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傾城問道：“聽夢珂說，你這幾天就要跟他師父一起去仙靈山了，是嗎？

  秦凡的手稍稍顫了下，隨即點點頭：“嗯，計劃明後天就會走，傾城，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的。

  後麵要說出口的話被秦凡給噎了回去，林傾城抬手摸了摸他那被布包裹著的右眼，皺眉問道：“你的眼睛怎麽了？這些天怎麽一直拿布包著？

  “嗬嗬，我這隻眼睛生了些變故，沒大礙的，放心吧，等我從仙靈山回來就會好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秦凡也將林傾城送回公司，並相約晚上一起吃飯，賈萱，鄒夢柔，唐心怡等女都會參加，就當是給秦凡踐行。

  傍晚，眾女齊聚一堂，可看上去誰都高興不起來，秦凡也一改往日的隨性與灑脫，坐在那兒微低著頭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緩聲道：“人都來齊了？唉，隻可惜差一個，怕是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眾女中，和阮青霜關係最好的莫過於其大學同學加閨蜜的唐心怡，聽秦凡這話當即就輕泣起來：“小弟弟，你，你真是的！大家都來為你踐行，你就不能說些高興的話！

  “嗬，怪我怪我，算了，不提也罷，逝者如斯夫，來，一起喝一杯吧。

  秦凡舉杯和眾女碰了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開始用餐，期間眾女都在勸秦凡，因為她們直到這次秦凡前往仙靈山是要去做什麽的，都不想其帶著情緒化過去。

  飯後，秦凡也沒心思和眾女玩鬧，帶著蘇雪駕車回百草廳，這次聚餐，倒可以算得上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次了。

  “雪兒，今天吃飯怎麽沒看到靜音？你們是不是沒有通知她？

  蘇雪搖搖頭：“不會啊，是傾城姐負責通知的，都通知到了呢，說也奇怪，自從你昏迷那天起，我也一直沒見到靜音呢。

  “嗯？

  秦凡頓時挑了挑眉，生怕靜音出事兒，當即便給其打了個電話，不過很快便通了。

  話筒那邊，靜音說自己正在外地，估計還有兩天才能抵達京都，並且還未秦凡帶來了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秦凡聞言一笑，這小丫頭，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消息？不過也沒細問，隻是叮囑了兩聲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後，便掛了電話。

  回到百草廳，蘇雪在洗了個澡後便主動留宿在秦凡房內，臉色通紅，知道秦凡心情不好，隻想用這種方式安慰他一下。

  知道蘇雪的用心，秦凡感激一笑，親昵地吻了她兩下後卻也並沒有做什麽，隻是相擁而眠，確切地說，是一夜未眠。

  馬上就要出發前往仙靈山了，為阮青霜討回公道，秦凡此刻的心境又豈會平靜？

  天明。

  秦凡一大早便聯係上戰龍，說自己的傷勢已經調養好了，一刻也等不了，今天就要出發。

  戰龍頗為無奈，隻好點頭答應，帶著秦凡一起登上了前往仙靈山所在的川平市的飛機。

  “戰龍前輩，夢珂，傾城她們幾女的安全問題……您都安排好了嗎？

  抿了口剛要來的紅酒，戰龍點頭一笑：“放心吧，這次無論是誰，隻要你那幾個女友還在京都，就沒人敢對她們動手，除非是不想活了。

  聽戰龍如此保證，秦凡也才算放下心來：“那就好，麻煩戰龍前輩了。

  “小子，趁現在的功夫，我先和你說一說仙靈山的情況，仙靈山主名為秦玄，早年間我跟他還算是有些交情，他絕非那等巧取豪奪之輩，此行雖說我帶你去討公道，但卻也不想你將事情鬧得太大，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聞罷，秦凡微眯了眯眼睛，過了會兒後方才道：“戰龍前輩，這件事等到那裏再說吧，如果這一次，隻是他們宗派門人的私人行為，那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以隻和那晚出手的老頭算賬，但要是經由他們山主授意，那您這麵子，我怕是給不了了。

  戰龍搖頭一歎，心中不禁開始替那個秦玄悲哀：“哎，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小子，秦玄啊秦玄，依我看這啞巴虧，你是吃定了。

  過了半天左右，飛機跨越萬裏，終於降臨川平市，下了飛機，連稍稍休息下的時間都沒有，秦凡便在戰龍的引導下向仙靈山行去。

  一路無話，約莫傍晚，兩人才算來到一座位於川平市邊界處的孤峰前，孤峰高聳入雲，常年伴有雲霧繚繞，宛若一座仙山。

  此處，便是兩人此行的目的地，仙靈山。

  “秦玄老兒！老友前來拜訪，豈有避而不見之理？趕緊給我下來！

  戰龍大喝了聲，不一會兒，便有幾個身著統一弟子服侍的人從山上下來，臉色不善地將戰龍，秦凡兩人圍住。

  “喂，大半夜的鬼叫什麽？趕緊走，這兒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也許因為阮青霜的緣故，秦凡當即就想動手，卻被戰龍攔下：“臭小子，別衝動，他們隻是些普通弟子而已。

  說完，又對那些弟子道：“你們速速上去通稟你們山主一聲，就說老友戰龍前來拜訪，叫他趕緊下來迎接。

  “讓我們山主親自下來迎接？嘁，你以為你是誰？趕緊……

  “住口。

  那弟子尚未說完，一道有些虛幻縹緲的聲音便從山上傳來，隨即，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便從空而降，來到兩人麵前，來人，便是仙靈山的山主，秦玄。

