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武藏？這，這怎麽可能！他明明已經答應我放你回炎夏了啊！怎麽可能還會對你進行改造！

  看著一臉懵逼，猶如無助的小孩兒一般的燕瑤，秦凡又冷哼了聲，道：“哼，虧得你在永生組待了那麽久，那裏麵都是些什麽人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數？他們說的話，也能信？

  待秦凡剛說完，燕皓眼中的神采便徹底消失，整個人已然成了一個隻知戰鬥的殺戮機器一般，再不含絲毫感情色彩，隻知道一味地保護著燕瑤。

  見自己哥哥變成這幅模樣，燕瑤也頓時明白了宮本武藏對燕皓究竟做過了些什麽，以鐵汁澆灌身軀，用秘法將體內生機盡數剝奪，今兒化為存於體內的一次性能量，消除其生前記憶，用此等殘忍手法所造出來的，在永生組內部稱之為……戰傀。

  戰傀，顧名思義，就是戰鬥傀儡的意思，也就是說燕皓在成為戰傀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如若不是燕皓生前對燕瑤的執念太深，也不會再臨死之際想起他這個妹妹來。

  “殺，殺……殺！

  燕皓瘋狂呐喊著，衝已經封印住陰陽血咒的秦凡狂奔而去，秦凡見狀則一臉苦澀，現如今他渾身疼得已然失去了所有行動能力，可謂虛弱到了極點。

  如果再催動一次陰陽血咒，那渾身血液就會徹底沸騰，而後揮發幹淨，自己也將虛脫致死，可要是不催動，八成是要死在蠻力如牛的燕皓手裏。

  “媽的，拚了！即便要死，也得把這對兄妹幹掉，否則沈碧瑤可就真的危險了。

  心中如是想著，秦凡還回頭看了那一臉擔憂的沈碧瑤一眼，突然笑了笑，臨死前才發現，這妮子雖說嘴毒了一些，但也挺可愛的呢，至於長得……也真的挺好看，尤其是那對足以傲視群芳的酥胸。

  還記得之前在初次見到沈碧瑤時，她的酥胸還如小肉饅頭般擠壓在自己胸前，那感覺別提多爽了，事後沈碧瑤雖私底下問過多次，可秦凡卻一直嘴硬沒有承認而已。

  “碧瑤，你是個好女孩兒，我也不值得讓你為我浪費青春，好好活下去，等會兒回到診所，就讓夢珂，精英還有青霜立刻撤離，明白麽？

  聽著這些宛若死前遺言一般的話，沈碧瑤終於再也崩不住勁兒“哇！地一聲痛哭出來，看著兩手正飛速結印，眉心處的黑白參半的火焰紋路又又亮起來的跡象後，又怎能不知他心中的打算？

  一定是為了要保全自己，而施展出最後的手段和敵人同歸於盡！

  當秦凡結到最後一個手印之際，突然又扭過頭衝沈碧瑤笑了笑，看上去還有些猥瑣地道：“哦對了，之前有一件事一直不敢承認，你的胸第一次在我手臂和胸膛處來回亂蹭的感覺，真的……挺爽的呢。

  “不要！秦凡，你，你這個混蛋，大混蛋！你休想拋下我！我這就和你一起死！生前做不了你的女人，那我就在死後第一個占有你！

  說著，沈碧瑤便不管不顧地舉起手中的小刀準備向自己心髒處刺去，不過刀剛舉到半空動作卻陡然一滯，倒不是怕死，而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之前還喝秦凡仇深似海，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的燕瑤，竟全力衝到了秦凡麵前，一隻手抓住秦凡將再度變換印法的霜後，另一隻手輕放在對麵的燕皓那冰冷的脖子上，而燕皓的一拳，也實打實地轟擊在其心口正中央處。

  在這生死關頭，作為冤家對頭的燕瑤居然幫助秦凡……擋了燕皓那致命一擊！而且還成功組織了秦凡催動陰陽血咒！

  別說沈碧瑤了，就連秦凡此刻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燕瑤這又是玩兒的哪出，突然棄惡從善了？打死秦凡都不會相信。一時失誤，腦子短路缺了根弦？似乎……也不大可能。

  “吼！吼！

  燕皓看到自己一拳竟打在了自己要守護的妹妹身上後，整個人竟跟發瘋的野獸般狂吼起來，捂著腦子一臉痛苦猙獰之色，一個勁兒地砸著地麵，引得周遭大地一陣顫動。

  “哥，哥哥，謝謝你為了我所付出的一切，是，是妹子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是我毀了你的一生啊！我，對不起你！

  燕瑤傷心欲絕地道，隨即兩手用力一捏，便將毫無防備的燕皓脖頸徹底扭斷，她身為聖女，自然之道戰傀身上的唯一弱點在哪兒，就在……脖子上麵！

  也就是說，她之前親手幹掉了她的哥哥，忍著痛，寒著心親手殺死了最疼她愛她的哥哥。

  看到眼前這已然超出自己腦洞，甚至顯得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秦凡磕磕絆絆地愣愣地看著燕瑤，問道：“燕，燕瑤，你……你這什麽意思？

  燕瑤聞言後並未著急作答，而是緩緩捂住燕皓的雙眼，才扭過頭道：“我，我哥哥是被宮本武藏毀掉的，現在的我，已，已經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很有可能在我這次完成任務後，將我性命取走，那樣一來，我和我哥的仇，就，就無法再……報了！

