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設計(二)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6      字數:2650
  秋橘見狀立刻擋在鍾容兒麵前,皺眉厲聲嗬斥道,“魏常在,您這是要以下犯上嗎?”

  鍾容兒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常在,你們抱成團我可幹不動你們啊,一個一個拆開了才好打呢。

  “魏常在這般做派可真叫人唏噓,難怪皇上不喜歡了。”她不免火上添油一把。

  有了鍾容兒適才暗示皇上不喜魏氏這點,麗妃再看魏氏如今的模樣,和個潑婦一般,再和一旁的鍾容兒一比,果然有些蹙眉,這般粗鄙淺薄的女人,果然是上不了台麵,心中暗道難怪皇上不喜了。

  魏常在聽著這話,怒火中燒,“你這個賤人,竟敢取笑我。”

  她發了狠一般的,勁倒也大,竟將秋橘一把推撞上了牆上,秋橘手裏的食盒落在地上,裏頭的吃食瞬間灑了一地。

  然後徑直朝著鍾容兒過去,鍾容兒顯然沒想到她勁頭這麽大,避了又避,還是被她抓到了胳膊。

  可魏氏怎麽也不鬆手,推搡著一把將鍾容兒的背部推撞在牆上,抬手就要往鍾容兒臉上招呼,鍾容兒一把抓了她的手,兩人僵持著。

  秋橘急的立即上前想拉開魏氏,又懇求著麗妃,“娘娘,快命人拉開魏常在吧。”

  麗妃心中正計較著,左右也不是她動的手,巴不得兩個人互相撓花了臉才好呢,她摸著耳間的墜子,淡淡的吩咐後頭的宮女,“還不上前勸勸?”

  這些宮女跟了她這麽就,可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刻上前裝模作樣的拉起架來。

  旁人不知道,鍾容兒還能不知道嗎?這些宮女說是拉架,實則巴不得解開兩人僵持的手,好讓她們打起來,不知道是誰,還暗中往她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她不免不動聲色得看了看轉角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手腕稍稍鬆了些勁,魏氏得了空,立刻在她臉上落下一個清脆的巴掌,“小賤人,讓你滿嘴噴沫子,看我.....”

  下一秒,魏氏整個人突然被大力的扯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誰.....”

  她正欲叱罵道,可一抬眼,立刻驚懼的跪在那裏,渾身都不自覺的哆嗦著,“皇上.....”

  鍾容兒每日都差不多時辰到潛龍殿,今日晚了這麽久,秦司衡定會派人來尋的,鍾容兒等的就是他來。

  秦司衡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魏氏那狠辣的一巴掌,落在鍾容兒的臉上,聲音極大,一聽就知道用了狠勁。

  她本就皮膚白皙,那五個手指印落在上頭更加清晰,秦司衡望著這五個指印,眸色愈發暗沉,正欲攬過腰身看看傷處。

  誰知手一碰上腰上那塊被擰的地方,鍾容兒就不由地嘶了一聲,疼的皺眉,

  秦司衡眉眼一沉,偏頭看向魏氏的臉色愈發晦暗。

  麗妃一看見來人,立刻行了禮,順嘴解釋道。

  “皇上萬福金安,臣妾正命人勸架呢,不想倒是驚動了聖駕。”

  秦司衡不答,隻盯著跪著的罪魁禍首,咬著牙吩咐道,“魏氏以下犯上,林守德,掌嘴。”

  林守德聞言應下,擼上袖子就要掌嘴。

  魏常在渾身哆嗦著,聽了掌嘴二字,跪爬著過來,哭求道,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是她挑釁在先,妾隻是自衛而已啊。皇上明鑒啊。”

  “哦?你倒說說,她如何挑釁你?”秦司衡嘴角勾著一抹狠厲,眼底的火焰不斷燃燒著,壓的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魏常在一愣,難道要說鍾容兒挑釁她,說皇上說她青樓妓館做派?這如何能說的出口。

  她恨恨的望著鍾容兒,指甲都幾乎嵌入手掌心裏,這個賤人。

  鍾容兒並不在意她這目光,目光中還帶著些挑釁,有本事你就說啊。

  一來她無法自己說出口這話,難道要當著皇上的麵說這話?若說了,皇上默認了,那她在這宮裏還如何立足。二來,她曾挑釁鍾容兒,在秦司衡心裏自然是偏向鍾容兒的。

  “說不出了?”秦司衡冷笑一聲。

  魏常在頹然,目光中突然看向一邊的麗妃,“娘娘,求娘娘救救妾吧,娘娘.....”

