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
作者:糖炒栗籽      更新:2021-10-29 04:52      字數:5182
  居然是真的,霍聞澤真有一個從未提及的雙胞胎哥哥。

  那現在在他身邊的究竟是……?

  奚遲太陽穴的血管砰砰直跳,他極力讓自己恢複理智,仔細看了一下這張照片。

  思維冷卻下來後,他認為眼前的人一定還是霍聞澤的另一人格而已。

  其實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一模一樣,大概是異卵雙胞胎。他能認出左邊的是霍聞澤,五官更立體,眼型偏英氣,雙眼皮比較窄。而幼年的霍以辭輪廓更柔和一點,眼睛更圓,眼尾略微下垂,仔細看下巴還有道疤。

  他還不至於認不出和自己相處三年的人。

  那麽,真正的霍以辭現在又在哪裏?霍聞澤為什麽會產生如此完整的一個“哥哥”的人格?

  他感覺自己離霍聞澤出現人格分裂的真相又走近了一步,卻牽扯出更多的疑雲。

  “奚遲?”霍以辭看他盯著照片沉默許久,出聲喊道。

  奚遲再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冷靜:“抱歉,剛才我走神了。”

  霍以辭收回手機,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他察覺到奚遲從剛才情緒就有些奇怪。

  “繼續走吧,馬上到了。”奚遲看向前方道。

  走了沒多久,他們又轉過一個彎,忽然間一大片湖泊闖進他們的眼簾。

  晨輝的照耀下,澄淨如玉的水麵上灑滿了片片金箔,濕潤的風撲麵而來,吹在臉上涼絲絲的。

  仔細看自己無比熟悉的地方,才發覺它原來這麽美。

  奚遲看見霍以辭像被定格住了一樣,眼睛裏閃動著光。

  夢想成真的感覺一定是無與倫比的,奚遲在旁邊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了,怕打擾了對方。

  “原來真的不是夢……”霍以辭嘴唇微微顫抖著,“我可能來過這裏……”

  “你是想起什麽了麽?”奚遲忙問。

  霍以辭轉過臉看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猛然間臉色刷地蒼白下來,整個人身形一晃,向地麵墜落下去。

  奚遲上前一步抓緊了他的肩膀,霍以辭失力地倚靠在了他的身上,被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壓著,奚遲略顯艱難地扶著人到了湖畔的一塊石頭上坐下。

  霍以辭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奚遲讓他枕著自己的腿躺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搏動和呼吸,除了急促了些沒有什麽問題。

  然而霍以辭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額頭滲出一細細的汗絲,像是沉浸在一個噩夢中,掙紮著想要蘇醒。

  他現在即使身為一個醫生,也感受到了束手無策。

  奚遲的手擔憂地搭上霍以辭的額頭,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霍以辭睫毛顫了顫,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奚遲的心口驟然被撞了一下,劇烈地震動起來。

  “霍聞澤!”他脫口而出。

  枕在他腿上的男人怔怔地望著他,幾秒鍾如半個世紀一樣漫長,然後他猛地坐直起身,緊緊將奚遲摟進了懷裏。

  奚遲的胸膛撞上對方的,感覺到霍聞澤的手臂抱著他的力度,像要把他勒進身體裏似的,讓他的肩胛骨都被壓痛了。

  “遲遲。”熟悉的低沉音色,帶著一種迫切的顫抖在他耳邊響起。

  奚遲的鼻根一下酸了,好像積壓的所有的擔心惶恐同時湧出,連著整個胸口潰塌成一片泥濘,他緩緩地抬起手攀上了霍聞澤的後背,手指揪緊了他的襯衣。

  熟悉的體溫環繞著他,霍聞澤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力,像一個遙遠的夢境。奚遲眼前浮現出這些天發生的種種,咬了咬牙,艱難地從這種溫暖中抽出來,推開了懷裏的人。

  他死死盯著霍聞澤的眼睛道:“解釋。”

  他皮膚偏白,眼周的皮膚尤其薄,眼尾這時泛起的紅格外明顯,抬起眼瞪人的時候讓人心口像被綿針紮了一下。

  霍聞澤低下頭,悶悶道:“對不起……你,見到他們了?”

  “見了。”奚遲的語氣冷冷的,聲音裏卻帶了鼻音,凶的程度大打折扣,“霍野,霍言清,還有你哥哥……好像還有我不認識的?”

