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本國師隨你走一趟
作者:
櫻橙 更新:2021-11-09 10:56 字數:3119
“攝政王妃恕罪,我等也是迫不得已,若不用這種法子,王妃又怎麽肯見我們呢?”為首的那個婦人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副萬事隻是權誼之計的樣子,“王妃既然出來了,那咱們有話就進去說吧,這裏那麽多人看著,也怪不好的。”
君綺瑜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原來你也要臉啊,我還以為你不怕被人看呢!”
那婦人臉色一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君綺瑜嗤笑了一聲,道:“夫人既已了人了,不防再丟一點,有什麽要求就站在這裏說吧,隻要不過份,本王妃念在您剛剛痛失愛子的份上,也可以滿足。”
說著,她往大門的方向一擋,一副勢必要攔著不讓他們進門的架勢。
攝政王府的那些護衛風狀也紛紛站了出來,直接將大門口的位置全給堵死了,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王妃,臣婦來求的是私事,您又何必要臣婦一定要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說出來呢?”婦人緊張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神色閃躲,半點也不敢去看君綺瑜的眼睛。
她身後那個小娘子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攝政王妃,我婆母的年紀她歹也能做你的長輩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咱們此番前來,的確是有個不情之請,這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怕是會對攝政王府不好。”
君綺瑜這個時候才朝她看了一眼,原來這就是遊淮看不上永平候府的庶女而新娶的妻子,長得雖不出挑,但這張嘴便是利索。
隻不過,在她君綺瑜這裏,沒用。
“遊少夫人,到底是對攝政王府不好,還是對你們遊府不好,這還不好說呢!你們又是長跪不起又是以攝政王府名聲相要挾的,才是咄咄副人吧?”
君綺瑜往門樓上一靠,一臉的不耐煩:“你們要是不說,本王妃便進去了,有本事你們就在王府門外跪到死。”
遊少夫人氣得小臉都白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這個傻子自打不傻了以後,怎麽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為了怕丟入,不是都該先把人請進府慢慢說的麽?
進了府,答不答應也隻有他們雙方知道,免得影響名聲。
可是,眼前的這位可一點也不在乎什麽名聲,恨不得香的臭的全都曬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讓人怎麽受得了?
君綺瑜見他們半天不出聲,隻當他們沒話說,當即大手一揮,招呼守門的護衛:“既然他們開不了口,那咱們還是回府吧,在這裏幹站著也怪累的。”
那些護衛聞言就要準備回王府,遊夫入見狀立馬急了:“王妃請等一下。”
她絞著手中的帕子,萬分的焦急。
她那新進門的兒媳婦見狀率先按捺不住,搶先道:“婆母,既然王妃讓在這裏說,咱們就在這裏說吧。”
她一副自認為她有理的樣子,挺直了身板看向君綺瑜。
君綺瑜挑眉,靜待她的下文。
“王妃,國師前幾日給我夫君測了一下下葬的日子,國師說我夫君他是冤死的,至今都還無法投胎,所以,不宜下葬。”
君綺瑜抱臂看著她,一瞬不瞬的,然後呢?
遊淮他無法投胎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嗎?犯得著這麽青天大白日的跑到大門口來逼她嗎?
“雖說我夫並非王妃所害,但是,他畢竟也是間接的死在您手上的,您去他靈前上柱香,磕個頭,解了他的怨氣,他便能投胎了。”
遊少夫人鼓足了勇氣吐出這麽一句後,隻聽身後的那一群吃瓜群眾一片嘩然。
君綺瑜以為自己聽錯了,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這對婆媳。
“你們遊家真是好大的臉,居然敢讓我們家攝政王妃去給那不相幹的遊淮磕頭賠罪,我們家王妃又不是害死他的凶手,誰下的手你們找誰去啊,逮著我們王妃不放是幾個意思?”
月琴都快要氣死了,這幫人是有毛病吧?
什麽怨氣難散不肯投胎,這純粹就是捏造出來想要羞辱人的吧?
遊家真好大的膽子!
別說是月琴了,就邊上立著的那一排護衛都忍不住升騰起了一團怒火,這遊家是向天借了膽,敢上攝政王府來羞辱人!
立時,那一排的護衛喇地一下將腰間的刀拔出了一截,一個個看向遊家人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遊夫人被這陣仗嚇得氣勢矮了半截,可一想到國師府的預言,她不由得又挺直了身板,梗著脖子道:“這可是國師親自測算出來的,他說王妃若是不肯配合,怕是天要降災於大夏的百姓,王妃,您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置天下黎明百姓於不顧吧?”
