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命運疑雲(三)
作者:執著的燈火      更新:2021-10-30 17:30      字數:3775
  承接上文…

  與此同時,在布羅斯城鎮的上流社區。曾經高檔豪華的別墅建築群,如今一眼望去竟變成了滿目瘡痍的無盡廢墟,到處都是碎片瓦礫,殘缺的鋼筋,大理石塊,遭到炮彈轟炸後尚未倒塌但也已經破敗不堪的建築牆壁…這裏仿佛經曆過一場可怕的災難。

  廢墟的某個角落,有一處地方是被坍塌的天花板和半截牆壁形成的大三角架。很難發現裏麵藏有一條通往地下室的台階。

  在昏暗潮濕的地下室,更顯得陰涼入骨。無處安放的雜物箱,各種廢棄的零件,髒兮兮的油桶充斥其中。四個身影與世隔絕般地在裏麵活動,他們可能隻有通過從縫隙透射的一絲光亮才能知道外麵是白晝或者黑夜?

  “咳咳,好難受,我們還能堅持多久呢?”

  這時,有人說話了,聽起來像是安娜的聲音,不過聲音比較沙啞,似乎她很長時間都煎熬在口幹舌燥的狀態。

  “沒有食物,沒有淡水的情況下。最多隻能堅持三天左右。”獨自靠在對麵的雜物箱的克裏斯說道。他麵容憔悴,狀態比妻子更差。

  “三天?”安娜可悲地搖了搖頭,“地下室的環境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活不過明天!”

  克裏斯連忙走來,把妻子擁入懷中撫慰:“親愛的,別那麽想,馬卡洛夫一定會準時趕來,我們會沒事的。”

  安娜看向躺在不遠處的孩子們。尤利半睡半醒,時而翻來覆去,時而抓頭發,整個人要崩潰一般。而淩則是蜷縮著身子,動也不動。

  “本以為他們能夠像鳥兒那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享受童年。可是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我們的孩子?我們做錯了什麽?”安娜無法矜持自己,雙手捂住眼睛,哭了起來。

  克裏斯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相信我,安娜。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他們身邊了,上帝會庇護他們活過這場災難,即使他們被拆散,在未來也必定有重逢的一日。”

  然後,克裏斯抬頭瞄了一眼地下室的出口,“這麽長時間了,那些襲擊我們的暴徒差不多都走遠了,趁現在是淩晨,我到外麵找些有用的東西。”

  他鬆開妻子,緩緩起身,正準備走到出口上麵去。安娜抓住他的手臂,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丈夫一口拒絕道:“你走了,孩子們怎麽辦?”

  “雖然我也很舍不得,可我更擔心你。外麵太危險了,我實在不能忍受留在這裏為你提心吊膽的心情。如果你出了意外的話,我會活不下去的!”

  望著妻子那可憐的眼神,克裏斯最終還是軟下心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到了外麵之後務必要跟緊我,千萬記住了。”

  安娜抹掉眼淚應道:“嗯。”

  這時侯,淩醒過來了,第一時間進入眼簾的是正準備出去的父母。

  “爸爸媽媽,你們要去哪裏?”她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十分虛弱,連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

  安娜的心瞬間冰涼了,她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們會忽然醒來,無法割舍他們。

  “淩,”安娜來到淩的身旁輕撫她的額頭說:“你和尤利哥哥乖乖待在這裏,爸爸和媽媽去找點吃的。”

  “可是外麵有壞人,我不想你們離開!”淩緊緊地抓著安娜的手不放。

  安娜的眼神變得猶豫,但她還是決定撒一次謊:“壞人已經走遠了,媽媽找到吃的馬上回來,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真的嗎?”

  “嗯,媽媽向你保證!”

  淩信以為真,答應了她的話。

  安娜把孩子安頓好了之後,又回到丈夫身邊。

  臨走前,安娜轉身囑咐淩:“如果哥哥醒來要找我們的話,你千萬不能讓他出去!”

