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昏暗的屋子也慢慢亮堂起來。

  何雨柱下了床，伸了幾個懶腰，還是覺得渾身不得勁。

  他之前是拳擊手，每天練拳打拳是基本功，現在來到這好幾天了，雖然也動了幾回手，但都是收著勁，怕一不小心把人給打死，跟之前在台上用全力攻擊對方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穿好了衣服，何雨柱打開門見院子裏還靜悄悄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出門的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襖棉褲，不出門的就窩在床上裹著被子。

  何雨柱記得他爸曾經給他講過，他爸小時候家裏人口多，褲子都不夠穿，誰出門才能穿，飯也經常不夠吃，幾個兄弟姐妹為一個饅頭都能爭得哭天搶地的。

  他以前總覺得他爸說的誇張，現在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確實過得艱苦。

  都這個點了，還沒有幾家起來做飯，因為糧食本來就緊缺，很多家庭隻吃中飯和晚飯，起早了還得餓肚子，還不如在溫暖的被窩多呆一會兒。

  軋鋼廠食堂也是隻管中飯和晚飯的，所以何雨柱不用一大早就趕去廠裏上班，況且他現在已經是大廚，一般隻在廠領導請客或特殊請客下才親自掌勺，工人的大鍋飯一般都是楊師傅他們的工作。

  何雨柱見院裏沒人，就練起了拳擊，速度非常快。

  何雨水早早起床，還做好了早飯，她準備到哥哥房裏喊他吃飯，一出門就看見何雨柱在院裏不知道在幹嘛。

  何雨柱練了一會還是覺得沒過癮，正站起身考慮要不要想辦法弄個沙袋掛在院子裏，一扭頭就看見何雨水呆呆的站在屋簷底下。

  “雨水，起來了。”何雨柱招呼了一聲。

  何雨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跑過來：“哥，你在打什麽，看起來好厲害。”

  “厲害吧，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雖然就練了一會，何雨柱也出了一身汗，準備回屋擦擦。

  何雨水扁著嘴，覺得這個哥哥越來越有主意了。

  以前的傻柱還覺得這個妹妹有點文化，有什麽事還願意跟她討論討論，但現在的何雨柱，雖然職業是拳擊手也是正經大學畢業的，所以倒也看不上妹妹那點腦子，何況他還覺得這個妹子腦子有點進水。

  何雨水喊了何雨柱吃飯，說是她想明白了，以前的確對哥哥太不關心了，以後要多幫哥哥幹活，不能留給秦淮茹機會。

  “得了，你吃完飯就去上班吧，我的事不勞你費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何雨柱衝著妹妹直擺手，這個妹妹嘴硬心軟，留著都不夠裹亂的。

  何雨水隻當哥哥氣還沒消，也不回嘴，收拾完桌子就去上班了。

  何雨柱閑的無聊就準備出門去轉轉。

  剛出門就看見棒梗一邊喊著媽一邊往家跑。

  “媽，媽，三爺爺家吃雞了，我都聞到味了，我也想吃雞。”

  棒梗一進門就衝著秦淮茹直嚷嚷，秦淮茹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手就打了棒梗屁股一下。

  “還吃雞呢，你看你惹了多大的事，昨天賠給許大茂五塊錢你忘了。”

  棒梗咧著嘴大哭，賈張氏急忙摟住棒梗，對著秦淮茹罵道。

  “你打孩子做什麽，他還小，能知道什麽，我知道你嫌棄我是累贅，有什麽氣你衝著我來。”

  “媽，你就護著他，遲早害了他。”秦淮茹氣鼓鼓的拎起包就出門了。

  她昨晚想了一晚上，現在何雨柱對她很冷淡，肯定是因為之前答應介紹表妹給他的事一直沒見影，所以心裏對她有氣。

  她其實真舍不得把何雨柱這個長期飯票交到別人手裏，但為了安撫何雨柱，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秦淮茹一出門就看見何雨柱正往門口走去，於是急忙湊上前。

  “柱子，知道姐現在準備去哪麽？”

  “你愛去哪去哪？”何雨柱一臉冷漠。

  秦淮茹也不見怪，彎著眼笑道：“我今天就準備去紅星公社接我表妹呢。”

  “你不是一直纏著我給你介紹麽，你等著，我今天一定把她給你帶來。”

  “嗬，來了再說。”何雨柱快走兩部進了胡同。

  秦淮茹盯著何雨柱的背影，有些疑惑，她怎麽覺得最近何雨柱的身形越來越端正了，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吊兒郎當的，反正就是越看越喜歡。

  ......

