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生怕唐突佳人
作者:一尾遊魚      更新:2021-10-27 20:32      字數:2092
  宋瑾本來是不想接受的。

  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身穿煙紫色並蒂蓮花紋襖裙,頭戴紫玉纏枝簪,腰間配著那枚有些紮眼的血玉佩,宋瑾笑盈盈看著沈禦,在他麵前轉了個圈。

  “如何?”

  “自是人間絕色,我都不敢直視。”生怕唐突了佳人。

  後半句話沈禦沒有說出口,但紅暈在耳尖蔓延,哪怕還未讓宋瑾知曉,已經是愛意中燒。

  心尖是酥酥麻麻,沈禦微微垂眸,便如他說的那般,不敢去看宋瑾。

  宋瑾臉上的笑意燦爛到猖狂的程度,再不是含羞帶怯,原本難得的那點的曖|昧也隨之煙消雲散,歡快的氣息縈繞在宋瑾身邊,沈禦瞧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將肩膀搭在沈禦的手上,宋瑾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語調輕快的說上一句:“你說話真好聽,不過我們都這麽熟了,不用這麽虛偽。”

  這句話,她是真心的。

  至於為什麽,大概是因為,沈禦不像是會說這話的人?

  宋瑾停了笑聲,眼中的笑意卻半點不少,倒是沈禦因為宋瑾剛才說的那番話,心情變得有點複雜。

  他不太明白,也不是很想明白自己在宋瑾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形象。

  沒想到都到了如今這一步,阻礙他們關係更進一步的竟然是太熟悉了。

  沈禦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又覺得自己貪得無厭,表情隻有片刻冷淡,很快就被自己調整好了。

  滿腹想要對宋瑾說的話都被咽下,他思索片刻,隻是含笑盯著宋瑾的眼睛,輕聲為自己辯解一句:“都是實話,怎麽能被叫做虛偽?”

  宋瑾沒再聊這個話題,她拉著沈禦往外走:“我有些餓了,那家酒樓在哪裏啊,遠不遠?你有讓人準備馬車嗎?”

  其實那個地方沈禦也沒有去過,不過是直到宋瑾的偏好,所以讓人留意著這些東西。

  沈禦估算了一下,肯定地說:“還好,不是很遠,很快就能到。”

  “我們直接騎馬過去?就我們兩個,坐馬車反倒是費事。”

  兩人的騎術自然都很好,隻是在京城待久了,鮮少有騎馬出行的機會,所以提到出行,宋瑾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坐馬車。

  不過沈禦既然提起,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好啊,隻是我沒有養什麽好馬,隻得你來忍痛割愛了。”

  且不說重生之後宋瑾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接觸,就算上輩子,良駒對她來說也隻是消耗品。

  戰場上她一身盔甲,無法攻破,座駕自然就成了眾人攻擊的目標。

  馬死了殘了,感情還來不及生出就要分別,在這樣的情況下,宋瑾將馬駒看做消耗品,沒心情養,更不會生出感情。

  沈禦對宋瑾的性子可謂是了如指掌,做出這種提議自然是有所準備。

  “一匹白馬,雖算不上千裏良駒,但也是汗血寶馬。”

  其實那匹白馬宋瑾之前騎過,不過她可能已經沒有印象,而且也不是什麽好回憶,沒必要提起。

  “白馬啊,聽你的語氣,已經準備好了?”

  宋瑾對這些東西確實沒講究,但戰場上白馬顯眼,還是黑馬,紅棗馬更為常見。

  這白馬,對她來說還算新鮮。

  見沈禦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宋瑾就拉著他的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冬天的寒意一日比一日更深,剛開門,就是一股寒風襲來,便是宋瑾,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裹緊身上的披風,扭頭看向沈禦:“馬放在了哪裏?”

  宋瑾的耳朵實在是太靈了,沈禦不想被馬兒打擾他們剛才的二人世界,自然不會讓人把它們放在此處。

  他跟著宋瑾的步伐往外走了兩步:“在大門那裏。”

  宋瑾仍舊握著沈禦的手,也不擔心對方沒回過神,直接往外麵狂奔。

  這個舉動,沈禦確實是沒有預料,不過他的反應很快,一瞬間的錯愕過後,很快就跟上了宋瑾的步伐。

  而且比起宋瑾的歡脫,他更是信步閑庭,誰的輕功更勝一籌,一目了然。

  定王府內已經沒了被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他們做事隨心所欲,並未壓著自己的身手。

  就用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正門。

  看著被拴好的那匹白馬,宋瑾抬手摸了摸它額頭上那眉心的一撮黑毛:“有些眼熟?”

  她並未將這點熟悉感放在心上,隻是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也沒踩馬鞍,輕輕點地,就上了馬。

  居高臨下看著沈禦,宋瑾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句,這人長得真好看,一點死角都沒有。

  她勒著韁繩讓白馬往前走了兩步,就指了下另一隻黑馬:“走吧,你來帶路,我們快點出發。”

  也不知道沈禦是有意還是無心,那匹黑馬眉間一點白,尤勝簷上三寸雪,與她這匹白馬遙相對應。

  沈禦學著宋瑾剛才的舉動,摸了摸這匹馬的額頭,隨後牽著馬走出正門,才翻身上馬。

  宋瑾跟在他身後,馬兒跨過門檻,慢悠悠走在後麵。

  ——

  這種悠閑並未維持太久,如今的天氣冷的厲害,就算宋瑾都有些扛不住。

  慢悠悠走了一條街的距離,宋瑾就問好方向,直接車馬狂奔。

  如今天冷,路上行人也稀少,就算到了鬧市,不許縱馬,兩人也沒用多少功夫,就到了地方。

  就像沈禦說的那樣,這是新開的酒樓。

  新到連這棟樓都是重新建造的。

  金縷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的那個金縷。

  這麽有名氣的詩句,宋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不過宋瑾不懂此中深意,隻覺得這酒樓明晃晃的將“吞錢”二字寫在了臉上。

  好在她如今不差錢,若是真的好吃,也不介意破費一番。

  兩匹駿馬被堂倌牽走,宋瑾再度牽起沈禦的手,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這樣俊俏的人平日裏很少見到,再者他們兩個全都穿的富貴,剛一進門,就被掌櫃的盯上。

  趕走要過來的堂倌,掌櫃搓著手滿臉笑容迎了過來。

  “二位客官裏麵請,不知是樓上雅間還是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