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彤站起身，緊捂著心口道：“中風之症？那是什麽病？華老，你可不要嚇我啊……

  “所謂中風之症，通俗點的解釋就是腦血管意外，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腦神經功能缺損，導致四肢癱瘓，神誌不清等後遺症，倒是異常凶險。

  華老說完，方彤踉蹌幾步，薑子研急忙扶住，也著急道：“我爸怎麽可能得這種病？！他平時身體可是好得很呢！華老，你不會是……誤診了吧？

  “我誤診？嗬嗬……

  華老冷笑道：“薑公子，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還沒生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中醫界小有名氣了，一個中風之症，你覺得我也會誤診？

  聞罷，薑子研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早就聞言這個華老本事大，但卻脾氣古怪，今日一見，還真名不虛傳，對縣令的公子也這麽不客氣。

  而後，孫誌國連忙上來打圓場：“薑少，你別在意，這就是華老的說話風格，不過……

  “唉……不過我們之前也都看過，意見跟華老的一致，薑縣令這次的病，隻怕是由急性腦梗引起的，如今有兩種方案，第一，為薑縣令安排開顱手術，風險在六成以上。

  孫誌國說完，華老繼續道：“第二，由我出手，用針灸術為主，藥石為輔，慢慢調理，沒什麽風險，但治愈幾率……有五成吧。

  “用哪種方式，由薑公子和夫人定奪吧，不過我倒是建議用中醫療法，西醫的開顱手術，即便成功，薑縣令也會大損元氣。

  聽這兩人把情況說的這麽嚴重，薑子研和方彤一時也沒了主意，這一個弄不好，可就要出人命了啊！

  然而，就在這時，秦凡卻開口講道：“我覺得……薑縣令應該不是中風之症，之所以會突然癱瘓，其中應該另有原因。

  眾人聞聲望去，皆搖搖頭，在這裏的大多都是專家，主任一級的人物，秦凡剛進來，還不認識他，便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年輕人嘩眾取寵的手段而已。

  然而，蘇雪和孫誌國倒是例外，這兩人可是知道，就連林老，都承認過自己的醫術不如秦凡，所以秦凡的話……在他們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

  不過蘇雪聽說過華老的脾氣，秦凡作為新人，還是不想讓秦他太過得罪華老，當即輕拉了他兩下：“秦凡，你少說兩句吧……

  見又有人質疑自己的診斷，華老臉色一冷，看秦凡小小年紀，便道：“小娃，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想出名是好的，但要憑真本事，玩兒那些歪門邪道，踩人上位的手段可沒用。

  秦凡笑了笑，說道：“華老，您誤會了，我隻是發表下我自己的看法而已，一般患有中風之症的，發作前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症狀，而薑少卻說薑縣令前幾天健康的很，所以……我臆測應該並非中風之症。

  聽秦凡還真說出了些門道，華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以長輩的口吻教訓道：“你是學中醫的，沒錯吧？但是見識有些片麵，所謂大病無常，有些患了中風的患者，病發前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好了，你退下吧，我要施針開藥了。

  “華老，要不……咱們就聽一聽小楚的見解吧，之前附屬醫院的林老……

  華老身形一挺，一臉不悅地看著發言的孫誌國：“孫院長，這麽說你也是在質疑我的診斷？哼！我就算再不濟，也不會被一個小娃比下去吧？！

  “你們想聽他的見解，可以，那我走，薑縣令的病，就交給這小娃吧，快治死的時候可別來找我！

  “華老頭，你怎麽說話呢？！咒我爸死是吧？！

  薑子研說完，方彤也一臉憤怒地看著華老，這說話的口氣和方式，簡直能把人氣死！

  見狀，秦凡攔下薑子研，對華老笑道：“你開的方子，無非就是正晉芪120克，川穹6克，赤芍5克，川牛七5克，鎖陽6克，六汗6克，川西紅花3克，穿地龍幹6克吧？

  “而且還會用陽春針法，共分七個療程，一天早晚各施一次，沒錯吧？

  聽秦凡跟背順口溜一般說了一大串中藥材還有針法，在場眾人目光唰地一下齊望向華老，想看看他的反應。

  隻見，華老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凡，張著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眾人心頭暗驚，看華老這樣，八成是被這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青年給說中了！

