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麽啊？”

  林妙可的房間門口，源源探出頭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略微甜美且尷尬的氛圍。

  洛麗塔少女這幾天一直留在李沐風和林妙可的公寓裏。

  從林妙可的口中，源源已經知曉了他們和星雲傳媒之間的對賭協議，眼看著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最後時間了，她也就留了下來，打算一起見證。

  “《紅衣歎》和《少年遊》雙雙屠榜，現在都高掛在各個音樂平台的熱搜榜上！”

  林妙可轉過身去，臉上的羞紅已經褪去了，朝著源源激動地解釋道。

  “啊？真的嗎？”王源源同樣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快步跑到了客廳的電腦前。

  然後，她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已經打開好的各個平台的熱搜榜單。

  “你不會是故意P的圖騙我們的吧！”

  王源源從李沐風手裏搶過鼠標，左點點，右點點，想要親自確認一下。

  “我騙你們幹嘛？”

  李沐風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說道。

  “哦，對了，按照現在統計的數據，我們已經完勝星雲傳媒的《告白咖啡》了！”

  “當然了，我覺得張德茂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們，現在離最後約定的期限，還有24個小時，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王源源一把撐住了李沐風的肩膀，嬌小的身軀用力地搖晃著李沐風，眼中閃爍著渴望的目光。

  “相較於這個，我更關心，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是的，開放版權，的確能夠讓更多的人來自發地宣傳《紅衣歎》，也可以吸引很多音樂人來翻唱《紅衣歎》！”

  “可是這些播放量和購買量，都是人家的啊，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王源源的思路非常地清晰，但是她仍然還是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麽這一波操作會這麽直接地給《紅衣歎》帶來如此爆火的銷量。

  幾乎就是一天一夜的工夫，單就趣雲音樂一個平台，購買量居然就超過了100萬！

  要知道，《紅衣歎》之前獲得的關注也不低，但是銷量卡在100多萬已經很久沒有變化過了！

  “哈哈，這個嘛，你們忽略了一件事情！”

  “來，我們現在換位思考一下，對你們來說，一塊錢意味著什麽？”

  李沐風不急著解釋，而是笑著問道。

  “一塊錢？現在一塊錢連一瓶礦泉水都買不到了！”

  “可能，掉在地上都有人懶得彎腰去撿！”

  林妙可有些不解，為什麽李沐風要問這個，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對，就是因為一塊錢，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算什麽錢！”

  “我們通過開放版權，將《紅衣歎》的二創權限完全放開，一大堆的音樂人紮堆地製作《紅衣歎》的翻唱和二創的作品，表麵上看來，這些作品和我們的收入沒有關係。”

  “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各個音樂平台的搜索規則，他們會默認將播放量最高的歌曲放在榜首的位置！”

  “也就是說，不論是從哪一個音樂人那裏推廣來的，除非他們直接通過鏈接訪問音樂頁麵。否則，一旦在音樂平台上搜索《紅衣歎》，首先出現的必然就是我們的版本！”

  “而這個時候，一塊錢的定價，就會體現出它的優勢了！”

  “就像你們說的，誰會在乎一塊錢呢？買來聽聽看唄！”

  言盡於此，李沐風已經說得非常地明白了。

  “天呐！一開始你定價一塊錢的時候，我還非常地不理解，甚至有些想要勸住你！”

  “原來你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一切，都是你從一開始就布局好的對不對？！”

  王源源聽完李沐風的解釋，直接呆立在當場。

  這從一開始就極為巧妙地布局，簡直令人忍不住地驚歎！

  “呃……其實也不是一開始就想到了。”

  李沐風在心裏自我吐槽了一句，不過表麵上卻仍舊是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模樣繼續高談闊論。

  “不錯，這一切從一開始我就籌劃好了，如今按部就班地走到了現在，你們倆也同樣功不可沒。”

  就在李沐風搖頭晃腦，洋洋得意的同時，一旁的林妙可，突然開口了。

  “可是，微博裏的這些差評……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嘛？”

  “嗐，這些差評想來應該都是張德茂那廝的一些雕蟲小技罷了，我們已經用《少年遊》證明了自己沒有抄襲的必要，他想做跳梁小醜，那便隨他去吧！”

  李沐風不屑地搖了搖頭，完全不把這些差評放在心上。

  “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林妙可翻看著圍博上的評論，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李沐風眉頭微皺，將目光挪回到電腦屏幕上。

  【清風幾許：#《紅衣歎》嗬嗬，不是我說，這歌詞寫的是個什麽玩意，完全沒有韻律，就這也敢自稱古風？真不怕丟人】

  【良人何時歸：#《紅衣歎》不得不說，旋律尚可，但歌詞純屬是在堆砌辭藻！】

  【卿如許：#《紅衣歎》就這個紅衣出嫁，良人未歸投井的故事，也太熟套了吧，三流網文都不會用這種故事吧！】

  【蘭亭望月：#《紅衣歎》本來是朋友推薦的，我滿心歡喜地購買了想要聽一聽，結果卻發現是一首打著古風噱頭的俗詞濫調，失望透頂，失望透頂啊，已經申請退款了！】

  【願為君故：#《紅衣歎》】

  【……】

  這些評論……居然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無腦噴的水軍了？

  難道，自己寫的這首歌，真的如此的不堪嘛？

  看著圍博裏的討論，李沐風不禁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不信邪的點開這幾個人的圍博主頁，愕然的發現，這些人居然是古風領域的大V，有古風Coser，有古代言情網文作者，甚至，還有不少古風音樂人。

  不僅如此，這幾條圍博的轉發和點讚數量也是高得恐怖！

  “這是什麽情況？”

  李沐風有些傻眼了。

  “等等，退款？！”

  心中一驚，李沐風趕緊點開了趣雲音樂的後台！

  果然，趣雲音樂的後台界麵上，提示著有大量的購買用戶正在退款！

  總購買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狂掉！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僅僅隻是趣雲音樂一個平台，就有接近10萬次的購買記錄被退款了！

  按照趣雲音樂的銷售政策，在購買音樂後的12個小時內，用戶有權利對不滿意的音樂進行退款！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到明天中午十二點，對賭協議結算的那個時候，銷量要掉不少。

  如此一來，很有可能就要輸給張德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