  霍聞澤忽然看向他,臉色沉了下去,眼底翻起深重的情緒,認真地說:“離他遠一點。”

  下一秒,他的肩膀卻塌了下去,像被無形的箭矢擊潰,抬起手輕輕撫上奚遲的側臉,像對待珍貴的寶物一樣在那片細膩溫熱的肌膚上輕輕撫過。

  “……也離我遠一點,別讓他找到你。”

  奚遲聽著,冷笑一聲:“看來分手短信確實是你本人發的。”

  霍聞澤唇角緊抿,沒有否認。

  “霍聞澤,你真是個混蛋。”奚遲咬著牙道。

  “你答應我,不要再去找真相,就當沒遇見過我一樣過你自己的生活。”霍聞澤的聲音越來越啞。

  對上那雙偏淺色瞳仁裏閃爍的痛苦,奚遲一時如同被扼住了呼吸,喉嚨幹澀。

  “我一直試圖控製他,阻止他的所做作為,也的確成功了,但現在……”

  “你說這話,是準備去哪?去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把自己關起來嗎?”奚遲突然握住了霍聞澤貼在他側臉的手,開口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脊背挺直,眼神明銳,除了微微泛紅的眼角,看起來簡直無堅不摧似的:“既然已經分手了,我沒有必要聽前男友的任何話。就算你是個怪物,我也要剖開看看。”

  霍聞澤眼神震動,胸膛呼吸的起伏都劇烈起來。

  奚遲望著他的眼睛:“先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時候認識我的?”

  霍聞澤眉心擰了起來,似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片刻才啟唇準備說什麽。

  就在這時,奚遲看到霍聞澤眼底眸光猛地一轉,緊接著眼簾半闔上,又迅速地眨了幾下強撐開。

  霍聞澤艱難地抬起頭,撐著最後一絲精神望向他,從唇間擠出了一句:“遲遲,我很想你……”

  緊接著一陣劇烈的頭痛擊中了他,霍聞澤脊背彎了下去,脖頸的線條緊繃,十指插進頭發裏痛苦地喘著氣。

  奚遲扶住他的雙肩,感覺到手下的顫栗,低聲喊道:“聞澤。”

  霍聞澤像是用了最後的力氣看了他一眼,然後額頭倒在他肩上昏迷過去。

  奚遲怔怔地伸手摸了摸他靠著自己的額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霍聞澤發病。

  霍以辭再次恢複意識時,首先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雲悠悠然地飄過,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心觸感柔軟,雲一樣微涼。

  然後便對上了奚遲那雙清冷的墨黑色眼睛。

  奚遲看了一眼,就知道換人了。

  “你還好麽?”他關切道。

  霍以辭緩緩眨了幾下眼睛,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似乎正枕在對方的大腿上,連忙撐著想要起身,卻被一陣刺骨的頭痛擊中,脫力地墜落回去。

  “抱歉,”他唇色蒼白,有些難堪地垂下眼簾,“之前生病留下的後遺症,嚇到你了吧。”

  奚遲低頭看著他:“沒事,醫院裏更危急的見習慣了,你不用硬撐。”

  霍以辭虛弱地笑笑:“有醫生在旁邊,果然很有安全感。”

  他還記得小倩剛來店裏打工的時候撞見過一次他暈過去,當時嚇得失聲尖叫,差一點就叫來了救護車,他解釋之後,小倩一連幾天都不敢跟他說話。

  而奚遲,從昨天得知他被關在醫院到現在,依然是往常般波瀾不驚的模樣,瞬間吹散了他心中隱約的憂慮,讓他像置身於萬裏無雲的原野間。

  “你不好奇嗎?”他問道。

  “好奇。”奚遲實話實說,“如果你願意講的話。”

  他有接受過治療的記憶,簡直是再重要不過的線索了。

  “應該是精神方麵的問題,我父母不願意跟我講具體的情況,十幾歲的時候醫生判定痊愈後,他們就帶我離開了那間病房。”霍以辭慢慢地說,“到現在我仍然偶爾有暈倒、夢遊等等後遺症……”

  他邊說邊觀察著奚遲的神色,隻見奚遲除了眉間擰起了一個小弧度,絲毫看不出恐慌。

  霍以辭深吸了一口氣,猶豫道:“如果回去之後你選擇不再聯係,不用有負擔,我很理解。”

  奚遲抿唇沉默了兩秒,開口道:“我不會怕你,就像我不會害怕心髒病的患者一樣。”

  說完他自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曾經覺得荒唐的話會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就像奚長明附身了一樣。都怪剛才和霍聞澤見的一麵,讓他憑空生出了奇怪的勇氣。

  霍聞澤也愣住了,他頭枕著的觸感不算柔軟,從這個角度看奚遲睫毛在陽光裏絨絨的,飛快地扇了一下,別扭地撇開了眼。

  像是蝴蝶翅膀扇動了溫熱的風,在他的胃裏席卷上升,到了喉嚨帶來酸麻的感覺。

  他給自己的花店取名字時,覺得Kilig這個詞很美,是塔加拉族語,形容喜歡一個人胃裏像有千萬隻蝴蝶振翅,好像一張嘴就要全部飛出來一樣。

  他可能是徹底喜歡上了眼前這個人。

  “咳,我已經沒事了。”霍以辭撐起身,彎起眼睛,“謝謝你。”

  他想到暈倒前奚遲問的問題,目光投向麵前平靜的湖麵:“我好像記起來和另一個小孩子一起在這片湖邊奔跑,應該是阿澤。”

  奚遲跟著他站起來,望向他的側臉。

  “你想過聯絡他麽?”

