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念芸怔了怔，似乎是沒想到蕭妙嫵會問她這個問題，在蕭妙嫵溫和的注視下，張念芸輕輕地點了點頭，“記得的。”聲音也很輕，回答了蕭妙嫵的問題。

  “那你對我可還有印象？”蕭妙嫵如此說道，“那一日，我也在宴會之中，同你的位置並不遠，我還看到了你。”

  “有的。”張念芸如此回答，“蕭小姐那般容色出眾，讓人挪不開眼來，那一襲衣衫也尤為奪目，念芸自然是注意到了的。”

  事實上，看著那般耀眼的蕭妙嫵，她當時便不由得心生自卑，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來參加這什麽宴會，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雖然宸王的確很俊美，她也算是大飽眼福，可宴會上的女子個個國色天香，姝色動人，她當真就不該出現在宴會上的！

  而席間，若論品德相貌，自然是蕭五小姐蕭妙嫵和丞相家的薛小姐薛有容尤甚，這兩人，當真是走到何處都是焦點，而兩人又頗有些不同！

  薛有容是清冷的美，如白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令人望而生畏，而蕭妙嫵則是豔色，豔絕天下，勾得人忍不住為她沉淪，當然，這不是說蕭五小姐不夠端莊，隻是她太美了，也太媚，第一眼隻讓人覺得此女有禍國之能，總之，兩位小姐各有千秋，難分伯仲，不過坊間公認的洛都第一美人是蕭妙嫵！

  這話說完，張念芸又忍不住多看了蕭妙嫵好幾眼，隻覺得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媚而不妖，當真是有千千好！

  “嗯，你還記得便好，張小姐也是清麗動人，哭起來的樣子我見猶憐，妙嫵當時記得很是清楚。”蕭妙嫵這般說道。

  而聞言，一旁默默聽了許久的秋華忍不住了，像是為了證明自家小姐所言句句為真，絕無作假，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忍不住開口對張念芸說道：“是啊，張小姐，你不知道，那時候見你無意間弄濕了自己的衣衫，我家小姐甚至想要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下來給你暫時應急的。”

  秋華說到這，突然瞧見了露白頗有些無奈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很是俏皮的模樣，卻是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而聞言，張念芸自然是怔愣了下，不由得看向了蕭妙嫵，心裏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她很是感激地看著蕭妙嫵，開口說道：“多謝蕭小姐好意。”

  雖然最後可能因為什麽原因而沒讓蕭妙嫵最終將自己的衣衫給她，可蕭家小姐有這份心，已經足夠讓人動容了，本來蕭妙嫵就沒必要幫她的。

  蕭妙嫵笑著說道：“張小姐，不必客氣，我隻是覺得同你投緣罷了，換了旁人，我也不一定會幫的。”這話是實話，正因為張念芸給她的印象很好，容貌也對了她心裏的點，所以她才會出手相助！

  “蕭小姐，有什麽事，你便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是感受到了蕭妙嫵的溫柔與善意，張念芸終於不再是那般緊張害怕了，眼下，她的情緒已經鬆弛了許多。

  其實，在與蕭妙嫵的交談中，她已經慢慢開始回想起了宴會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來，當時隻覺得有一點奇怪，她也並沒有想太多，不過，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倒是有許多事都很奇怪！

  比如，席間的那個刻意接近她，狀似關心她的身子，要她早些離開的女子，現在怎麽想都很奇怪，當時那女子神情也頗有些不對勁，張念芸當時喝的有些醉了，肯定是不夠清醒的，不過大抵還是記得那女子的一些言行和舉動，實在是她太過古怪了！

  既然張念芸都如此說了，蕭妙嫵自然也不再同她客氣什麽，她也不想再繼續繞什麽彎子了！

  想了想，蕭妙嫵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張念芸，慢慢開了口：“張小姐，不知你對我四姐姐蕭妙清可還有什麽印象？”蕭妙嫵如此問道，話說完後，她便直直地看著張念芸，觀察著她的神情變化，察言觀色，蕭妙嫵早已形成了習慣！

  “你四姐姐？”張念芸喃喃自語，將蕭妙嫵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蕭妙清？”語氣中滿是困惑。

  蕭妙嫵聽著這語氣，倒也沒說什麽，隻耐心等待著，等著看張念芸究竟能不能想起什麽有用的信息來，與此同時，她的心裏也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於是，她倒也是心平氣和的，臉上並無異色，蕭妙嫵一直都認為，隻要人真的做過，那勢必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絕不可能完全消失，所以哪怕時間很久，她也總是能夠找出真相來的！

  再者，蕭妙清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她本就是要防著她的，在這天下間，她蕭妙嫵最不怕的，便是敵人！

  上一輩子，她不曾怕過誰，而所有想要害她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前頭！到了現在，蕭妙嫵也一樣，無所畏懼，害她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也不會！

  這時候，露白倒是察覺到了什麽，看了看蕭妙嫵，又看向了張念芸，開口說道：“是一個同我家小姐身形差不多的女子，比我家小姐稍稍矮上一些，模樣不大像，但言語行為之間可能頗為相似。”

  露白說到這裏，頓了頓，心裏不禁想到，蕭四小姐不知從何時起便開始模仿起了自家小姐的行為舉止來，甚至某些細微的小習慣，她也要學。

  可是啊，小姐隻有一個，是獨一無二的，蕭四小姐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就算學的再像，那也是假的，說的難聽些，那就是東施效顰！

  實話實說，蕭妙清連她家小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對了，也許她穿著青色的衣衫。”露白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立刻補充道，是，這一點還當真是蕭妙清的一大特征，喜歡青色，衣衫也喜穿青色的，畢竟自家小姐鍾愛正紅色，而這紅色嘛，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夠穿的好看的，至少，蕭四小姐便不能。而且，若是穿著紅色的衣衫，蕭四小姐那並不算白皙的膚色便會被襯得越發黑沉，總之，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