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陌生的家
作者:眼鏡閃光      更新:2021-10-22 11:57      字數:2715
  在掙紮糾結了許久後,言峰士郎終於無法忍受這間屋子的髒亂,開始認命地一邊帶孩子,一邊打掃起來。

  話說他可是連成為英靈都能附帶家政A+麵板,為此還被好友嘲笑個不停,堂堂家政之魂可不是開玩笑的。

  家務也好、料理也好,從沒有他不擅長的。

  就連照顧小嬰兒,在用瀏覽器搜過一遍後,言峰士郎也覺得信手拈來,根本一點挑戰都沒有。

  把整間屋子打掃一遍,言峰士郎將小孩放回嬰兒車輕搖幾下,這次總算沒有再驚醒。

  剛才言峰士郎隻要一把他放下,小孩馬上強行睜開眼睛,一臉困倦地眼巴巴看他。

  完、全、不、忍、心。

  大概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小鬼吧,網上說嬰兒會依賴自己的食物來源,哺乳期的唯一來源是媽媽,斷奶後除了母親以外,也會信賴每天給他喂食的人。

  大概是在饑餓中被自己喂了一頓飽飯的緣故,這個聰明小鬼好像在擔心,自己也會像他的雙親一樣把他拋下。

  “安啦,不會隨便丟下你的,等早上跟我去趟神戶市好吧?你家人我會留字條給他,不過居然把你一個小孩撇在家裏,幹脆就讓他擔心一陣子好了。”

  此時經過一番打掃,言峰士郎已經確定,這個家裏的大人僅有一名成年男性。

  這點從到處亂丟的衣服和衣服尺碼就能看出來。

  而且鞋櫃裏的女鞋全部都落了灰,恐怕這個家庭的女主人要麽是跟男人離婚,要麽就是已經去世。

  “如果是單身父親就不奇怪了,至少比綺禮那家夥強點。”

  言峰綺禮那混蛋自從妻子死後,根本連看都沒看親生女兒一眼,就把人送到教會別的同事那,至今不聞不問。

  言峰士郎知道這事的時候驚呆了。

  本來他還懷有“會不會是怕看到女兒肖似亡妻的麵容,所以才不敢麵對”之類的天真想法。

  結果半年前第五次聖杯戰爭打響,混蛋神父直接給他當頭一棒——

  【當年沒有親手殺死那個愛我的女人,是我一生的憾事,倘若她所生的女兒同樣愛我,那麽這次我一定會讓她充滿痛苦地死去。】

  當時,言峰綺禮用充滿愉悅的表情,如此對養子說道。

  【如果你敢那麽做,綺禮,就算是你,我也一定會親手裁決。】

  麵對撕開人皮、露出無窮惡意的養父,紅發少年認真說道。

  那一瞬間,神父的雙眼出現了非人改變,仿佛昆蟲的複眼,能讓密恐患者當場嚇昏過去。

  而下半邊屬於人類的臉上,卻微妙地掛著有趣笑容。

  所以後來召喚出虛空,在那時就已經露出端倪了嗎……

  言峰士郎心不在焉地將洗幹的衣服晾掛起來,整間屋子在他改造下已經煥然一新。

  除了陽台的龜裂仍需瓷磚鋪設,連衛生間不亮的電燈,還有嬰兒房的小球彩燈,都被他用獨門的“電器專業魔術”修好。

  “OK,準備出發。”

  從玄關找到備用鑰匙,紅發少年毫不見外地用投影魔術複製了一把,放在自己心象世界裏。

  所謂心象世界,其實是被時鍾塔列為禁術目錄的大魔術之一,“固有結界”的一種形容。

  講解起來過於繁瑣,總之可以理解為類似咒術界的領域展開。

  不過固有結界並不一定含有必中概念,範圍由施術者的心象世界決定,基於魔力才能生成,原理和領域展開完全是兩碼事。

  言峰士郎身穿黑色神職服,在他這個年紀很容易被當做是高中校服,一手抱著小孩,一手背著單肩包,鎖上門直接出發。

  從行為上來說這已經構成入室綁架未成年罪,不過畢竟紅發少年的身份是魔術師、又是教會前代行者,堂堂正正的法外之人。

  以魔術界連目擊者都要殺個精光的風格,就不要在意他小小地違返世俗法規了。

  不過,在前往車站的路上,言峰士郎還是遇到一點世俗的小問題。

  比如他的錢包早在卷入蟲洞前就因戰鬥丟失,他本人也還沒敗壞到,會用投影紙幣付車費的地步。

  “真是糟糕啊,完全忘記錢包的事了。”

