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依舊沒有什麽人，夜班的警員已經全部出去巡邏了。

  約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裏麵有三個人，坐在警長辦公室椅子上的是第一次在總局朝貝勒問話的家夥，約翰記得他就是裏奇警長。

  “約翰警長，哈哈，真想不到，你會成為這裏的警長。我第一次見你還以為你隻是個小警員。”裏奇警長站起身笑著對約翰說到。

  “你還記得我吧，當時貝勒還帶著你，我還問你是不是他侄子來著。”裏奇警長對約翰表現出了不錯的熱情。

  “當然，再次見到你很高興，裏奇警長。”約翰表情開心的和裏奇握著手。

  “聽說裏奇警長對碼頭的這件案子有了相當不錯的進展，我這突然的到來，倒是有點截胡的感覺，我感到很慚愧。”約翰握著裏奇的手麵露愧色。

  “哪裏有，其實不瞞約翰警長，我這邊的進展一言難盡。”裏奇掏出了一包香煙遞給了約翰一根，然後點燃，麵露難色的說到。

  “具目前掌握的線索，凶手大概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不太願意相信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會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但目前的線索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具體的知道人體器官是什麽，在人體什麽位置。”裏奇抽了一口煙繼續說到。

  “黑水鎮有七家診所，一家去年才開始運行的小型醫院，這十多天我一直在調查那五家診所的醫生和他們的朋友，希望能找到些什麽，但今天我調查完了最後一家診所依舊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凶殺案發生的時間他們都十分安穩的在家待著。”

  “約翰警長，不瞞你說。”裏奇深吸了一口香煙後說到“我一籌莫展。”

  “那醫院的人呢？”約翰詢問道。

  “我也叫人著手調查了。但，就目前來說可能性不大，他們都有證人證明當時他們在自己的房子或者酒吧裏喝酒。”

  “而且他們基本不會找上碼頭區的妓女，因為哪裏的貨色不怎麽樣，他們下班就會商業區了。”

  裏奇說完從桌麵拿起一遝他十來天的調查文件，然後對約翰說到“這些都是我這十來天的查到的東西，雖然可能沒什麽用，但還是把它交給你，希望你能看出點什麽，明天我會要回商業區了，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天呆在這裏，說真的，我呆在這裏真的有點不習慣。”

  “約翰警長，希望你接手後能夠取得很良好的進展。我走了。”裏奇說完後就招收帶著自己的倆個隊員走了。

  約翰點點頭，然後目送他們離開了此地。

  裏奇的倆隊員看上去還蠻開心的，畢竟接手這件案子之後他們十來天的奔波沒有任何進展。任誰都不會高興起來，而現在有人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們怎麽想都不會有功勞被搶的感覺，他隻希望回到商業區那個幹淨舒適的區域。

  “所以，我們現在又沒什麽進展了？”凱恩煩惱的抱怨了一句。

  “先看看這些資料，有什麽有用的吧。”約翰把手中的文件分批的交給凱恩和蘭伯特。

  蘭伯特其間去弄了一壺咖啡過來。

  三人一直看著這些資料直到深夜。

  這裏資料還算詳細，死者相關者都做了第一時間的詢問和調查，排除了仇殺，情殺和搶劫的可能。但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東西，看上去都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明天是否要再問一邊約翰覺得沒有必要，具裏奇警長的調查資料該問的他都問了，約翰和凱恩都找不出什麽問題在問一次。

  “不看了，腦袋疼。”凱恩放下手中的資料，抱怨了一句。

  “這些東西用處還是有的，至少它排除了很多人，節約了我們大量的時間。”約翰也放下了這堆資料。

  “我們的凶手也太神秘了。”凱恩說到。

  “你說會不會就是詹姆士這家夥？”凱恩想起了被約翰揍得麵目全非得詹姆士。

  “不會，我對審訊手段還是有一些了解和自信的。”約翰想了想，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

  “已知我們的凶手受過高等教育，大概率還是個醫生，然後，他又像那個真愛教會一樣憎恨女人，但為什麽他倆次都對妓女下手？”凱恩看著燈光思索到。

  “因為妓女比較好殺？”蘭伯特問道。

  “不排除，但或者他隻憎恨妓女？”凱恩在一旁猜測“但他為什麽憎恨妓女？”

  “對啊，他為什麽憎恨妓女？”約翰聽到後恍然一愣。

  “他被妓女傷害過？”蘭伯特想起了那幾個真愛教派的蠢貨。

  “他還拿走了她們的器官，他精神肯定有大問題。”凱恩繼續自顧自的分析。

  聽到這話後，約翰腦袋中閃過某個身影，然後開始翻找資料。

  一會兒後就找到了第一個死者朋友的問話記錄。

  上麵清楚的記錄裏奇警長對她們的問話。

  ‘案發前一天她有什麽異常嗎？害怕或者出乎尋常的緊張什麽的？’

