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正回複道：“陸總，綜藝企劃還是交給專業的導編比較合適。我們現在可以對外招聘，或者我這裏也認識幾位，可以讓他們來公司試試。”

  這不是龔正想偷懶，實在是他從來沒有寫過綜藝企劃的經曆。

  自己知道自己不行。

  “不用其他人，就你和明白。”陸彥的態度同樣明顯而堅定，“有什麽工作都可以往後推延，在周一例會上每人拿出十套綜藝企劃。”

  龔正：“……”

  宋明白：“……”

  他倆最終還是答應了。

  王姐、張冰冰等人離開，把會議室騰給他們使用。

  “龔哥，陸總這是要幹嘛？怎麽突然要求我們寫綜藝劇本？”宋明白問道。

  龔正往身後的椅背一靠，回道：“這我哪能知道，陸總最近的行為是越來越神秘莫測。我們先寫著就是。”

  宋明白仍舊擔憂：“我都沒看過多少綜藝，實在不會寫啊。就算強寫出來。況且現在距離下周一也沒有幾天的時間。這麽點時間要完成十部綜藝企劃……那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堆垃圾，還是不可回收的那種。”

  龔正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一方麵想要好好完成陸總交代下的任務，一方麵又清楚自己的能力。

  “先盡力寫著吧。陸總說開綜藝，又沒說非要在我們之間挑選企劃。”

  “也許陸總隻是要我們的企劃做個參考。”

  “但明白你還是要認真對待這個任務，不可以……至少不可以太敷衍。”

  ……

  ……

  時間過得很快，對忙著趕十套綜藝企劃的龔正和宋明白更快。

  周一例會。

  陸彥遲一點才會到公司。

  他在外麵租的房子已經到期，原本計劃中他會靠係統賺不少錢，但現在實際上每月也就賺萬把塊，而餘杭市的房租又不便宜，他隻好在周末的時候收拾一下東西搬回家住。

  陸彥從電梯間出來，就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人在公司門口四處張望，那身影有一絲絲熟悉。

  待他走進後，認出了這人。

  “施導？你怎麽會在這兒？！”陸彥的驚訝直接寫在臉上。

  施文斌伸出手打招呼，笑道：“陸總，在未來短暫的日子裏，我就是你的員工了。請多多指教”

  “？”

  陸彥看向前台的王姐，“這是怎麽回事？”

  王姐解釋道：“龔正說這位施導是通過陸總你的朋友圈發現公司在招聘綜藝組的工作人員，他就來應聘剪輯師。”

  陸彥重新看施文斌：“施導怎麽不直接聯係我？”——我好當場給拒絕了。

  當初領不到五十萬補償金就有你小子的份，害了一次不滿足，還想來第二次？

  施文斌這頭還靦腆道：“我這不是想給陸總一個驚喜嗎？”

  ——嗬。

  陸彥隻感覺有驚無喜。

  “施導，《士兵突擊》拍完了，就趕緊準備下一部戲，來我這當個剪輯師屬實大材小用。”

  “哎，”施文斌趕緊道，“陸總千萬別這麽說。原本我是打算再進修一下導演技能，但前幾天不是演藝盟的人找上我，讓我加入他們。後來我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問‘要不要加入他們’，龔正把你的想法告訴了我。”

  施文斌露出佩服的神色：“果然還是陸總思考問題全麵，才避免我上了演藝盟的當。所以我才改計劃來陸總公司看看，學習一下如何主持好一個項目。”

  “？”陸彥問道，“我說什麽了？”

  施文斌露出比較曖昧的表情，陸總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裝傻充愣，明明每次都懂，卻老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自己就勉強配合陸總演演戲……不過陸總的演技還真可以，夠自然，夠逼真，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陸總有興趣到演員界發展，想必能有一番建樹。

  “陸總，我懂你什麽都不懂，我懂……”

  “……”

  陸彥覺得自己沒法和這人溝通，想把他趕走，但又拉不下臉，畢竟關係不算太差。

  “……”

  左右想了想，讓施文斌留下當個剪輯師也沒什麽問題。

  這次他不是導演，無法幹涉內容創作，隻要自己把握好綜藝的主題足夠無聊，任他怎麽剪輯也無濟於事。

  “既然施導這麽熱情，那就這樣吧。”

  陸彥進辦公室收拾一會，王姐則負責通知大家開會。

  按理說，這綜藝策劃是公司機密，施文斌不適合進去，但由於他的身份特殊，加上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讓他一個在外麵等著也有些不近人情，在請示了陸總，得到“隨便”的答複後，施文斌也被允許進入會議室。

  陸彥坐在會議室的中央主位，施文斌很好奇又很興奮地拿著不知道誰給他的紙筆，一副很期待開會的樣子。

  龔正和宋明白各自抱著兩摞打印好的企劃案，一摞給陸總，一摞等著一會上去用投影儀把企劃案投到幕牆上，讓大家一起看。

  而在龔正和宋明白遞企劃案的時候，陸彥的鼻子嗅了嗅，龔正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咖啡的氣味，宋明白則每一根發絲都帶著類似藍牛功能飲料的氣味。

  顯然這麽短的時間裏想要寫出十份企劃案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陸彥隨便拿過一摞企劃案翻了翻，很明顯能看出隨著企劃案數量的增加，越後麵的企劃案字數越少，內容也越模糊，質量低到一定程度。

  “你們誰先來講？”

  陸彥問道。

  龔正作為職場前輩，把主動權讓給宋明白，讓他先挑。

  “那就我先來吧。”宋明白到台前，把標號①，也是最厚的一本放到投影儀下。

  “這是我的第一份綜藝企劃，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歡迎大家提出來。”

  龔正開始介紹，

  “第一份企劃，我參考了最近的綜藝，【選秀】是一個熱門的元素，基本上隻要以【選秀】為主題的綜藝都火。所以我打算邀請一幫明星，以往都是素人表演，然後讓明星選擇。但我計劃讓這次素人和明星之間的地位進行顛倒。”

  “邀請一定數量的藝人明星，讓他們表演給素人看，素人對他們的表演決定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