她一句降災於百姓,下麵圍觀的那些老百姓瞬間就炸了。
這要說剛才他們還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站在這裏,那麽這會兒他們就再也站不住了。
畢竟,關於自己的生計,他們又怎麽能淡定得了?
南方水患,死了那麽多人,朝廷雖有發糧救災,可於那些流離失所的老百姓而言,這種補償實在是太有限了。
而且,國師在大夏子民心慕中的地位向來很高,他說的事情,沒有人敢懷疑,更何況,這件事情於君綺瑜而言根本沒什麽損失,可是她若是不願意,便會連累眾生。
於是,那些老百姓便搔動了起來。
“既是這般,那攝政王妃就去給那遊副將上柱香不就完了唄,反正那也是個死人了,就算是跪,也是跪個死人,無妨的。”
“是晌,就是去走個形式,能讓天下蒼生避免一場天災,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說到底遊淮的死也的確跟攝政王妃有點關係,畢竟若非攝政王妃踹了他那一腳,人家指不定還活著呢。”
“這麽說,這遊淮的死的確是與她有間接的關係,她去祭拜一下也是應當的啊。”
眾人節嘴八舌的議論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大有高呼讓君綺瑜從了的意思。
月琴氣壞了,這幫愚民!
她正要開口,卻被君綺瑜一把給拉住了。
君綺瑜上前一步,目光定定的看著遊夫人,突然間笑了開來,笑意卻不達眼底。
“遊夫人,您說這話是國師說的,那麽,國師為何不親自來一趟攝政王府與我說這些呢?畢竟,關乎黎民百姓的事情,都是國事,他身為國師,理應當天下蒼生放在首位,可他沒來,我又憑什麽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
遊夫人先是一愣,隨即梗著脖子道:“國師身份貴重,怎麽可能隨臣婦親自跑這一趟?”
君綺瑜聞言又是一笑:“國師身份貴重,那本王妃的身份就比你低賤了是嗎?所以,你一個小小的低階官眷也敢跑到攝政王府的大門口來撒野,是嗎?”
君綺瑜不可謂不重,一個國師,身份再貴重,能貴重得過皇室宗親?
堂堂一朝的國師,膽敢開口拿一個上了皇家玉碟的宗婦來說事,他不敢親自登門說項嗎?
既是為了天下蒼生,難道就不值得勞動他親自跑這一趟?
在場的人也不全是傻子,大家隻要稍微細想一下便轉過彎來了,看向遊夫人的目光頓時就帶了絲審視。
“當著這麽多父老鄉親們的麵,本王妃也不願意背上個棄天下不顧的惡名,月琴,你親自跑一趟國師府,去問一問溫大國師,他有沒有親口說過這樣的話,若是有,讓他親自來與本王妃說,若是沒有,那麽本王妃便要進宮告禦狀了。”
當麵羞辱皇室宗親,遊家就是一個人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這會兒攝政王府門口鬧那麽大,宮裏那位會不知道?
他怕是樂得躲在背後看笑話吧!
不過看歸看,一旦涉及皇家顏麵,他也得按著腦袋給她解決了。
月琴早就按耐不住了,這會兒得了令,拔腿就往外跑。
國師府也在這條街上,雖說隔得有些距離,但月琴近日跟著君綺瑜鍛煉,腿腳麻利得很,不到一刻鍾時間便到了。
攝政王府那邊動靜鬧得那般大,國師府的人怎麽能不知道?
這會兒月琴把來意說了,國師立馬就出來了。
“本國師隨你走一趟。”
國師仍舊是那身墨色的道袍,頭發半束半披著,渾身透著一股子儒雅之氣,乍一看倒有幾分老學究的氣質。
他上了馬車,月琴跟在馬車旁邊走。
這個時候,攝政王府門外的人也越聚越多。
遊夫人婆媳見君綺瑜請了人去請國師,一時間有些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因為她們堅信自己沒有聽錯,國師的的確確就是那麽說的。
而周圍的看熱鬧的老百姓見雙方都那麽鎮定,一時間也不知該站誰好。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國師的馬車到了。
遊夫人見狀,立馬撥開人群迎上去,叫道:“國師,您可算是來了,有勞您跟攝政王妃再重複一遍之前的話吧,不然,攝政王妃以為小婦人這是在羞辱她。”
君綺瑜挑眉看了那遊夫人一眼,好嘛,她都什麽話都還沒說呢,這婦人倒先把她給告了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