  淩心裏永以為他們很快就能回來,隻是天真地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出到外麵。

  他們雙方都沒有料到這場對話最後竟成為永別…

  地點:布羅斯城鎮入口處。

  這條入道被成百上千輛無人駕駛的汽車所堵塞,其中有幾輛是特意改造的大型卡車橫行在道路間阻礙交通,很明顯肯定是暴徒作為。

  馬卡洛夫等人乘坐的皮卡車行駛到這隻能停下。

  “該死,”負責開車的傭兵罵道:“這下子怎麽走?”

  馬卡洛夫在車內朝外掃視了一遍,心裏的防範意識升至頂點,第六感告訴他越是安靜的密集地帶,就越隱藏著危險。

  “要小心,”馬卡洛夫提醒道:“獵鷹二號不久前才經過這裏,很可能有埋伏!”

  聽到長官的席話,所有傭兵立刻警惕起來。

  可在下一秒,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射穿擋風玻璃,駕駛座上的傭兵當場斃命。

  馬卡洛夫彎下身子大喊一句,“有狙擊手,趴下!”

  隨即又有多顆狙擊子彈從不同方向射擊皮卡車,打飛了後視鏡,打爆了輪胎,車貨箱的兩名傭兵也遭了暗算…

  緊接著,車頭麵前出現一個手挺加特林的機槍手,左右兩邊還站有多名武裝暴徒,他們火力全開掃射目標。皮卡車被打得劈劈啪啪作響,整個車子都在劇烈地震動,這樣下去必將引起爆炸。

  “這群挨千刀的!”

  不甘受壓製的馬卡洛夫拔出沙鷹,憤怒地踢開車門,迅速鑽進車底,對準敵方機槍手扣動扳機,直接擊中他的左膝蓋。

  頓時,那肥頭大耳的家夥左腳失去支撐力度,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得大叫。馬卡洛夫又趁機擊斃幾名暴徒。

  沒有了加特林猛攻,另外兩名傭兵趕緊下車,利用別的車輛躲避狙擊手伏擊,並掩護長官。

  此時,在車底的馬卡洛夫身上沾滿了汽油,車身起火危在旦夕,幸虧手下幫忙吸引了敵方火力,他急忙爬出車底,車子爆炸後翻跟頭混進堵塞的車流。

  由於傭兵過於分散,戴有黑色麵具,額頭留有刀疤的暴徒頭目令道:“1,2小隊十八人去解決掉那兩個傭兵,其餘人跟我來。”他手舉一把榴彈槍,帶著爪牙們跑向馬卡洛夫的位置。

  馬卡洛夫一邊繞開縱橫交錯的車輛,一邊用無線電耳機通知手下:“在車流狙擊手拿我們沒辦法,盡量進入布羅斯城鎮,到時候找地方會和…”

  話音未落,右手處的一輛別克車頂突然被榴彈擊中,馬卡洛夫不禁蹲下身子,手擋火焰。他回頭看去,暴徒追過來了。

  頭目重新換入新的榴彈,瞄向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馬卡洛夫連續反身躲到左邊車輛的車門前,原先蹲的地麵炸起一大片碎石塊。

  那頭目換著榴彈,對爪牙說:“去,分兩路包抄他。”

  馬卡洛夫手上的沙鷹和匕首,不足以和敵人正麵硬碰,隻有從地形上打擊。

  他屏住呼吸,感覺到兩邊方向都有敵人正在慢步靠近。他緊握武器跑起來,兩邊敵人迅速射擊。

  他滑行入另一輛車的車底,接著鑽出來,快速向左側撲連開數槍給予暴徒猝不及防的痛擊。

  當他們反擊的時候,馬卡洛夫又敏捷地滑入車底。

  頭目實在看不下去,張嘴罵道:“真是廢物,你們就不會趴下朝車底射擊嗎?”

