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多，二十多個人而已。”

  年輕女人雖然這樣說，但是眼裏卻是自豪卻掩都掩不住。

  估摸著了解得差不多，黎安將稱好的泥鰍給那姑娘，“同誌，你的泥鰍。”

  “謝了。”年輕女人給了錢，低頭看著泥鰍，略有些愁，“也不知道泥鰍怎麽做？希望爸爸會做吧！”

  聽到此話，黎安驀然一怔。

  是了，這邊的人不怎麽吃泥鰍，根本不知道泥鰍怎麽做，如果她能提供食譜的話……

  差不多半桶泥鰍，一半都沒有賣出去，黎安見廠門口沒有人出來，將泥鰍桶放進背簍裏，走進了廠子裏。

  廠子門口沒人守著，她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廠子不大，左邊是工作的地方，右邊有一片低矮的瓦房，外麵掛著洗幹淨的衣服，看著像是住宿區。

  “同誌，請問你有什麽事嗎？”一道疑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黎安轉頭，就看到一個披著及肩卷發走來，稍卷的斜劉海，打扮得幹淨利落的女人。

  “您好，請問你們這裏賣香料嗎？”

  “你要買香料？”女人詫異地問道。

  “對，但是要得不多。”黎安點頭。

  黎安看得出，這個香料聲隻不過是原料加工廠，即將收集到的香料分類曬幹後裝包，然後賣出去。

  “你要什麽香料？”女人問。

  “香葉，八角、茴香、草果……”黎安報出自己想要的香料，問道：“有嗎？”

  女人點點頭，“有是有，不知你要多少。”

  “要不了多少，一樣要兩三兩。”

  兩三兩，確實很少。

  女人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賣給黎安，“請跟我來。”

  跟著女人進了廠房裏，裏麵果然放了很多包裝過的香料，各類多樣。

  女人找到黎安想要的香料，每樣稱了三兩給她，黎安竟然在裏麵還看到了辣椒，也讓女人給她稱了些。

  因為黎安買得雜，女人統一給她算一個價錢，九角一斤，黎安稱了十多種，其中一斤是辣椒，其他湊足了五斤，共四塊五毛。

  黎安看著錢從手中流出去，有點肉痛。

  早上她叫買了幾個小時也才賣了四五塊錢，可現在一下子就花了近五塊。

  買了香料後，黎安又買了些米和麵。

  這些都是人家偷偷拿出來賣的，不需要票，價格卻是兩倍。

  黎安估摸著兜裏的錢，隻能買差一點的米和麵，等會不要買鹽、油及肉。

  鹽好找，可油和肉卻很難弄，她轉了好久，發現所有肉店都需要票。

  黎安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無票寸步難形的窘迫。

  最後還是遇到了賣香料給她的女人，才幫她買了點肉和油，隻不過是平時的三倍價格。

  近二十塊錢一下子就花完了，黎安不停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掙錢的心思更加急切了。

  ……

  天氣冷，泥鰍的成活率高，一天的時間，都沒死幾條。

  背著泥鰍、米麵等，黎安花了兩角錢坐上了一輛牛車。

  牛車很慢，等到村子裏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黎安跳下車，給了錢，背著東西往家裏走。

  遠遠就聽到哭聲以及叫罵聲，似乎有人在打架。

  “你別打哥哥！”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哭腔。

  “小雜種，給老子讓開，不讓開老子連你一起打。”

  “我不準你打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