  說到後麵，燕瑤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怨毒之意，並非針對秦凡，而是針對那個言而無信，哄騙自己數年之久，直至今年才真相大白的宮本武藏！

  燕皓對他的執念頗深，而她對燕皓又何嚐不是？隻不過之前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將這份執念隱藏在了內心深處，才致使其犯下如此滔天大錯。

  隨後，燕瑤緩緩躺下身子，拉著已經生機全無的燕皓的手，扭頭對秦凡笑道：“秦凡，就當是看在我，我為你擋了一擊，救你一命的份兒上，能，能不能幫我，也算是幫我哥，完成一個……遺願？

  此刻，沈碧瑤也跑了過來雙手纏住秦凡的手臂，對燕瑤也沒有之前那般喊打喊殺了，隻是覺得這真心是個可憐女人，不，應該說是一對可憐兄妹，悲情兄妹才對。

  秦凡微皺著眉毛看著燕瑤，良久才算是暫時放下心中芥蒂，緩緩點了點頭：“你說吧，隻要不違背我做人原則，能辦的，一定幫你。

  “好，我和我哥的遺願，一定沒有違，違背你的原則，那就是幫我們兄妹二人……誅，誅殺宮本武藏！覆滅永生組！我恨！我恨永生組，恨他們！永生組的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燕瑤那夾雜著無盡怨毒之意的狂笑，秦凡微微搖了搖頭：“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燕瑤，你我二人原本並無任何交集，隻因在龍虎道觀外的一件小事便對我懷恨在心，還要置我於死地，為此，我更損了幾個兄弟性命，現在轉念一想，你覺得至於麽？

  聞罷，燕瑤認命般搖搖頭：“往事如煙，秦凡，歸根結底，我，我還是恨你！你我二人之間這場維持了好幾年的較，較量，最終還是你……勝了啊。希望你能完成作為失敗者的我，最後的請求吧。

  秦凡一陣默然，也許燕瑤說的是對的，往事如煙，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地步，的確沒有提及的必要了，這世界上有很多路，唯一沒有的，便是回頭路。

  又過了會兒，秦凡突然問道：“你們永生組的首領，究竟是誰？還有，你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究竟想幹什麽。

  “首領？

  燕瑤自嘲一笑，道：“就連我這個聖女，都從未見過永生組首領的真容，隻遠遠看過一麵，是……一個女人，一個黑紗遮麵的女人。

  “至於其目的，是造神，人為製造一個永生不滅，無所不能的神，起初，我就是他們的造神目標之意，可惜我的基因不夠強大，再怎麽改造，實力也隻能停留在地級神忍層次，更別提那縹緲無煙的神了。

  聽其說完，秦凡稍稍消化了下後便默默點頭：“好，你的遺願，我會幫你完成，宮本武藏，我會親手幹掉，至於永生組，我也會讓他徹底消失。

  燕瑤嘴角突然一勾，滿意地笑了笑，這種笑再沒了之前那般邪魅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純真，解脫感。

  現在的她，仿佛又回到幾年前在兄長的細心嗬護關懷下，無憂無慮，又有些刁蠻專橫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很美好……

  花費了不短時間，將自己和哥哥之前的種種互動，點點滴滴統統回憶了一遍後，方才對秦凡輕聲道：“來吧，結束我的生命吧，至於方法，你應該知道。

  秦凡默默點頭，叫沈碧瑤閉上眼睛後，便取出一個小玉瓶，裏麵裝著的，是死氣所化的液滴，也是燕瑤，甚至是整個永生組成員的克星。

  一滴，兩滴，三滴……

  最後，秦凡將一整瓶死液全都滴在了燕瑤身上，緊接著，燕瑤的身體便開始發生變化，慢慢分解，冒煙，被腐蝕……可燕瑤臉色依舊平靜，一直緊緊盯著身邊的燕皓，直至最後，隻剩下了一個頭骨。

  “唉……造化弄人。

  秦凡長歎了聲後，提起赤霄開始在空中猛地旋轉了幾圈，將之前被自己轟碎的幾麵土壁吸過來蓋在了這對兄妹身上，就算是一個簡易的墳墓。

  這次過來，本來是準備和燕瑤決出個勝負呢，可連秦凡自己都未曾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個樣子。

  沈碧瑤也慢慢睜開眼，看著麵前那個簡易的小土堆撅了撅嘴，道：“秦凡，他們兄妹倆，好可憐，那個永生組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關於她倆的事兒，我也不想多做評價，從兄妹這關係層麵上說，兩個人之間的情意無可厚非，但燕瑤畢竟是個心術不正之輩，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能和燕皓合葬一起，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至於那個永生組，可謂是世間第一毒瘤，吾必除之。

  “嗯……

  “兄弟！我靠！你居然還活著！真他娘的命大啊！

  遠處傳來的一陣大吼聲嚇了秦凡和沈碧瑤一跳，秦凡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是自己那倒黴兄弟佐藤俊男，當即沒好氣地白了白眼。

  佐藤俊男跑到秦凡跟前抓住其肩膀狠狠拍了兩下，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個福大命大之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個……我沒來晚吧？

  當其最後一句話出口，就連自己都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感覺有些臉紅，這話問的，當真有些多餘，有些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