  見秦玄親自降臨，那些弟子似也猜到了戰龍兩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嗎，紛紛躬身退去。

  秦玄看到戰龍後，秦玄淡淡一笑：“你這老東西，也知道來看我了？走吧，我們上山去說。

  說著，便帶著戰龍，秦凡上山，來到仙靈山的納客大廳當中。

  “老家夥，你可是個無事不等三寶殿的主兒，這次前來，怕是有什麽事情吧？是想讓我出手救人，還是想求丹藥？我能幫到你的似乎也隻有這麽多了。

  戰龍喝了口香茗，看了看秦凡，又看了看秦玄，道：“你隻說對了一半，我找你的確有事，但不是為了救人或求丹，而是為這小子來討一個說法。

  說著，戰龍便指了指秦凡，而秦玄也開始打量起他，皺眉道：“小夥子你從剛一見到老夫開始，渾身便若有若無地散發出敵意，難不成我和你之間有過恩怨？

  秦凡聞言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前輩和我之間有沒有恩怨，我暫時還不確定，但貴派中卻是有人，與晚輩有著深仇大恨！

  隨即，秦凡便將那夜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秦玄接連皺眉，那眉毛好像就沒舒展過一般。

  聽完，秦玄理解沉聲問道：“小夥子，你說這件事是我們做的，那你可有憑據啊？

  “公輸讚，應該是貴派的人的吧，知道我的煉丹手法和所煉製的丹藥之珍貴的，也隻有他一人，不是他給貴派告的密，還能與誰？

  聞罷，秦玄默默不語，沉吟了片刻後便冷聲吩咐人去把公輸讚找來，準備當堂對質，不過秦凡卻道：“山主不用費事了，那公輸讚，八成已被那夜動手的老者殺人滅口了，隻是那老頭親自說的，而且那老頭的修為，已至天人境。

  “天人境？

  秦玄一陣詫異，當即很肯定滴搖搖頭：“這不可能！我仙靈山但凡有天人境修為的，隻有老夫和七位實權張老，各個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怎會行此巧取豪奪之事？不可能。

  “我說秦玄老人，可能不可能，你把人都叫出來，讓這小子一一識別下不就好了？多簡單的事兒。

  “胡鬧！

  很是氣憤地喝了聲，秦玄又道：“戰龍，小輩不懂事兒，你也不懂事兒不成？七大長老各個都身居要職，豈是一個年輕人說查就能查的？這也是對我們仙靈山的侮辱！

  “哼，前輩如此推脫，莫不成是在包庇某人？秦凡目光微沉地質問道。

  “包庇？哼，老夫向來剛正不阿，從不包庇任何人，隻不過在我執掌仙靈山期間，決不允許山內長老受此侮辱！戰龍老頭兒，如果你們此次前來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恕不遠送，請回吧！

  “退一步講，我們仙靈山成立將近千年，自有我們獨有的丹藥秘方和煉丹的傳承之術，何須去奪取他人的？還有那赤霄劍，東西雖好，但在我們眼中卻宛如破鐵，值得背此罵名，行此雞鳴狗盜之事？

  當其說話之時，秦凡左眼眼底便開始有著金芒湧動，緊緊盯著秦玄想要將其心聲看透，不過發現其所言倒是句句屬實。

  “靠！

  見兩人又吵起來的駕駛，戰龍暗爆句粗口，隨即一邊兩頭勸，一邊道：“秦玄老兒，這小子可是天玄的弟子，你這次要是不讓他見那七位長老，下次帶他來此的，也許既不是老總嘍，天玄老頭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就不怕他發起火來，把你這裏拆了？

  “天玄的弟子？你……是龍虎山的人？那個在大會武中把上官家的小子氣海廢掉的秦凡？

  “不錯，我就是秦凡。

  秦玄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想了想後便點點頭：“好，之前老夫欠秦凡一個人情，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老夫這次就給你這個麵子。

  “來人，把七大長老都叫出來！不過我醜化說在前麵，這事兒如果不是我們仙靈山做的，你今後也莫要糾纏。

  “那是自然，不僅不會糾纏，晚輩自當賠禮道歉。

  過了會兒，六位老者便陸續前來，秦玄做了個請的手勢手，秦凡也開始上前一一辨認，看到最後一人後卻皺了皺眉，這六人，並無一人是當天晚上行凶的老者。

  “哼，怎麽樣？我仙靈山的七大長老中，可有行凶之人？

  秦凡聞言後微微搖頭，不過很快雙目卻是一凝，數了數那些實權長老，似乎……隻有六人，還差一人！

  “前輩，仙靈山七大長老，為何隻來了六人？那一人在哪兒？

  “嗯？

  秦玄呢喃了聲，看了眼眾人問道：“七長老呢？他怎麽沒來？

  仙靈山大長老微躬了下身子，道：“稟山主，老七他不知為何受了些傷勢，如今正在療傷。

  “受傷了？

  秦凡和戰龍對視一眼，皆眼前一亮，後者道：“秦玄老頭兒，趕緊叫出來看看吧？

  “放肆！我們仙靈山七大長老的名號，豈容……

  秦玄抬手打斷大長老，道：“行了，別說了，你現在就去把他叫過來，也不要告訴他這裏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