  沒別的辦法,言峰士郎隻能繞路去坐公交,雖然不願意投影紙幣,但投影公交卡就沒問題了。

  比起讓人發現剛收的錢不翼而飛,隻是篡改機械裏的數字的話,他倒是可以沒有任何罪惡感地去做。

  乘公交去坐新幹線,新幹線也可以刷信用卡買票,因此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言峰士郎走的時間是早上6點,在動車站坐的也是最早一班列車,因此等禪院甚爾頂著9點鍾的太陽到家時,他們早就連東京都不在了。

  鑰匙打開門,呈現在天與暴君麵前的是幹淨空曠到異常,完全失去了單身父親、亦或一歲嬰兒活動跡象的房間。

  哪怕是萬事不上心,連親生兒子都想過放棄不顧的禪院甚爾,此時都不禁呆立一瞬間,隨後湧上的是戰栗般的疼痛和怒火。

  是誰,來過這裏?

  他快步走進家中,連沾滿塵土和血跡的鞋都顧不上。

  嬰兒房,主臥,廚房,盥洗室……

  所有房間都搜查一遍,但還是不見那小小的一團身影。

  惠……

  他的兒子。

  被人奪走了。

  禪院甚爾感到可怕的失控,僅次於惠母親離世的那天。

  男人伸手支著盥洗室門邊,想要理清思路,然而牆壁連帶門框都被這心煩意亂的一按,弄出宛如蛛網般的裂痕。

  但男人已經顧不上這些,所以到底是誰來過?

  惠被什麽人帶走了?

  禪院家嗎?

  不,不會。

  那些將自己當做無用垃圾掃除的腐朽之輩,怎麽可能注意自己有沒有結婚生子。

  仇人嗎?

  被他殺過的詛咒師或者咒術師認識的人來報仇?

  但那樣的話,誰會做出連仇人房間也一並給收拾幹淨的怪事,又不是田螺姑娘!

  還有那些陽台上的衣服,難道是他眼睛出幻覺了嗎,到底誰會這麽無聊!

  此時的房間幹淨到沒有一絲咒力殘穢,地板也被人擦到纖塵不染,除了他自己剛踩出的腳印,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侵入室內的痕跡。

  變得空蕩蕩的嬰兒房裏,禪院甚爾靠著牆滑坐在地上,因熬夜充血的眼睛帶著困獸般的殺意。

  他想要放棄那個孩子,這是妻子死後,他腦海中無數次閃過的念頭。

  像他這樣從生到死一無所有的人,根本無法獨自把小孩撫養長大。

  但那終究是他的“恩惠”,禪院甚爾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小崽子被人搶走,甚至為了報複他,被殘酷虐待或者殺死的結局。

  “該死!”

  形態狼狽的男人下意識整理著【武器庫】,一邊掏出手機準備打給有門路的熟人,不抱希望地叫他幫忙查下附近監控。

  而每次回家唯一要盡的“義務”,則促使他下意識走進廚房翻看。

  ——至少看看帶走小孩的人有沒有把奶粉也拿走。

  他兒子大概,可能,餓了有半天加一宿了,再不喂奶的話……

  “怎麽了禪院,尾款有什麽問題嗎?”

  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嗓音,然而禪院甚爾無法回答,男人打開櫥櫃的手已經僵住,俊臉上的神色也不停變幻。

  原本放著奶粉的櫥櫃裏,此時正貼著惡作劇般的紙條,上麵寫著——

  【看在你還記得有小孩餓肚子的份上,就讓你少擔心一會兒好了,今晚8點前我就帶他回來,隻是出去玩,不用擔心我們哦:D】

  【Kotomine】

  ※※※※※※※※※※※※※※※※※※※※

  感謝在2021-05-26 20:36:39~2021-05-27 11:27: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楓林殘憶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