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不等東方霖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秦凡身後就已然彈射出一對風神之翼，化為一道虛影直接衝到其麵前。

  “咻！

  破空聲響起，眾人便見那淩大師一指點出，透著一股殺伐之意。

  東方霖兩眼圓睜，似是完全不信眼前這一幕，之前就連太子殿下可明確表態要保自己，他姓淩的居然還敢對自己痛下殺手？

  要知道，現在周蕩可還沒出這院子呢。

  這個老匹夫，哪兒來的這般膽量？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秦凡那一指便已然點在了那毫無防備的東方霖眉心處。

  “嘭！

  一聲輕響傳來，東方霖眉心處便有著一滴滴鮮血流淌下來，神魂破碎，肉身的生機也在秦凡這一指之下被徹底湮滅。

  “嘭！

  東方霖身軀無力地摔倒在地，那兩眼仍是瞪得老大，臉上也帶著死前的濃濃的驚愕。

  死不瞑目。

  見狀，在場其他人皆倒吸一口冷氣，就連還未撤出去的龍翔，看向秦凡的目光中也滿是驚異之色。

  這個老家夥，竟還有如此魄力？

  單是當著周蕩的麵將其保下來的東方霖一指誅殺，這等事情自己是沒膽量趕出來的，可他卻有。

  “唰！

  在短暫的驚愕過後，所有人也都看向周蕩，果然，此刻周蕩已然停下腳步，雖未曾回頭，但卻令場中氣氛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當著眾人的麵，卻被別人赤果果地打臉，如此事情在皇宮中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周若依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再看一看秦凡，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在她看來，這個淩大師雖說上了年紀，但卻好似仍有著一顆赤子之心，熱血未冷，殺伐果決，但卻戾氣太重。

  “皇兄。

  “淩大師他一時衝動，況且，那東方霖也的確已有取死之道，還望皇兄，能寬恕淩大師冒犯之罪。

  周蕩沒去理會周若依，片刻後才冷聲開口。

  “我，需要一個理由，你動手的理由。

  秦凡一臉坦蕩，怡然無懼地看著他，道：“理由，之前老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人若犯我，必誅之。

  “這，便是老朽的道。

  “而太子殿下也莫要動怒，更無需心機，在煉丹方麵，老朽可以和殿下擔保，憑老朽一人絕對能勝過兩個東方霖。

  “哦？

  對這話，周蕩倒是感些興趣，不過那幾位煉丹大師卻都紛紛搖頭，認為這淩凡所言簡直太過猖狂。

  的確，他在武道上的成就不錯，但要說在煉丹一道，人家東方霖可是出了名的天才。

  “太子殿下，莫要聽這老匹夫胡言！

  “不錯，他分明就是為了逃避責罰才會這樣說的！太子殿下，此人太過猖狂，目無殿下之尊，不可輕饒！

  “老朽建議，應該對此人施以極刑！以儆效尤，以揚皇族之威！

  “……

  見這些老東西們又跳出來，一副不把自己置於死地誓不罷休的樣子，秦凡兩眼也頓時眯成一道危險弧度。

  下一瞬。

  “轟！

  一股澎湃的精神力頃刻間就爆發出來，繼而化為一片精神力風暴，呼嘯開來。

  那等磅礴之氣，令在場眾人無不驚歎，就連那周蕩也是在此刻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身處那片精神力風暴中心的那位淩大師，心頭微動。

  再反觀那些煉丹大師，一個個臉色大駭，他們主修神魂，因此在這精神力方麵都極為敏感，感受到一股莫大威壓。

  在這股威壓下，十位煉丹大師身軀都漸漸開始顫抖起來，一股懼意也是自靈魂深處緩緩升起。

  “這，這是……元神之氣？！他，他竟已凝聚了元神？他是聖師境強者？！

  “天呐，這怎麽可能！之前一點都沒聽到此類消息啊？

  “不，不對！

  “他還並未將元神成功凝聚，隻是……怕也有了元神雛形。

  “……

  越往下說，那幾位煉丹大師神色也就越苦，人家都已經凝聚出元神雛形，距離真正的聖師之境也就一步之遙。

  如此一來，誰還敢質疑他之前所說的話？

  一時間，幾位煉丹大師都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一次，他們怕是招惹上了一個可怕的家夥。

