對策略。”

  “那好,這件事情要做得非常小心,由你和孫三長老親自帶隊執行。”孫謹猶豫片刻下定決心,“孫三長老是我們之中,最精通陣法的人,加上你的符道修為,應該不至於會驚擾許修齊。”

  “還有一件事,我們要不要通知劉家?”孫一靜思了少許時間才說,“千符門和劉家在名義上是一個利益圈,受劉家保護和管轄。現在我們被許修齊欺負到頭上來,揚言要滅千符門,劉家有責任為我們調解矛盾。”

  孫一用詞非常謹慎,說的是調節矛盾而不是出力解困。

  華族修行者的勢力中,以頂級勢力為首劃分出了許多利益圈,徐家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進入以劉家為首的西南利益圈。

  這麽做是為了避免地區內臨近修行勢力,發生波及範圍過大的紛爭,消耗了本國修行者的實力被外族尋到入侵機會。

  也是以約定劃分利益的方式,盡量減少修行者的爭鬥。

  利益圈裏處於領袖地位的勢力,有受人敬畏的地位外,也有各種義務。

  當自己利益圈勢力被其他利益圈的勢力攻打,那麽就有解困之責任,對錯在事後再進行公斷。

  可許修齊不屬於任何一個利益圈,他就是獨自一個人,那麽就不涉及需要出力解困的責任了。

  對於這種情況也有應對辦法,就是把爭鬥看成私人恩怨,進行調解。

  “主君派使者調解諸侯矛盾,這可是讓千符門自降身份的事情。”孫八搶在孫謹說話前,“多年沒門派,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了。利益圈是合作關係,真去尋求使者調和,那麽等於無形中承認自己宗門是臣子。”

  “這次去接應許修齊和謝信然的人,是劉家太公。”孫一臉上擔憂之色濃重,“直接詢問劉家對這事情的態度,更是不合適。通過求使調和,能看出劉家的態度怎麽樣,是不是有責怪的意思。”

  “這事孫一長老考慮的對,雖然我們確實沒有針對劉家的意思,而且也不敢有針對之意。就怕劉家太公有想法,要為難我們。”孫謹,“這也是我聽到接應許修齊的人是他之後,一直在擔心的事情。萬一被發覺是我們在背後謀劃,劉家是不是有想法,就很難說了。如今身份被許修齊捅破,我們和他可以狡辯不是自己做的,但是和劉家不能,因為狡辯不了。”

  “門主也有這個擔心,那麽趁機尋求劉家派人調和,便是一個探知劉家太公對事情看法的合適機會。”孫一說,“那我現在安排人擬文,向劉家尋求調和?”

  “這事讓我再想一想,然後要向劉家傳訊的話,我自己來。”孫謹歎了一口氣,“雖然修行界各勢力,都心知肚明自己就是那些頂級勢力的臣子,從來沒有真正平起平坐過。可幾千年下來,好不容易得到幾十年的名義上平起平坐,誰先開頭再次表示稱臣,是會被千夫所指的。”

  從孫謹臉色能看出,對劉家的擔憂,比對許修齊的擔憂還要大。

  許修齊隻是一時給了他滅門危機,劉家卻每時每刻給孫謹壓力,各方麵都存在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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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沒想到你最終還是走在了我的前麵。”張陽平跪坐在一座山洞前,淚流滿麵。

  這裏就是謝信然發現老道士的地方,後來在老道士坐化之後,他便就地將其掩埋了。

  老道士的墳塋就在山洞內離入口處不遠,既不受風吹雨打,又能見得到陽光。

  張陽平一邊流淚,一邊撫摸著謝信然缺乏工具而刻得歪歪斜斜的墓碑,雙眼滿是感懷。

  “我學藝不精,早年便下山謀生去了。是師兄你一直把我送至山腳,才話離別。多年過去,猶記得師兄當時擔憂著,對我的諄諄教誨。”張陽平泣不成聲,“我後來逢亂世得機緣使得修為再精進,回山裏尋師兄時,卻見宗門被毀師兄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時我尋遍了方圓百裏,不見師兄的蹤跡也不見屍首,一時彷徨不知所措,悲歎連見師兄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張陽平挺大的年紀,卻哭得如一個孩童,“直到見了謝信然師侄我才算出師兄所在,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悲,隻能將滿腔怒氣撒在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