  ‘沒有，那天她和往常一樣，沒看到什麽區別，昨天晚上在工作回來的時候她淋了雨，說話有點鼻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那麽她最近有被什麽客人毆打過的痕跡嗎？有沒有和你們談過她遇見了某個行為舉止很怪異的客人。’

  ‘大力揉搓胸部算嗎，我們經常遇見這種客人。但沒有聽她說過有人毆打過她，這些天一直都很正常。’

  ‘她有沒有欠別人錢什麽的？’

  ‘不知道，但我據我所知，她並沒有借過誰的錢。’

  之後約翰又找到了第二死者的朋友問話。

  ‘案發前一天她有什麽異常嗎？流露出害怕或者緊張什麽的？”

  ‘沒有，隻是她這些天身體有些不舒服。’

  ‘那麽她最近有被什麽客人毆打過的痕跡嗎？....’

  ‘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找過她？’

  ‘沒有，我們沒看到任何人。’

  還是一樣的問話。

  但約翰看著這份記錄，眉頭緊鎖。

  看到約翰拿著倆份問話記錄麵露難色，凱恩和蘭伯特對視了一眼。

  “約翰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凱恩問道。

  “不對啊，沒道理。”約翰把倆分資料遞給了凱恩，繼續躺在警長座位上思考，沒有說話。

  凱恩拿著資料和蘭伯特仔細查看，還是沒有看出什麽。

  “約翰，這倆份資料有什麽問題嗎？”

  “我今天在西區遇見一位神父。”約翰拿出香煙點燃了一根然後訴說起了今天遇見的海頓神父。

  “聽你這麽說他應該是一個善良的人，他應該很受人尊敬，但你懷疑他？”凱恩聽完後說到。

  “為什麽？他應該是這座城市中不多的好人。”凱恩不解。

  “剛才那份問話記錄你看了嗎？”約翰反問。

  “看了，沒看出什麽問題。”凱恩不解，然後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文件。

  突然凱恩眼睛猛的亮了起來。

  “她們死前都不太舒服！哦~！上帝！？”凱恩異常震驚。

  “我不知道，他看上去精神沒有任何問題。”約翰不確定，海頓神父完全符合一個善良慈愛老人的形象。

  “不，可能他有。”一旁的蘭伯特說到。

  “這麽說？”約翰和凱恩倆人一起看向蘭伯特。

  “約翰你說過，他是戰地醫生，那麽他肯定上過戰場，而一旦上過戰場，那麽戰爭的殘酷會讓很多退役的戰士有戰爭後遺症，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說不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緩解。”蘭伯特說到。

  “你怎麽知道的？”約翰看著蘭伯特問道，蘭伯特的年紀不可能參加過任何戰爭。

  “他的父親也是因為戰爭後遺症自殺的。”凱恩在一旁說到。

  “退役後，他經常在夢中驚醒，然後持槍朝著門外大喊支援，敵襲。我母親受不了，害怕他會傷害到我，就帶著我離開了他，來到這裏。長大後，母親才告訴我，父親在我們離開幾年後就自殺了。”蘭伯特回憶起了自己糟糕的過往。

  “那麽就對上了，為什麽妓女沒有絲毫反抗的痕跡，因為他是醫生，還是神父。他的身份讓所有人都會對他安心，哪怕他拿著手術刀在你麵前。”凱恩拿起那些死者的照片還有杜克的屍檢報告，一邊看一邊說。

  “天哪，妓女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要去看醫生，但診所的收費昂貴到能讓她們幾天收入落入那些醫生的口袋中，而海頓神父近乎免費的治療是她們唯一的選擇。”

  “上帝，沒有誰會比一位得了病的妓女更虛弱更容易對付，誰會想到，在神聖的外表下會潛藏著這麽一份惡魔的內心呢。”凱恩一邊搖頭一邊訴說著這讓人意想不到的真相。

  “就是他！約翰，我們去把他抓起來了吧。我們破案了！”凱恩在興奮中說到。

  約翰看著倆位還在興奮的倆人猶豫了一下，雖然戰爭後遺症的確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說不出會是哪一種症狀，但約翰見過海頓神父。

  約翰在他麵前感受不到他任何精神上的問題，無論是行為還是言語中，他都符合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他還是一位在附近備受尊敬的老神父，約翰不確定。

  “約翰，我們快去把他抓捕歸案吧，不然下次他可能又在施舍犯罪了。”凱恩依舊處在上任後第一次辦案就順利完成興奮中。

  “好吧，我們先去找他談談。”約翰隻能點頭同意，目前的線索來說，海頓神父幾乎符合所以凶手特征。

  於是三人就立刻朝著西區的教堂前去，在路過醫院後門的時候，約翰看見醫院的幾人正在把一句屍體搬上了一輛騾子車，而趕車的人帶著兜帽，看樣子是在處理醫院準備丟棄下葬的屍體。

  瞄了一眼約翰就收回了目光，朝著教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