  麗妃在一邊看了這麽久,皇上一來連問都沒問,就偏向了容嬪,果真坐實了不喜魏氏的說法,她難道要火中取栗?

  “魏氏,本宮素日裏看錯了你,不想你是個以下犯上,不守本分的,遑論本宮如何規勸,執意要動手,本宮也無法幫你。”麗妃淡淡的看著她,眸間帶著些生疏之意。

  “娘娘.....”魏常在瞳孔皆是震驚,頹然的坐在地上。

  秦司衡倒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麗妃,隨後冷聲吩咐。

  “掌嘴,罰跪慎思門,抄佛經百遍,禁足。”

  立即有人上去摁住了魏常在。

  林守德應聲,上前狠狠在魏常在臉上落下一巴掌。

  “啊......”魏常在尖叫出來,從小到大,她哪裏吃過這種苦頭,她一身好破囊,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的。

  她眸子裏燃著嫉恨和陰鷙,鍾容兒,今日之事,我定讓你百倍償還!

  秦司衡一把拽了起身旁看著行刑的女子,抬腳就帶著她往潛龍殿去。

  鄧遠跟在後頭,立刻遣了小太監去喊太醫。

  鍾容兒走的不如他快,在後頭幾乎要小跑起來,“慢點......”

  秦司衡這才驚覺,停下來,一把攬了她橫抱起來,手特意避開那一處她喊疼的地方,

  等進了內殿,這才將她放下來,大手幾下解開她的衣衫,餘光落在腰間那一大塊青紫的地方,眸色不由得愈發漆黑。

  “窩裏橫?”秦司衡沒好氣的教育起她來,“對著我倒是牙尖嘴利的小狼,對著別人變成小白兔了?別人一點子油皮都沒破,你倒好,身上這一塊一塊的。”

  鍾容兒不由得摸摸鼻子,訕訕道,“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出手嗎?”

  “出手?我再晚去一會,你左邊臉是不是也不要了?”秦司衡蹙著眉,一邊給她把衣衫係好,攬了她坐在身上。

  “嗬嗬,沒想到戰鬥力這麽強,下次就知道了。”鍾容兒摟著他的脖子陪著笑,可惜她一半臉腫著,笑的時候模樣有些滑稽。

  “還有下次?”秦司衡看著她這模樣,也沒忍住,言語也緩和了幾分,“出來的時候多帶幾個人,有那些尋釁滋事的,不必自己出手,站的遠遠的看著便是。”

  鍾容兒摸摸自己腫著的一邊臉,“怎麽感覺像小孩子打架,打不過就找靠山。”

  “你還知道自己有靠山?”秦司衡捏了捏她的鼻子。

  .....

  臉傷著的幾日,都沒往別處去,隻呆在落雨閣裏。

  秋橘心疼她,一日要給抹上好幾回藥,這幾日幾乎已經好的要差不多了。

  “主子,下回可別這樣了,臉破相了可怎麽好。”

  “我有分寸的,對了,鍾盛那頭如何了?”鍾容兒提筆寫著什麽。

  秋橘立刻湊上來小聲稟報著,“鍾盛來報,這魏武雖然前些日子被人打的骨折了,在家關了些日子,可最近幾日,不知怎地,迷上了花月樓的一個舞女,那舞女生的極好,就連國子監祭酒的兒子王陵也喜歡這個舞女,兩人時常為此爭風吃醋,之前還不大不小的鬧過場子。”

  鍾容兒聽到這裏,停了筆,若有所思起來。

  她抬眼看著秋橘,眸光淩厲,“你親自去一趟,告訴鍾盛,咱們的機會來了。”

  秋橘點頭應了,“好。”

  “另外前陣子光祿送來的銀票裏,留下散碎的,其餘整數的全部拿給鍾盛。”

  秋橘略有些驚訝,那可得有足足一萬多兩銀子,但仍舊點頭應下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女子笑的明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