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陵突然輕笑一聲，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尖。

  “生氣了？”

  “你喝酒了？”

  兩我和他的話幾乎同一時間出聲，重合在一起。

  我垂了眸子，沒有說什麽，想盡量無視幾乎貼著自己的人，可怎麽也忽視不了，顧子陵的身上確實有股淡淡的酒精味道，混雜著煙草的氣息，他閉起了眼睛，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尖輕碰著鼻尖，嘴唇若有似無的摩擦著，我卻是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顧子陵，他似乎很滿足現在這樣，卻也是全然不在開口說話，開始慢慢的輕吻著。

  我突然把頭把頭側過，躲開了撩人的輕吻。

  顧子陵眼睛半睜開，有些迷離的看著我仍舊沒有說話，但卻追索著我的唇，從側臉慢慢的滑過，我卻是緊抿，不留一點縫隙。

  他性子多變，真拿我當啥了？昨天他可是不是這樣的，我悶悶的說道：“你母親今天來了。”

  “恩。”

  看他沒一點反應，我推開他：“你知道？”

  “知道。”

  “她來幹什麽？”

  我語氣帶著股怨氣，顧子陵終於直起身，盯著我看了許久，“想來就來了。”

  這算什麽回答？

  “是要我開始試藥的意思？”

  顧子陵對我說：“還沒。”

  “哦。”

  “以後你和她少碰麵的好。”

  我撇嘴，他是擔心我氣著胡夫人？嗬嗬，我看胡夫人盛氣淩人的，一般人還真氣不著她才對，而且我看她也不像是生大病的人，就是瘦點罷了。

  這一晚到後半夜的時候，我反鎖了房門，隻開了床頭臥室的台燈，也打開了浴室的門，我在包裏拿出一小塊鏡子，圓的，卻不知道方在那個方位，二叔以前教過我，可我怎麽都學不會，隻記得他說過，鏡子滴水，是通往陰間的一種方法，我今晚就是打算用這個方法看看能不能見到我媽。

  也不知道顧子陵之前在這浴室裏搞什麽鬼，還讓我去別的衛生間去上廁所，我打開看了看，沒什麽異樣啊。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剛到半夜十二點整的時候，我把鏡子平方在桌麵上，把自己的頭發放上一根，然後用水浸濕，想著二叔嘴裏念叨過的招鬼，然後我在連著念三聲何燕芝的名字，接著把鏡子平端著放在房門口地上，怕被聽見，我聲音又低了好幾度道：“我是譚薇，媽，是我，您回來吧，我就在這裏……”

  話音剛落，床頭的台燈猛然間閃爍了一下，房間的光線一明一暗，我屏住呼吸，探頭朝鏡子中看去，心裏緊張又期待，我的食指緩慢戳向鏡麵中間，鏡子表麵突然變得似水一樣柔軟冰冷，我刹那間有些震驚，這是成功了麽？

  可下一秒，我的手指被鏡子吸住，我怎麽都拔不出來，感覺身後非常繼續的腳步聲朝我走來，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我的頭瞬間被重擊，發出嗡嗡響聲，我迷迷糊糊中看見我身後側站著一雙赤裸雙腳，可我卻暈了過去。

  一大早，我的眼睛還未睜開，就聽到房間裏收拾東西的聲音，我實在不想睜眼，可聲音怎麽越來越大，腦子猛然就想起拿上腳。

  “醒了就睜眼，吃點早飯再睡。”

  顧子陵的一句話，我立馬從迷糊中驚醒，眼睛睜的圓圓的。

  “你在幹什麽？！”我看著顧子陵手上托著一盆花，然後門口還放一盆，挺大的一盆綠植。

  “你認不出這是花？”顧子陵把手中的白瓷花盆放到床邊的窗欄上，黑渥的土壤中，有一束潔白的花瓣，隻是幹嘛在我這放菊花啊！隻是這男人幹嘛突然開始往房間裏放花，又抽什麽瘋！

  顧子陵無視我俾倪的眼光，“女人如花，我想，這樣會讓你心情好點，記得好好打理，這樣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那你幹嘛不拿盆玫瑰花，我的心情會更好呢？”我吐出即後悔，幹笑了兩聲，“嗬嗬，我打個比方而已。”

  顧子陵低頭看了眼我，根本沒接我的話茬。

  而我卻不明白，再次看了眼窗欄上的花，默默的看著，菊花，還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