  他覺得霍以辭這個人格,似乎對霍聞澤有很深厚的感情。

  “其實我試過,他似乎不想讓我打擾他現在的生活。”霍以辭回答道,“我甚至去過他的公司找他,但他的秘書隻是告訴我,他不能見我。”

  肯定是無法見麵的,奚遲心想。

  “那次去,一路上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喊我霍總,叫得我都有點緊張了。”霍以辭說到這段烏龍,臉上短暫的落寞散去,重新展開了笑容。

  “他應該也在默默地關注你,隻是不知道如何和你相處。”奚遲忽然開口道。

  “是麽。”霍以辭輕笑。

  “拍下那幅畫的人是霍聞澤,他把畫掛在了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

  短短一句話如同巨石落入寧靜的湖麵,驚起萬丈波濤。

  霍以辭眼裏閃過驚詫:“你和阿澤認識?”

  奚遲表情有一絲不自在:“其實,他是……我前男友。”

  霍以辭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他居然忘記了,命運之神才是樂衷於惡作劇的那一個。

  是多麽慷慨而頑劣,才會讓他在確定愛上一個人之後,立即讓他得知那個人曾是他親弟弟的男朋友。

  “我說怎麽第一次見麵時,你會那樣看我,是因為我和阿澤長得太像了吧。”霍以辭迅速收斂起失措的神色,眼裏的笑意依舊很溫柔。

  奚遲心想,霍以辭現在一定很驚喜,他也算是幫霍聞澤做了一件好事。

  回到城市,分別時霍以辭還微笑著跟他道了晚安,告訴他很感謝他告訴自己這一切。可之後的兩天,奚遲再沒有收到對方發的一條消息,甚至也沒有再分享奶糖的照片。

  午休的時候,他聽見科室的護士在聊天,說到想要預訂Kilig Garden的花,卻接到了電話說老板這個月都不會做花了。

  奚遲有些擔心對方的狀態,晚上發了一條消息過去詢問。

  沒幾秒,對麵便回過來:【不用擔心,隻是一直在畫這個而已。】

  霍以辭發給他一張照片,畫架上支著一幅還沒有畫完的油畫,是他家鄉的那片湖。

  這次的作品應該能讓他自己滿意了,奚遲心想。

  這兩天他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去一趟他接收到了太多爆炸性的信息。

  霍聞澤作為主人格,現在看起來並不能自由地出現,就如同陳楓形容過的,像被壓製了一樣。究竟怎樣才能把他喚回?真正的“霍以辭”現在又在哪裏?

  他給越來越密密麻麻的“線索之牆”上又添了幾筆,然後將壓製二字畫了個圈,標了個問號。

  他能想到,在阻擋霍聞澤控製身體的人格是誰。

  筆尖在紙上停頓,湖水中染開一抹突兀的紅,半晌,霍以辭才回過神來收回畫筆。

  放棄掙紮般舒了口氣,他拿起放在旁邊的一本速寫冊。

  紙張上寥寥幾筆,將畫裏人清冷的氣質勾勒得淋漓盡致,眼邊的一顆淚痣,又平添了一□□人窺探的脆弱感。

  感情總是越壓抑,越洶湧,霍以辭將速寫本放在膝上,靠在椅背閉上眼睛,再一次想到,他為什麽偏偏和霍聞澤有關係?

  再次睜開眼時,蜷在他腳邊熟睡的布偶貓突然炸了毛,跳到一旁弓著背嗚嗚低吼著。

  男人翹起腿來,翻看了幾下速寫冊,像是找到了一張最滿意的,利落地撕下那頁,湊到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藏進口袋裏。

  然後他提起畫筆,闊步走至洗手間的鏡子前,盯著鏡中的倒影道:“霍聞澤,你又犯規了。”

  筆尖在鏡麵上重重劃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紅色的顏料畫成一個叉填滿了鏡框。

  “Strike out!”他勾唇一笑,“讓我們把遊戲變得更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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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25歲的總裁路向容和25歲的影帝莊澄在婚禮前夜,突然雙雙失蹤。

  莊澄穿回了路向容17歲那年,他記得自己男朋友說過:我那時候家境貧寒,體弱多病,天天被欺負,全憑看你演的電視劇撐下來,你是我的光。

  他馬上奔去路向容的高中,一打聽,大家都說:容哥?誰敢欺負他?那是我們的校霸,打遍全區無敵手!

  莊澄:???說好的小可憐呢?我的精英霸總男友年輕時是個不良少年?

  少年把他堵在校門口,壞笑著靠近他:“到處打聽我,還跟蹤我?哥哥,不說清楚別想走。”

  路向容穿回了莊澄17歲那年,他記得自己男朋友說過:我的人生一帆風順啊,拜托,我是童星出道,從小萬眾矚目,能有什麽煩惱?

  可他發現莊澄縮在後台偷偷哭,看到莊澄被全家當作賺錢機器,生日想去趟海洋館都要被罵不懂事。

  17歲的莊澄許願,要是像電影裏,有個哥哥保護他就好了。

  忽然間,他眼前開了一扇門,路向容從天而降,跟他說:走,哥哥帶你去看鯨魚,給你買全世界最甜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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