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那就多謝賢婿了
作者:一尾遊魚      更新:2021-10-27 20:29      字數:2097
  雖然那些人的恭維有些誇張……

  沈禦在心底尷尬的可數一聲,補充道,裏麵也有一部分是虛構的內容,但宋丞相確實為了宋瑾舍棄良多。

  他一生,稱得上無愧家國天下,也無愧於所有的百姓了。

  隻是世道太亂,這樣的人也隻能死在地牢之中,而且是那種毫無借口,隻是為了取樂,所以將人殺害。

  若說如今的皇帝算得上是昏君,那祁承玉登基之後,便已經是十足的暴君。

  也算是子承父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想到那些夢中的破事,沈禦眉頭微蹙,心想那場夢對自己來說,倒也不算全是好事,畢竟夢裏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太令人氣憤。

  而自己為了防止忘記夢中的內容,他總是要一遍遍回憶夢中發生的那些事情。

  難免會被那些壓根沒發生,對他來說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影響,連帶著,心性都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

  看了眼走在最前麵,身姿挺拔,步伐輕快,與自己夢境中那個有些自卑陰鬱的少女天差地別的宋瑾,沈禦微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夢始終是夢,雖然和現實有契合的地方,但是他完全可以避開,而且宋瑾自己,便已經躲開了許多危險。

  他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將宋瑾的新住所直接安排在了隔壁的院落,隻要別像宋瑾那樣特意繞遠,隻要走上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到地方了。

  瞧見宋瑾院落的那些珍寶,宋丞相臉上也有些震驚。

  雖然他一直清貧,但畢竟是一國丞相,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宋丞相跟在宋瑾身後,瞧著這些東西,麵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忍不住瞥了幾眼與自己並肩而行的沈禦,心裏嘀咕著,這人也算是下血本了。

  雖然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價格,但是這種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美輪美奐的各種山石亭閣,一看就價格不菲。

  踏過門檻,走進屋內,宋丞相第一眼瞧見的,便是那一副掛在堂內的山水畫。

  這筆觸,這畫風,以及上麵的印章,包括那題詞的字跡,對他而言,都是格外的熟悉。

  這種風格的詩畫,自己是見過的。

  在他還很年輕,在翰林院任職,被人拉去宮中,當史官用的時候,他見過這位大家的畫。

  這可是無價之寶!就這般隨意的擱置在這裏?

  若是哪個人不懂事,直接將畫毀了,可怎麽辦?

  萬一有茶水,甚至是飯菜的油水不小心潑上去,那可怎麽辦?

  這已經不隻是錢的事情了,這麽珍貴的東西,不應該束之高閣,好好珍藏著嗎?

  雖然心裏在顫,但宋丞相為了不在女兒女婿麵前丟臉,還是強壓下自己心中的震撼,心裏無數次嘀咕,這是贗品,這是贗品。

  其實他清楚,這絕對不是贗品,他喜歡這人的畫風,所以對那副真跡觀摩許久,還悄悄學著花了幾幅,對這人的風格可以說是非常了解。

  所以仔細辨認幾眼,便能確定不是旁人臨摹出來的。

  宋丞相是個喜惡不流於表麵的人,所以縱然內心頗為震驚,麵上卻也看不出來什麽。

  但是沈禦早就做好功課,知道他很喜歡這位大家的書畫,而且他剛才還多看了好幾眼。

  所以他連忙出聲:“泰山大人覺得此畫如何?”

  宋丞相聽到沈禦的聲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再一次打量起那副令自己心動不已的畫作,心底有一點不是滋味。

  這人是什麽個意思,在自己麵前炫耀呢?

  他原本是想忽略掉這副畫,但沈禦既然特意提起,他也不好意思無視,便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這副畫沒有任何瑕疵,意境也是極好,就算對沈禦不喜歡,宋丞相也不可能違心說假話,便故作淡然的稱讚了兩句,隨後便保持沉默。

  一副我隻是在給你捧場的模樣。

  若不是早知道這人喜歡,沈禦還真能被他這副模樣給騙過去。

  沈禦低眉順眼,笑著看向宋丞相:“這位大家的後人與我有舊,變賣家當的時候便先考慮了我,有十餘副畫作被我買了下來,若是您喜歡,稍後帶幾幅回去,如何?”

  宋丞相在猶豫。

  他沒想到沈禦能富裕成這個樣子。

  畢竟京城內關於定王的傳言從未少過,無論是哪一種,全都是負麵的。

  縱然已經知道大多是特意傳出來貶低他的流言蜚語,但宋丞相難免還是被影響到了一點。

  也不算是影響吧,應該說是合理推測。

  一個被皇上厭棄許久,被世家與官家便做笑談的人,應該是窮困潦倒,食不果腹才合理。

  而他這,未免太富裕了些,和傳言裏的內容,完全就是背道而馳了。

  他麵色複雜的看向正滿臉笑容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禦。

  他是想拒絕的,但是沈禦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宋丞相糾結片刻,便笑著應了下來:“賢婿客套了,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我那有兩本前朝傳出來的雜記,稍後給你送來。”

  說是雜記,實際上是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種東西,對沈禦來說,正派的上用場。

  但是看宋丞相這個模樣,便知道他是對書畫心動,但是又不想承自己的人情,所以來了出以物易物。

  心底略微遺憾,沈禦笑著應了下來,又是一輪客套話脫口而出。

  雖說人情沒欠下,但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定王殿下變成了賢婿,這絕對算是一種進步嘛。

  這種事情也不能心急,還是得步步為營,小心算計,才能得證正果。

  沈禦又看了眼宋瑾,她笑顏如花,倒是不曾在意他與宋丞相之間的那些小心思。

  以她的性子,注意不到這種事情,太正常了。

  宋瑾是個不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便是跟著杜太師學了許多,也沒辦法將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便做擅長。

  所以哪怕一直關注這裏的動靜,也如沈禦猜測那般,壓根不知道二人之間,都發生了什麽。

  麵對兩人齊齊望過來的視線,宋瑾眨眨眼,莫名的,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