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的病,藥石無靈!
作者:
年年要吃肉 更新:2021-10-25 18:09 字數:2127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沈傾覺得,她應該是要死了。
死,是她躲不開的結局,她早就已經坦然,唯一遺憾的是,她終究是沒能帶她的小川回家……
將沈傾扔在光棍村的那座小院後,傅時年就讓司機開車往帝都趕。
為祁雲汐報仇這事兒,他籌劃了許久了,他以為,他終於能夠狠狠地懲罰害慘她的罪魁禍首,他會很開心很開心。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是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坐在車上,閉上眼睛,是沈傾那張悲愴絕望的小臉,睜開眼睛,是她那心冷成灰,自嘲的慘然一笑。
如同著了魔一般,他坐立不安。
後來,他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煩躁與不安,他命令司機調轉車頭,就往光棍車的方向趕去。
很快,傅時年就回到了那座他把沈傾拋下的小院。
站在小院門口,他以為,他一眼就能看到沈傾,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看到她,倒是看到了院子裏麵大片的血。
“弄幹淨點兒!晦氣!”
院子的大門,是那種木質的柵欄,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情況,孫家五兄弟,清理完屋裏的地麵,又開始清理院子的地麵。
直覺告訴傅時年,那大片的鮮紅,都是沈傾的血。
一腳將麵前的木門踹開,傅時年一陣疾風一般衝進去,他死死地抓住正在掃地的那位黑瘦男人的衣領,“沈傾呢?!她在哪裏?!”
想到傅時年送給了他們一個有傳染病的女人,那黑瘦男人一肚子的氣,他正要發作,就對上了傅時年那雙寒寂得寸草不生的眸,以及,整整齊齊地立在他身後的那一大排保鏢。
他雙腿發軟,差點兒跌坐在地上,他結結巴巴開口,“那……那個女人一直在流血,她……她被我們轟出去了,她……”
她一直在流血……
傅時年的麵色,越發的暗沉,保鏢們已經在這座小院裏麵找了沈傾一圈,的確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傅時年絲毫不敢耽擱,他一腳將那黑瘦男人踹開,就快步往小院外麵走去。
沈傾若被轟走,她一定是去了後山。
因為,小川的屍體,在後山!
傅時年一路疾馳,他連參加賽跑的時候,都沒有跑這麽快過。
但就算是他跑得飛快,等他去到後山腳下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
鋪天蓋地的黑,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惡魔,將這個偏僻的小村落緊緊籠罩。
在後山腳下,傅時年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沈傾。
她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她身上的劃痕,怵目驚心,她那精致無雙的小臉上,也沾滿了鮮血,顯然,她已經昏死過去許久了,但她的手中,依舊死死地攥著一隻沾滿了血的童鞋。
“沈傾!”
傅時年一直認定他厭惡沈傾,他恨她,可看到她渾身是血、氣息奄奄的模樣,他發現,他竟是比當初看到祁雲汐被撞死,還要心如刀割。
心口,急遽的疼痛之中,還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恐慌,他不停地感受著她鼻尖的氣息,生怕忽然之間,她就停止了呼吸。
他也忽而之間,就意識到,他不想沈傾死。
他其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恨她。
甚至,他對她,還有一些,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邊地處偏遠,醫療條件有限,傅時年直接動用了傅家的私人飛機,帶沈傾回帝都。
路上,私人醫生已經仔細處理過沈傾身上的傷口,用的,也是最好的傷藥,但她身上還有幾處傷口,依舊隱隱地往外滲血。
傅時年臉色凝重,醫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看到沈傾鼻子又流出了血,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不是已經給她上過藥了麽?!她怎麽還會流血?!”
“傅七少,她應該是有很嚴重的凝血障礙,我懷疑,我懷疑……”
沈傾這副模樣,傅時年心情本就陰鬱,看著醫生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心中更是不爽。
“說!”
“我懷疑,她可能是白血病。”
“什麽?!”
對上傅時年那忽而發紅的眸,醫生克製不住地瑟縮了下,他連忙改口,“也不一定,這裏設備不足,沒法給她做詳細的檢查,我隻是猜測。”
醫生說沈傾未必是白血病,傅時年的心情,沒有輕鬆半分,他倒是忍不住想起了,來光棍村的路上,她對他說過的話。
她說,傅七少,遇見你真好,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跟你做朋友。
當時,他一心想著報仇,隻覺得她說這種話,真蠢,現在想想,若是一個人,平安康健,她怎麽會,用那種滿懷不舍與感激的語氣,對他說什麽下輩子。
朋友……
她還傻乎乎地把他當朋友。
傅時年心口又開始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天底下,怎麽會有那麽傻的女人!難道,她看不出,他根本就瞧不上她麽!
傅時年請來的,都是最好的醫生,回到帝都後,沈傾的詳細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醫生拿著報告單,恭敬而又忐忑地站在他麵前。
看到醫生這副模樣,不用他開口,他也已經想到了,會是什麽結果。
他撫了下手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怎麽都壓不下。
“說!她現在到底怎麽樣!”
“回,回傅七少,沈小姐是血癌……血癌晚期,她……”
“晚期?!你再說一遍?!”傅時年想過,沈傾可能是白血病,但他怎麽都不敢想,她已經是血癌晚期。
她明明,前幾天還對他笑過,眉眼彎彎,明媚若春花,生機勃勃得,仿佛她還有天長地久的一輩子。
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老醫生輕輕按了下鼻梁上的眼眶,“傅七少,沈小姐是血癌晚期,隻怕……”
“我不許她死!無論如何,我都要她活下去!”
“對,骨髓移植!”想到了些什麽,傅時年近乎急迫地開口,“隻要給她做了骨髓移植手術,她一定不會有事!”
醫生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傅七少,隻怕……隻怕她做不了骨髓移植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傅時年血紅著一雙眸,他死死地抓住醫生的手腕,“什麽叫做她做不了骨髓移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