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節 拿人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6      字數:2107
  近日,盛傳麗妃頻頻在宮中為難盧貴人,光是罰跪便已有兩回了。

  除此外,淑妃本月往皇後宮中走動了兩回,這也算是一樁大新聞了,眾所周知,這位淑妃娘娘性子是極其冷淡的,在宮裏除了初一十五請安,極少外出,又不喜與人交際,如此往皇後處走動,莫不是因為膝下無子,深感不安?

  秋橘將知道的消息,一一說與自家主子聽了,主子這陣子怕冷的厲害,愈發深居簡出了,隻怕再這樣下去,要變成宮裏第二個淑妃了。

  除了昨兒光祿來送賬冊與銀子,得了主子的賞賜與笑臉。又或是安排鍾盛建立暗樁,事無巨細。其餘事情,主子一概不管不問,日日寫寫畫畫的,也不知在寫些什麽。

  “秋橘姐姐,出大事了,冬棗姐姐被人拿住了。”小福子連禮儀也不顧了,便衝進了外室,隔著屏風大喊起來。

  鍾容兒立刻停了筆,下榻胡亂套了鞋子,由秋橘攙著出了內殿。

  “出什麽事情了。”

  小福子立刻行了禮,“是皇後娘娘和魏常在身邊的人,冬棗姐姐是去給主子取膳食的,路上便被拿住了,還是與奴才交好的一位小太監來告知的,主子快想想辦法吧。”

  秋橘不由得大驚,“可看清楚了?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

  “那位小太監自來是給各宮送東西的,自然是不會認錯的。”

  “是請過去的,還是拿過去的?”鍾容兒立刻冷靜了下來。

  “說是讓人架著走的,冬棗姐姐手裏的膳食都灑了一地。”

  鍾容兒吩咐秋橘。“給小福子包些銀子,去一趟潛龍殿,給鄧遠傳個話,讓他幫著打聽一二。”

  秋橘立刻從櫃子裏收拾出一些銀子,遞給了小福子。

  “還有,讓雙喜他們守好門戶,不要讓人鑽了空子。記住了,無論什麽事,都不能自亂了陣腳。”

  “是。”小福子接了吩咐,立刻去了。

  “走吧,我們往正和宮去一趟。”她眼底帶著些不明意味的怒火,秋橘迅速給她拿了一件鬥篷,又拿了手爐

  剛走到外頭,不知怎麽的,就飄起了雪。

  “最近景秀閣出了與盧貴人接觸的多了些,還有什麽異常嗎。”

  “盡忠那邊也不敢太過接觸了,隻知道這些了。”

  “還得等鄧遠的消息了。”

  鍾容兒心中細細想了一遍,鄭皇後明目張膽的拿人,隻怕不是什麽小事,她身上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不少,可為什麽一出手拿的就是冬棗呢?

  難道?西郊?衛臨城?

  照理說不應該啊,秦司衡把這消息捂的這麽死,就是連秋橘都不知道衛臨城受傷的消息,那魏氏更不會知道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帶著心思到了正和宮。

  剛正二門,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是冬棗。

  她再顧不得其他,一路小跑進去,果然見有太監正在對她用刑。

  “住手。”鍾容兒急的大喊,撲過去一看,這是上了夾手的刑具,一雙好好的手,血淋淋的,有的地方已經可見骨頭,觸目驚心。

  冬棗臉色慘白的已經不能看,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小聲哆嗦著說了句,“主......子,奴婢什麽也沒說。”

  鄭皇後威嚴的坐在廊簷下,身側站著盧貴人與魏常在。

  秋橘將冬棗抱護在懷裏,讓她靠著自己,

  鍾容兒抬頭望著上頭的人,捏緊了拳頭,“敢問皇後娘娘,為何要對一個丫頭用這樣的刑。”

  “放肆,你這是何口氣,你一介嬪妃如何敢與本宮這般說話。”鄭皇後威嚴不減,怒氣更甚。

  一旁的魏常在笑意深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鍾氏,這次你可倒了大黴了。

  “臣妾自覺對皇後娘娘敬重有加,從無逾越,皇後娘娘這般對臣妾的身邊人,又是何意。”

  “你來的正好,也不用本宮去請你了。有人參報你私自幹政,且諭製。”

  鍾容兒心中一動,可很快冷靜下來,那些事情,除了秦司衡與幾個心腹知道,魏氏是不可能知道的,便是知道,又能有什麽證據呢。

  看了一眼邊上的魏常在,不由的輕笑起來,“皇後娘娘說的有人,莫不是這個以下犯上的魏氏吧。”

  “你......”魏常在頓時怒火中生,盧貴人立刻給她使了眼色,礙著皇後在場,是決不能發作的魏常在即刻變了臉色,輕笑道,“容嬪娘娘慣會聲東擊西的,妾告訴您也無妨,就是妾參報的。”

  “不知本宮幹的是什麽政,諭的又是什麽製?”

  魏常在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容嬪娘娘曾給皇上寫了一份東西,科舉改行之法。”

  鍾容兒瞳孔放大,隻怕今日真是要害死這兩個丫頭了,她朝著身側的兩個丫頭望去,秋橘立刻輕輕搖了搖頭,懷裏虛弱的冬棗也搖了搖頭。

  魏常在似乎並不過癮,又繼續說了一句,“容嬪娘娘身為貴人位分時,就敢用嬪妃位才能用的錦紅帳,還敢用紅燭,難道不是諭製?”

  “怎麽容嬪娘娘不說話了?這是默認了?”魏常在笑意都收不住,麵上的得意不言而喻。

  此話一出,便是連秋橘臉上都難看了兩分。

  鍾容兒的心又沉了兩分,這般私密的事情,她也能知曉,定是殿裏出了問題。

  “那便請魏常在拿出人證物證,我也好慷慨赴死,若是沒有,那也別怪我魚死網破了。”

  她要賭,賭她們沒有證據,不然怎麽會先從傻傻的冬棗先下手,為的不就是證據嗎,可誰知冬棗看著笨,心裏卻明鏡似的,壓根什麽也不肯說。

  鄭皇後略有些遲疑,終究是擺手讓蘭芝呈上一個托盤,“你看看吧。”

  蘭芝走下台階遞到她麵前,她看了一眼魏常在,隨即打開那紙團,差點沒當場把那紙吃下去。

  怎麽會?那張因為秦司衡搗亂寫壞的紙,不是早早就處理了嗎,怎麽會在魏常在手裏,她反複看了看,是她寫的那張,那汙掉的墨跡都是一樣的位置,看來她真是陰溝裏翻了船了。

  這要是認了,可是死罪,還是要株連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