  此時的三達爺家裏。

  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大快朵頤。

  昨晚閻埠貴拿回來的老母雞可是把一家人稀罕得不得了。

  三達媽想把雞養著下蛋，三達爺卻不同意，堅持讓三達媽把這隻雞盡快做了吃掉。

  “這是傻柱讓我帶給冉老師的，養在家裏不是讓他找咱家事麽？”

  “那咱家把雞吃了，讓傻柱知道怎麽辦。”三達媽擔憂的問，這兩天她可算看明白了，傻柱不但一點都不傻，而且也是相當不好惹。

  “反正傻柱的目的就是冉老師，我把冉老師叫來就成了，以我在學校的身份地位，請冉老師來家裏吃頓飯，她還能不給我麵子，到時再把傻柱叫過來，我這雞也不白吃他的。”

  “嗯，說的也是。”

  閻埠貴家裏人口多，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再加上大兒媳婦於莉。

  三達媽為了充分利用這隻雞，先是燉了滿滿一大鍋雞湯，又把雞肉撈出來跟白菜土豆燉了一大鍋，雖然燉過湯的雞肉又燉菜，味道明顯淡了許多，但對三達爺一家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佳肴了。

  畢竟他們平時的一頓午飯也就是限量一人一碗玉米麵稀粥和窩窩頭，菜永遠都是沒有油水的炒白菜和燉土豆，一家人也是半年多沒見過肉腥了。

  畢竟這家裏除了閻解成成家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現在還在上學，家裏開銷本來就很大。

  而閻解成雖然工作了，現在也還是學徒工，一個月隻有18塊錢，她媳婦於莉還沒工作。

  這每個月給三達爺交完夥食費和住宿費以後，也剩不下什麽了，兩口子基本每天都看著父母的臉色過日子。

  所以閻解成喝著雞湯，不忘吹捧三達爺：“爸，你太厲害了，這年月還能弄到母雞，這雞湯太好喝了。”

  “這土豆白菜沾了雞肉的味道也變得好吃了。”最小的妹妹吃了一塊雞肉就惹得三達媽直瞪眼，也隻敢挑了白菜土豆吃。

  “爸，這雞你哪弄來的？不會是許大茂給的吧。”於莉順嘴問了一句，因為她知道這精明算計的公婆絕對不會花錢買老母雞回來做菜吃，肯定是別人給的，但居然沒留著下蛋也是出乎意料，搞不好是從許大茂那順來的，所以得趕緊吃掉。

  “吃就吃，哪那麽多廢話。”三達媽瞪了於莉一眼，這個兒媳婦也沒個正經工作，天天白吃白住事還多。

  “這是傻柱給的。”閻埠貴笑嗬嗬的說道。

  “爸，你該不會也被傻柱打了吧，”閻解放驚叫一聲。

  “別胡說八道，”閻埠貴瞪了一眼二兒子，“你爹我想吃雞有的是辦法，還用得著挨打，再說，他傻柱怎麽敢動手打我？”

  “怎麽不敢，他連二達爺都敢打，”閻解放不服氣的回嘴。

  “那是他劉海中不識時務，識人不明，我告訴你們，傻柱對我可尊敬著呢。這雞就是他專門孝敬我的，以後還會送咱家更多東西。”

  “真的，那太好了，以後是不是頓頓有肉吃了。”

  “還是咱爸厲害。”

  “就是，二達爺怎麽能跟咱爸比。”

  閻埠貴高興的聽著兒女的奉承話，還不忘叮囑大家。

  “出去了別亂說，惹別人眼紅。”

  其實閻埠貴主要怕傳到傻柱耳朵裏，到時候又惹出是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