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藍煙有所行動，忽然領口就被一隻手抓住，緊接著一把扯入人流之中。

  辦公男子看著消失藍煙，沒有去追的意思，目光落在一邊，森然一笑，轉身離開了職位。

  藍煙被扯到了一個角落裏，還沒回神，就被一個男子瘋狂地扒拉，雙手流氓式地摸索在他身上。

  “臥槽，被遊戲npc化了還有變態？”

  藍煙頭皮發麻，一陣劇烈地反抗，一幅誓死不從的架勢。

  男子一巴掌拍在藍煙頭上，不耐煩地開口：“閉嘴，少嚷嚷！”

  藍煙見清了眼前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地好幾處，血肉破開，鮮血染紅了衣衫，渾身是邋遢狼狽。

  邋遢男子似乎是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麵色透出一絲猙獰，雙眼通紅地看著藍煙：“鑰匙，鑰匙呢？”

  “你身上的鑰匙在哪裏？”

  藍煙出聲：“不在我身上，在我同伴身上。”

  接著，眼神一動：“你是半鬼？”

  邋遢男子鬆開了藍煙，森然開口：“帶老子去找她，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我知道智者在哪裏！”

  藍煙麵色微變：“你知道智者在哪裏？”

  “我身上就有鑰匙，已經被智者收取，但還差六把！”

  “現在時間就是關鍵，這棟大廈內，進來太多可怕的鬼，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把所有鑰匙交到智者手裏！”

  “你們這幫家夥別給我浪費時間，拿上鑰匙跟我走，明白沒有？”邋遢男子情緒異常激動，唾沫星子，全部噴在了藍煙臉上。

  藍煙抹了一下臉，說道：“別激動，我帶你去就是。”

  接著，不安地看在那些經過的人流身上。

  所有職員依舊在進行著手中的活，所以這邊毫不在乎，邋遢男子捏著藍煙的臉，回正道：“那些家夥都是木頭，不用管他們！”

  “遊戲npc就像是簡單的代碼程序，隻能執行一個行動目的，但鬼是自由的，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個。”

  說著，邋遢男子拎著藍煙，去找秦語詩手中的鑰匙。

  藍煙看著邋遢男子身上的傷勢，問了一句：“你遭遇了哪隻鬼的襲擊？”

  邋遢男子隨口說道：“在消防通道裏，我們遭到了一隻長發鬼的襲擊，跟我來的那些家夥都死了，基本上隻有我還活著。”

  “我早說過，那些家夥跟著來也是炮灰。”

  藍煙愕然。

  心說這不就是先前監控畫麵裏看到的場景，這家夥還真大命，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活著就好，心態放開。”

  邋遢男子瞥了眼藍煙，冷冷開口：“你好像誤會點了什麽。”

  “少廢話，抓緊時間。”

  從辦公大廳內出來，廊道也是來回走動的職員，人影攢動。

  “人呢？”邋遢男子開口。

  “我們約好了在這裏等人。”藍煙攤開雙手說道。

  邋遢男子眼神陰沉，忽然嘴角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捂著腹部，那裏的鮮血流淌出來。

  藍煙看著，說道：“其實我有點藥物。”

  “拿來。”

  藍煙從口袋取出一些藥物，給予邋遢男子使用。

  處理著腹部的傷勢，邋遢男子忽然的動作忽然停住，抬起頭，看向一邊的走廊盡頭。

  藍煙順著目光看去，問道：“怎麽了？”

  隻見那一處人流湧動，轉角口，忽然出現一個高挑的女人，在其身後，密密麻麻的黑色，就像是黑的粘合一般，攀爬在兩邊的牆壁上。

  “又是這該死的女人！”邋遢男子麵色一沉。

  下一秒間，大量的頭發跟洪水一般湧來，那些職員被甩在一邊，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長毛鬼！”

  藍煙嚇了一跳。

  膽小鬼急聲開口：“趴下來，身體貼在地上！”

  藍煙反應也快，立即整個身子趴下去，直接躺屍了。

  頭發竄來，下一瞬間以詭異的角落，從藍煙上方穿過去，撕裂了空氣。

  邋遢男子就沒這麽好運了，還沒反應，整個人就被頭發纏住，懸吊在半空中，摔進了一旁的儲物間，大片煙塵從其內衝出來。

  “臥槽！”

  藍煙連滾帶爬地朝後方奔去，但長發四麵八方竄來，纏住了他的全身，吊在半空中。

  長發鬼沒有立即處理藍煙，而是走進了儲物間內，提起其內滿頭鮮血的邋遢男子，冰冷出聲：“鑰匙不在你身上。”

  邋遢男子譏諷笑著：“晚了，已經交出去了。”

  長發鬼眼露殺意：“那就死吧。”

  一聲撕裂的聲音從儲物間內傳出來，長發鬼從其內出來，臉上帶著濺灑的鮮血。

  冰冷的眸子，看在藍煙身上。

  藍煙咽著口水開口：“我沒有鑰匙，但可以帶你去找……”

  長發鬼根本不願廢話，纏住藍煙的頭發收緊，正要分裂時，一片熾盛的白光出口衝出來，打在長發鬼身上，飛了出去，砸穿一邊的牆壁。

  密集的電弧竄動在空氣中，電芒消散。

  邋遢男子從儲物間內，扶著牆壁出來，身上流淌出更多的鮮血，滴落地麵上。

  長發鬼一點點爬起身來，森然地看著邋遢男子。

  “真是難纏的女人！”

  邋遢男子咬牙切齒，全身皮膚變得焦黑，電弧蔓延全身，雙眼也被電芒覆蓋，雙手猛地一推，密集的電弧衝出去。

  長發鬼剛起身，就被電弧覆蓋，但大量頭發衝來，抵擋了恐怖的電流。

  “走！”邋遢男子抓起，藍煙就跑。

  ……

  幾分鍾前，辦公大廳內，秦諾停住腳步，目光看著身旁的一位職員。

  他靠躺在椅子上，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

  一旁的桌麵上，擺放著一台老式音響，正播放著複古的音樂。

  秦諾盯著男子，他似乎閉著雙眼，在忘情地享受音樂。

  眼睛閃爍一下，秦諾笑著開口：“你看著不像職員。”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喜歡音樂嗎？”

  “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過的沒有任何意義，人生仿佛色彩，充滿了灰暗。”

  “後麵，因為一首歌，它給予了我新的生命，讓我有所追求。”

  “在那首音樂中，我那晚找到了那一對狗男女，折磨了五個小時，才讓他們在另一個地方繼續團聚。”

  “我忽然又是發現，在音樂中，我享受殺人的樂趣，就像是……怎麽說，在完成著自己的藝術品。”

  “廚師追求食物的味道，畫家追求畫畫的完美，而我，追求殺人的藝術！”

  男子麵向秦諾，咧嘴一笑，露出香煙熏黃的牙齒。

  秦諾沉默一下，開口問道：“這麽看來，這首歌對你有著很大意義。”

  男子看著秦諾，笑容漸漸變得森然：“當然。”

  啪嗒。

  剛說完，魔性的音樂戛然而止。

  秦諾按下了音箱的停止鍵，看著男子，問道：“那我關掉音樂，你是不是人生就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