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外麵依舊是英文聲，談笑聲，碰杯聲，女人的嬌羞聲，而洗手間裏，我腦子都混亂了，全都是那個骷髏環，那是我媽的東西，為什麽出現在徐豎仁的手腕上！

  我想的太入神，連顧子陵拉我出去都不知道，直到嘴邊遞上來一杯酒，酒味很衝，嗆的人連連咳嗽。

  桌旁上所有人此時都在看我，而這杯酒正是其中一位男客戶遞給我的，見顧子陵笑盈盈的示意我該喝下去時，王倩華毫不避諱的衝我挑了眉，徐豎仁早已就醉熏的狀態，嘴裏吐出濃重的煙霧，一手的煙頭插進水杯裏，不經意也抬頭看向我這裏，直接一嗓子上來：“女人喝酒就是磨磨唧唧，來來來，先幹為敬，萬事俱備，就差酒一杯。”

  徐豎仁半杯白酒灌下去，男客戶有些尷尬的收回手，也回敬著：“那是那是，幹了。”

  方肅之微垂著頭拍手，都有些醉了，王倩華嘴角笑意還在，隻是垂了眸子，似乎一場好戲沒看著可惜似的。

  我慶幸的看了眼徐豎仁，得虧這貨醉了，不然我可喝不了酒，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沾酒醉。

  我再次盯著徐豎仁手腕上的骷髏環看著，或許在外人來那不過是裝飾品，可我知道，那個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顧老先生送給我媽時，那年我才十二三歲，這個骷髏環裝在一個黑色禮盒裏，黑盒嵌著一朵黑色的花，不知道是什麽花，我當時隻是覺得那花散發出的異香吸引了我，可我剛打開，隻瞄了一眼就被我媽奪走，她立馬合上，還警告我不讓我碰，她當時臉色還有些緊張，或許是怕我多想，又說了句：“這是你顧叔叔送的，很貴重的東西，你還小，以後媽媽再給你看。”

  要知道隻要顧老先生送給我媽的東西，我媽沒有不帶的，越貴重她越會佩戴出去，本來一件禮物而已，如果不是出現在徐豎仁的手腕上，我壓根不會當回事。

  我原本以為我媽失蹤和顧家脫不了幹係，可骷髏環驀然在徐豎仁手裏，三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再或者這樣的貴重物品不止一件？

  之後，一場商談在酒足飯飽後繁華收場。

  今晚除了我，都沒少喝酒，顧子陵也是，徐豎仁就更不用說，他在上車之際，突然側身扶著綠化樹吐了起來，手環在夜色燈光中熠熠發亮，我順勢拿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徐豎仁臉色煞白，看樣子很難受，他接過就開始漱口，直起身子，靠著樹調整醉酒狀態，才注意到是我遞來水時，漱口水還在他嘴裏，隻是停止了漱口動作，他盯著我看，眼眸很深，但隻是一瞬罷了，直接吐掉漱口水後錯開我身邊，把空瓶扔進垃圾桶內上了車。

  王倩華無意抬頭，表情不明，卻帶著敵意，皺了眉卻一聲未吭。

  顧子陵坐在車後座閉目養神，精神看上去好很多。

  “走了。”

  方肅之對顧子陵打了招呼，王倩華和他上了同一輛車，顧子陵睜開眸子，點頭：“回見。”

  王倩華投來異樣眼神，她似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沒有顧子陵在身邊，她不會再裝笑。

  兩輛車相繼離去，顧子陵轉臉望向我，冷冰冰來了句：“明早九點去民政局。”

  在回顧家的路上，我和沒話，但我心裏堵得慌，明知道去民政局是什麽意思，但我卻不知道怎麽問，那老頭說的到底準不準？如果我和顧子陵已經有了所謂的結書，那還得去民政局？

  光線微暗的車內，我還清楚的記得，顧子陵放下一張卡，介時，他說：“我們各取所需，這筆錢是結婚前的，如果一切順利，離婚後，我會再給你同樣數額的一筆錢。”

  怎麽才算一切順利？是死不了嗎？

  車內緩慢陷入死寂的狀態，這種靜寂，是一種足以讓人發瘋的沉默。

  “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我這次直接問了出來。

  他也毫不避諱的說道：“床上床下的關係。”

  顧子陵依舊沒有說明我們兩實質性的關係，我不懂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他隻是命令著說道：“以後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如果你敢在離婚前玩消失，我會讓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我說不出話，喉嚨幹啞，堵得難受。

  “開車。”顧子陵一聲令下，司機一刻不敢耽擱，我這才注意到了司機，這個司機是顧家的老司機，姓郭，我媽曾經多次想把郭司機辭掉，因為郭司機曾是顧子裏親生母親胡慧繁的禦用司機，為顧家效力大半輩子，胡慧繁離婚後離開顧家，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包括她的兒子，雖一個司機對顧家來說無足輕重，但他居然還在，現在還給顧子陵開車了，之前一直沒注意過這個郭司機，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顧子陵仿佛就像個變戲法的，難道他能變出所有他需要的人嗎？

  之後翌日隨著兩張結婚證被甩下，的腦袋似乎也‘咣咣’兩聲。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此時，奶茶店內。

  好友劉存香用二百五的眼神看著我：“你喜歡他嗎？”

  我咬著吸管，我還記得，上午剛從民政局門口出來，顧子陵轉身走的瀟灑，那個結婚證他連看都沒看，更別說拿了。

  所以咯，這兩個本就都在我的手上了。

  劉存香撇嘴：“你以後日子能好過嗎？”

  我‘嫁’給了一個根本不喜歡我的男人，連劉存香都知道，我或許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不知道。”我幹笑幾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廖航……”

  提起他我就頭疼，“我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作孽太多了，好多人我都不敢見啊！”

  反正我估計廖航那個清純美少男隻要不傻，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顧子陵又像是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似的，要不是卡裏有結婚當天他匯入的一千萬，都覺得結婚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