  關鍵這家夥，還是個十足的狠角色！

  跟在周蕩身邊的一位老者在和他小聲耳語一番後，周蕩緩緩點頭，非但沒絲毫怪罪秦凡的意思，反而還衝其一笑。

  “好。

  “真沒想到，淩大師竟還喜歡藏拙。

  “既然淩大師都已經凝聚出了元神雛形，那，本殿就靜待佳音了，希望淩大師不會讓本殿失望。

  “那是自然，還請殿下放心。秦凡笑著回了一禮，道。

  隨即周蕩便無視了那些煉丹大師眼巴巴求助的目光，直接轉身離開。

  在他看來，一個凝聚了元神雛形，距離聖師之境也就隻有一步之遙的煉丹大師，勝過那是十個煉丹大師所有！

  因此，他們十人是死是活，周蕩自然也懶得插手，他始終關心的，都是最後的丹藥能否順利煉成。

  待周蕩以及龍翔等人走後，那十個煉丹大師也不敢久留趕忙離開，對此，秦凡也沒阻攔，隻是眼中流露著一抹毫不遮掩的殺意。

  這十人，在他看來皆有取死之道。

  之所以當場沒要了他們的命，是因為那麽做真就有點太囂張了，況且也有些便宜了這十人。

  見秦凡這樣，那十位煉丹大師心中暗自叫苦，一時還把死去的東方霖在心裏罵了個狗血噴頭。

  要不是因為東方霖，他們也不會和如此恐怖，狠厲的人物結下這麽深的仇怨。

  ……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迎著夢幻的星光，院門緩緩打開，一身白衣，顯得仙風道骨的秦凡便從中走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著一道女聲傳來。

  “幹什麽去？

  秦凡聞聲一看，隻見身著一襲若雪白裙的清瘦女子出現在一旁，轉過頭一臉淡笑地看著他。

  “自然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隻是不知，九公主殿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周若依聞言，臉上淡笑不減，似乎對此早已有所預料般，道：“若我猜的不錯，你是想去要了那十位煉丹大師的性命吧？

  秦凡不說話，算是默認，令周若依一聲輕歎。

  “唉……

  “你這又是何必？白天你已經將他們嚇破膽了，明知今後他們也不敢和你作對，為何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放過他們？嗬……

  隻覺得周若依的話著實有些可笑，秦凡搖頭道：“九公主殿下真乃是菩薩心腸，但你總不能要求其他人和殿下都一樣吧？

  “譬如我，跟公主殿下就完全不是一路人。

  說完，秦凡就想離開，可周若依卻走進了他所住的庭院中，跪坐下來。

  抹了下手上的戒指，從中取出一架古琴便開始彈奏起來。

  短短數秒，秦凡便停下腳步。

  他之前聽過不少極為動聽的樂曲，尤其是在天仙閣內，可有著不少琴藝名家，但所彈奏出的琴曲，和這周若依比起來完全不同。

  甚至，有點小巫見大巫的味道。

  不得不說，這九公主在音律琴曲上的造詣，極高。

  聽著如此悠揚婉轉，時而高山流水，時而雲淡風輕的曲樂，秦凡的心都好似徹底平靜下來。

  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祥和。

  而在又細細品了會兒後，秦凡緩緩睜開眼，算是體會到了周若依所彈奏出的樂曲和其他樂曲明師的不同之處。

  意境。

  沒錯，就是意境。

  這周若依已然可以做到人琴合一，憑借那一刻琴心，可以漸漸將聽聞到曲樂的人帶入她所要表達，營造的意境當中。

  沒什麽修為，便可以做到這一步，倘若其在武道上有所建樹，完全可以成為一代極為厲害的幻術大師。

  以琴奏樂所營造出的幻術，那等為例，饒是秦凡想一想都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琴音，可洗滌心靈，淨化神魂，不知淩大師對琴藝，可有興趣？

  “若淩大師想要學琴，本殿倒是可以教你，甚至傾囊相授，權當是本殿對淩大師的回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