  “這是誰？也是咱們醫院的？看來有兩下子啊……

  “不知道，之前聽孫院長提了下林老，八成是……林老的徒弟？嗬嗬……那可就有意思了，我可聽說華老和林老素來都不太對眼呢。

  “不對！這青年……我想起來了！他是秦凡！就是之前在東明大學大鬧一場的那個秦凡！據說連林老都承認醫術不如他，看來的確厲害啊……

  眾人的低聲議論，更是令華老那張老臉有些掛不住，狠狠瞪了秦凡一眼，賭氣似的問：“那你倒說說看，薑縣令患了什麽病？

  “就是，秦凡，你倒說說看，我爸是不是沒他們說的那麽嚴重？薑子研急聲問道，方彤也有些希冀地看著秦凡，等著他的答案。

  低頭想了想後，秦凡猜測道：“據我推測，薑縣令應該是……中邪了。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推測，具體情況，我還要診完脈才知道。

  “中邪？！

  薑子研和方彤的心又提了起來，這聽起來……怎麽比中風還要嚴重啊？！

  華老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幾聲後，指責道：“小子，中醫之所以被別人看成是封建迷信，歪門邪道之術，就是因為你這種人太多了！中邪？哼！那你的治療方法，是不是要請個跳大神的來做場法事？！

  被幾次三番嘲笑，秦凡劍眉一挑，終於生出了些許怒氣：“你還真說對了，如果有精通道法玄術的法師，幾秒鍾就能把薑縣令的病治好。

  “道法？還玄術？嗬嗬……恕我孤陋寡聞，還沒聽說過你說的這些東西能治病的，在場各位有聽說過的嗎？有嗎？！

  聞罷，眾人皆搖搖頭，都感覺秦凡說的太玄乎了，可信度不大，而薑子研母子卻對視一眼，心中又生出些許希望。

  “秦凡，你……這場合可不適合開玩笑啊……蘇雪小聲勸道，想讓他別再理會此事，要不然就該出大醜了！

  而秦凡卻繼續道：“那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古代的中醫古術，本就是玄術的一種，你連這都沒聽過，也好意思以中醫自居？還說自己是華佗後人？嗬嗬……這笑話倒還真好笑。

  聽秦凡竟質疑起華老的華佗後人的身份，孫誌國暗道一聲不妙，平日華老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可以說秦凡已然犯了他的大忌。

  “你！

  華老氣急敗壞地指著秦凡，隨即重重一揮手，直接問薑子研：“薑公子，你說吧，這病你是讓我治，還是讓這嘴上沒毛的小子治！

  “這個……

  薑子研猶豫片刻後，方才臉色凝重地道：“秦凡，我相信你，你如果出手，有多大把握？

  “哼！既然薑公子這麽說！那好，這病，我不治了！

  華老說完，便欲拂袖離去，卻被孫誌國好說歹說地攔了下來，萬一秦凡失手，這大梁，還是得由華老來挑。

  “如果真的是中邪，我有……八成把握，事不宜遲，我先進去看看。說完，秦凡便一人進了病房，而後關上門，不叫任何人進來。

  見狀，華老氣的一屁股坐下來：“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八成，依我看，他一成都沒有！

  一成都沒有？這不是盼著自己爹出事兒嗎？想到這兒，薑子研剛想罵這脾氣奇臭的華老兩句，卻被方彤攔住。

  方彤的考慮也和孫誌國一樣，一旦秦凡沒辦法，可就全指著華老了，現在可不宜開罪這臭老頭。

  ……

  走進病房，秦凡先是診了下脈，隨即聚精會神地觀察了會兒已經昏迷的薑東明，心中了然。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麽強的煞氣，的確是中邪之兆。

  而想要治療中邪，說來也簡單，隻要向中邪者體內打入幾道驅邪道印即可。

  可正當秦凡開始結印時，靈瞳卻出乎意料地自行啟動，並且帶動著目光猛地聚焦在薑東明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