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景象正如柯南剛才看到的一樣，駭得吳軍夫人驚叫出聲。幸好附近也沒有很多住戶，吳軍夫人引不起別人的恐慌。

  柯南跑上前探了探吳軍正己的鼻息，對著成羽搖了搖頭。成羽早就有心理準備，一個人被鎖在房間裏還散發出那樣的血腥味，多半已經救不回來了。

  “先報警。”成羽沉聲指揮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吳軍夫人顯然抖得使不上勁了，阿笠博士很自覺地承擔了這項工作。

  成羽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身上沒有手套之類檢查現場的工具。總是聽檢驗科的同事抱怨他們這些一線搜查人員喜歡汙染指紋，成羽也不敢冒然動吳軍正己的屍體。

  地上零星地放著西洋棋子、書，看不出有什麽樣的規律。房間中間的有一本書吸引了成羽的注意，它的書頁是合上的，像是有人專門把它放在那裏一樣。拾起那本書，書下銀光一閃。

  是鑰匙，成羽眼神一凝。

  “這個房間真的就隻有一把鑰匙嗎？”

  “沒錯，就是這一把。”盡管成羽看上去年輕，可吳軍夫人在一種莫名的氣勢下下意識地回答了成羽的問題。

  立花羽是越來越有警察的樣子了。柯南心裏暗自感歎，光成羽這問話方式他就覺得成羽專業了好多。

  成羽也是被逼出來的，高木涉一進醫院，目暮十三就大感人手不足。為了能讓成羽發揮更大的作用，目暮十三每天主動給成羽加了一堂課——警察基本素養。雖然暮目十三教得含糊，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這麽說是.......”成羽吐出了一個能讓柯南興奮到血液沸騰的詞，“密室殺人案！”

  “那麽現在能找到的線索.......”柯南躍躍欲試起來，一個冷清的聲音卻從倒下的書架邊傳來。

  “磁盤，全都不見了。”

  灰原哀從散落的物品裏翻出一個盒子，看構造可以確定那是專門存放磁盤的，可是現在盒子裏空無一物。灰原哀沒有灰心，跳到吳軍正己書桌旁的椅子上啟動了吳軍正己的電腦。可電腦剛開機，屏幕上就顯示出電腦剛被格式化的消息。

  到頭來白忙活一場，早有人捷足先登。成羽歎了一口氣，他猜到做事滴水不漏的黑衣組織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什麽？”柯南驚呼一聲跑到電腦邊上，可任他怎麽看，刪掉的資料都不可能恢複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直到現在，吳軍夫人才反應過來。看這架勢，怎麽看都不像普通人。

  沒等成羽開口，大門那裏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敲門聲。吳軍夫人道了聲“抱歉”，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來了一大群警察。

  “立花警官！”還沒回頭看，成羽就從熟悉的驚呼聲中聽清了來的人是誰。聲音有些憨，又隱隱夾雜著鹹味，讓人感覺一陣海風吹來，成羽一下就記起了那是在伊豆遇到兩次的橫溝參悟警官。

  這時成羽才恍然，這裏似乎確實遠離了東京警署的轄區。

  “上次你可讓我一陣好等。”一見麵橫溝參悟就像個小怨婦一樣抱怨，成羽知道這是在說伊豆那個變態殺人魔專殺褐色頭發女性的事情。那次他被園子拐去京極真家的旅館，讓橫溝參悟在火車站等了好久，案件結束後又匆匆地回了東京，幾乎沒說上幾句話。

  “上次時間緊，”成羽不願意在柯南麵前談這個，生怕暴露了自己，“閑話不說了，先看這個案子吧。”

  這話一說橫溝參悟就認真起來，雖然他辦案不咋樣，但那股專注的勁頭成羽還是挺佩服的。

  成羽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他剛才搜集到的信息全都告訴橫溝參悟了，包括書下的鑰匙和消失的磁帶。橫溝參悟沉吟了片刻，

  嗯，什麽也沒想到。

  總之還是先看屍體。

  橫溝參悟戴上手套，先取了一些吳軍正己嘴角的泡沫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把屍體翻過來。成羽和柯南這時才看見，吳軍正己腦後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嘴角的泡沫裏有酒精的成分，但真正的死因應該是腦後的擊傷。”橫溝參悟摘掉了被染紅的手套。

  成羽一怔，他本以為是毒殺，現在才知道思維進入了誤區。不能怪他聞不出酒精的味道，實在是血腥味太重，而且聞屍體體液這種事情成羽實在做不來。

  柯南立刻去尋找房間裏的鈍器，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符合吳軍腦袋上傷痕的東西。不過成羽覺得這才正常一些，如果凶手傻到連凶器都留下，那他們也沒必要這麽細致地調查。

  “等等，如果吳軍正己死前正在喝酒，那麽酒瓶一類的東西在哪裏？”成羽撿起滾落在地的酒杯，卻沒看見酒瓶。

  橫溝參悟一個眼色，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官立刻會意在房間裏尋找起來，可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很有可能酒瓶就是作案工具。

  “我能問一下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嗎？”站在房間門口，一個弱弱的年輕人開口了。如果不是兩個警官讓開，成羽還沒注意到跟著警官們一起進來的年輕人。

  “這是？”成羽看向橫溝參悟。

  橫溝參悟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認識，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他見這個年輕人在吳軍正己家門口猶猶豫豫不進門，就以為他和報警的人有什麽關係，一起帶了進來。

  “我是吳軍教授的學生，我叫白倉陽。”年輕人畏畏縮縮的，很膽小的樣子。

  “吳軍教授被殺了。”也沒什麽好隱藏的，成羽也就說了出來。哪想白倉陽膽子真的很小，一聽“被殺”這種事臉都嚇白了。

  柯南神色一動，拽住白倉陽的衣角，“白倉哥哥，你來幹什麽的啊？”

  “我是來跟教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教授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白倉陽語氣低沉下去。

  “我知道你，你就是昨天打電話來預約過的那個學生啊。”吳軍夫人的話證實了白倉陽沒有撒謊，但成羽能聞到白倉陽身上有兩股味道。

  一點血腥味混雜著，

  罪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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