  得知老大發火了,暴徒們趕緊像群二哈似的集體趴下尋找目標。

  然而,馬卡洛夫趁機跳上車頂,抓起沙鷹擊殺那群呆頭白癡。

  刀疤臉頭目射去一顆榴彈,馬卡洛夫躍身空翻,恰好躲開榴彈,並在那一刹那朝他扔出匕首,那頭目是個莽夫,頭腦不夠靈活,用手臂來抵擋,結果被劃傷了。

  馬卡洛夫落地之後,想要補槍,卻聽到手槍“哢嚓”的兩聲響。

  “居然沒有子彈了!”

  刀疤臉剛才也是最後一顆榴彈,但是他的武器還能切換成步槍形態。

  馬卡洛夫抓緊時機衝過來,直接右勾拳,左手想搶奪武器。不料,刀疤臉沒有立馬倒下,反而用額頭撞擊馬卡洛夫。

  對手的額頭出奇地堅硬,他頓時感到眼前一黑,刀疤臉奪回武器,用槍托擊倒了馬卡洛夫,這下使他昏死過去。

  “始終是栽在我手裏!”刀疤臉得意嘲諷著,拿起那把匕首準備殺死馬卡洛夫。

  “砰砰砰…”身後接連多聲槍響…

  刀疤臉臉色緊繃,高舉著匕首抽搐幾下,整個人隨即倒地亡命,近距離可以看到他衣服上的槍孔,鮮血染紅開來。

  是一個傭兵射的子彈,可在不久又傳來狙擊槍響,反正後麵的劇情就不得而知了…

  當馬卡洛夫恢複意識,眼睛逐漸睜開,眼前一張模糊的麵孔問:“你醒了?”是來自女孩溫柔的聲音,自己像是躺在動蕩的車廂裏。

  “你是誰?”

  馬卡洛夫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這個人。

  “我叫芙蕾雅·克魯格,是布羅斯醫院的護士,我們的連隊在搜找城市難民的時候察覺高速入口有狙擊手,便清理了他們,進而發現車流裏的屍體。隻有你一個人尚有呼吸,你穿著格裏夫蘭集團的傭兵製服,我們才救了你。”

  “那你們有沒有看到其餘兩名傭兵?”馬卡洛夫起身,情緒稍有激動。

  芙蕾雅點了點頭,表情顯得有些為難。“當時一個被狙擊手抱頭的傭兵屍體就躺你不遠處,另一個則死在別處。”

  馬卡洛夫馬上明白過來,原來真正救了自己的是手下人。

  他閉眼沉默許久。

  “你們要搜尋難民,能否帶我去個地方?”馬卡洛夫請求道:“那裏保證有幸存者。”

  “額?”芙蕾雅疑惑地應了一聲。

  “帶我去上流社區。”

  …

  時間:三天後,地點:斐諾博士的研究所。

  室門自動打開,從外麵走進三位不速之客。

  “桑特部長,”正做著小白鼠試驗的斐諾博士埋頭說道:“我還要重複多少遍你才懂,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

  “博士,別這麽幹脆,”吉格斯靠前幾步,“先看看我為你帶來了什麽驚喜!”

  這話對斐諾博士絲毫沒有引起任何興趣,但他還是轉了身。

  隻見吉格斯身邊的黑人保鏢手裏抱著一個命若懸絲的小女孩。

  “她是誰?”

  “她就是浦原拓崎的女兒浦原淩,浦原死前把他價值千金的實驗成果藏在了親身女兒的體內,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女兒弄到手。如今我把她交給你,希望能給你帶來幫助。”

  吉格斯向保鏢使喚眼色。

  保鏢立即把女孩放下實驗床。

  斐諾博士半信半疑地走近,撩開女孩淩亂的頭發——果然是浦原的女兒。

  吉格斯:“博士,你是我最看得起科學家,這份禮物完全是出於信任。以後你還可以慎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行了,行了,”斐諾博士態度有了轉變,“我想我會考慮的!”

  “這句話我喜歡,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告辭!”吉格斯臨走特意行了個禮。

  等他們走後,斐諾博士陰暗地盯著淩的臉,開始沉浸於幻想,產生各種瘋狂的念頭,那顆邪惡的心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