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望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6      字數:2469
  鍾府。

  於靜蘭頗有些意外的看著手裏的信,“妹妹讓我派人盯著魏武?還要找到魏武的把柄?”

  秋橘點點頭,“想必夫人已經聽說前些日子大皇子落水的事了。”

  “自然聽說了,我嚇了好幾夜睡不著,虧的祖宗保佑,妹妹救了大皇子,否則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說到這事,於靜蘭忍不住摸著心口,到現在想起來她的心還在狂跳。

  “那夫人便知道了,咱們與魏家.....”秋橘沒有說接下來的話。

  於靜蘭放了手裏的信,凝重道,“夫君出門時也曾說讓我小心魏家,更囑咐於家與魏家萬不可同氣。”

  秋橘溫聲道,“大人曾言府上有一位鍾盛的家將,夫人什麽也不必做,隻吩咐他便是,一來派人暗中盯著魏武與魏家,二來,主子還曾聽聞魏武此人還打斷過旁人的腿,這些事極好打探,屆時讓鍾盛派人將這些人秘密藏起來。”

  於靜蘭點頭應了,“鍾盛是夫君的心腹,這次是特意留在京城的。你放心,我會吩咐好他的。”

  “勞夫人費心了。”

  於靜蘭擺擺手,“咱們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麽事自然要一起擔著的,你讓妹妹不必太過擔憂,想做什麽隻管遞話便是。”

  “主子常說夫人是個好相與的,極明事理,說大人娶了您是修了幾世的福氣呢。”秋橘笑著誇讚道。

  這話於靜蘭聽了也是高興的,可麵上卻浮出一絲憂慮,“可別這麽說,鍾家人丁單薄,我卻一直沒能生個兒子,膝下隻有一女,始終是.....”

  秋橘聽了這話,連聲勸慰道,“夫人可千萬別這麽說,兒女皆是福氣,主子對月小姐喜歡的很呢,再說您還年輕呢,心可放寬些。”

  於靜蘭聽了這才臉色好些,還好她嫁的是個極好的人家,夫君不怪,小姑子不作妖的,不然便是妹妹給哥哥送個貴妾,也夠她受的。

  其實宮裏也有給自家哥哥納妾的,就比如那位靜貴人,因著家中嫂子一直未有身孕,便把身邊的一個宮女送給了自家哥哥,後來生了兩個兒子,因著是宮裏妃嬪身邊出去的宮女,在祁家也算是個貴妾了,又生了兩個兒子,幾乎要將正房太太比下去了。

  “多謝你寬慰我,我自己也曉得,也是鍾家寬厚,若是尋常貴胄人家,隻怕已經納了不少妾室了。”

  “夫人,主子說,於家肯將唯一的女兒嫁來鍾家,鍾家和大人是一定不能辜負的。”

  這話鍾容兒確實說過,那時候鍾家父母皆亡,門庭衰微,隻一個五品小將帶著一個年幼的妹妹,若不是於大人欣賞鍾謹誠的人品風采,憑著於家世家三代的積攢,哪裏舍得這唯一的女兒低嫁,便是鍾謹誠雖然是打鐵自身硬,但是也到底是得了嶽丈家不少扶持的。

  說道於家,於靜蘭笑的更溫和了,可眉眼間卻帶著些愁雲,“母親慧眼識珠,我嫁的近,鍾家門風也好,我過的好。”

  秋橘一眼便看出不對勁來,“可是於家出了什麽事,奴婢瞧夫人有些憂慮,若是方便也可說上一二,奴婢也好與主子稟報。”

  於靜蘭眼前一亮,對啊,當下便將事情說了。

  .....

  落雨閣

  鍾容兒坐在院子裏新紮的秋千下,偏頭望著秋橘,“你是說,於夫人心脈有些不怠?”

  秋橘點頭道,“是了,奴婢細細問了,說是早年間產子後落下的疾病,一直替於夫人診治的大夫說,用普通的老參效果沒那麽好了,最好用血山參溫補,因著血山參極其珍貴也很少見,於家這才有些憂慮。”

  “宮裏有血山參嗎?”

  秋橘搖頭,但還是說了,“這個奴婢不清楚,恐怕要問沈太醫才知道。”

  鍾容兒定了定心思,沉聲道,“去傳吧。”

  沒多時,沈太醫便來了。

  “給貴人請安。”

  鍾容兒擺擺手,讓他起身落座。

  “沈太醫不必多禮,今日來,我隻想問問,太醫院可有血山參?”

  沈敬之略有些驚訝,“貴人怎麽知道太醫院有這個?”

  鍾容兒大喜,“真的有?”

  沈敬之點點頭,“是有的,從前貴人身子不好,心脈一直不暢,微臣也曾和皇上提過用血山參,當時皇上並未說什麽,可半個月後,皇上不知從何處尋來了兩株,私下給了微臣,後來貴人自己好了,便沒有用上。”

  鍾容兒微微啞然,從沒聽他說過這些事。

  沈敬之看鍾容兒愣了愣,不由得出聲提醒,“貴人?怎麽突然問道這個了?”

  鍾容兒這才回神,搖搖頭問道,“沒事,我想問問這個很珍貴嗎?”

  沈敬之說起藥材來自然滔滔不絕,“那是自然,這血山參百年難遇,便是千金也不可比,不知皇上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能找到兩株,一枚小些的,一枚大些的。”

  鍾容兒聽了這話卻突然有些為難了,這麽珍貴,倒是不好直接要了送人了。

  似乎是看出鍾容兒有些為難,沈敬之出言問道,“貴人可是有用?”

  鍾容兒雖感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沈敬之摸著胡須道,“那下官等下就命人送來。”

  鍾容兒大驚,“就.....這麽給我了?”

  沈敬之這才解釋道,“皇上給微臣的時候是私下交付的,也言明了是給貴人一人的,因此並未登記在太醫院的藥冊裏。”

  鍾容兒聞言,心裏更是堵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便是一旁的秋橘冬棗聽了,也是驚訝不已,皇上這是將主子放在了心上了啊,比之以千金的血山參就這麽私下給主子了,半句解釋也沒有。

  還是沈敬之打破了沉默,因是醫者,他還是要問清楚的,以免用錯了,也是不妙。“不過,貴人可否告訴微臣,您怎麽突然要用到這血山參了。”

  鍾容兒這才開口解釋道,“不是我,是我家中親戚,早些年因生子後留下了些心脈不怠的後遺症。”

  沈敬之摸著胡須,思索起來,這才點頭道,“那用這藥確是對的,隻是一小株也足矣了。”

  “那麻煩沈太醫了。”

  臨走時,沈敬之還問了鍾容兒一個問題。

  “微臣在太醫院的脈案上看到了貴人救大皇子的法子,又找了當時的太監細問了,發覺貴人救大皇子的法子確實有理可依,不知貴人是從何處學了這法子?”

  鍾容兒也未藏私,這畢竟是可以救人命的法子,便將此法細細說了,“心肺複蘇而已,大人見笑了,早年間見過一個江湖郎中用過,救過一個心脈驟停的男子。”

  她這話半真半假,說是江湖郎中,一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二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追著尋著去問了,江湖郎中,身在江湖,哪個能尋到呢。

  沈敬之捋著胡須,臨走時還不住嘖嘖讚歎,“妙哉妙哉,學無止境啊。”

  許久後,鍾容兒坐在殿內發呆,她手邊擺著沈敬之命人送來的一株小血山參,那參用木匣子裝著,通體發紅,看著真像是用血浸染的,便是連根須都發亮,這樣的東西,便是她這樣一個外行人,都能看的出來,是極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