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沒必要！也不值得！”

  王二緩緩開口，幾個字卻勾起了在場所有人興趣。

  “說說看！”

  “首先，所謂的社團白相人起初無不是生活不下去報團取暖的的一種產物，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吃一口飯，父親一輩子都想剝去白相人這層皮，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現在我們在港綜市算得上新的開始沒必要走以前的老路不是嗎？”

  王二侃侃而談，但陸淮平很快就做出了質疑。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們現在算是坐擁金山，要是別人不怕我們了，我們手中金山也會變成炸彈，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家破人亡。”

  對於這個疑問，王二早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所以這就是我一直在說的轉型，我們現在手中擁有的財富可以說可以左右一座城市的格局，各行各業都可以利用資金滲透進去。相對的我們也可以在各個位置培養我們的人，就像是十裏洋場我們之所以能叱吒風雲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各行各業都有父親的弟子門生。”

  “比起家裏頭養的那些打手死侍，這些弟子門人才是父親縱橫二十四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換一句話說，我們現在為什麽還要自己親自下場撈偏門？有人脈有資金推張三紮職張三就要紮職，選李四上位李四就要上位！我們退居在幕後操控一切不好嗎？”

  王二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思考。

  “小少爺，你說的很對，但是你不要忘了吳磊的教訓！”

  夏師爺開口問道。

  吳磊是陸雲生一手資助起來的三代弟子，給他飯吃，給他衣穿，花錢供他念書，最後成了一個白眼狼！跟陸雲生競爭選舉，那時還抓了王二的大哥陸淮平，陸雲生放棄選舉，自己的大哥才從監獄裏平安出來。

  “當然不會忘記，所以如果說我們這次培養的人，此次互不認識呢？”

  “這……”

  這個說法倒是有點意思，夏師爺還想開口陸雲生輕聲咳嗽了一聲，示意別打斷讓王二繼續說下去。

  “我們培養的人除了我們自己彼此之間並不認識，就不會存在拉幫結派勢大反主的情況，我們把甲乙丙丁推向同一個位置，任何一個人上位我們目標就能達成，而且就算上位的人心生反骨，我們也可以雖然讓下麵的三個人頂上！”

  “那這樣算不算內耗？會不會花費我們更多的時間金錢與精力？”

  “會肯定會，但是凡事都有兩麵不是嗎？他們競爭我們可以知道誰更有能力，誰更加忠心，至於消耗，這東西跟投資是成正比的！”

  陸淮平還想說什麽，卻被陸雲生抬手製止了。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投票吧，同意的舉左手反對舉右手！”陸雲生說完就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得，看似公平公正民主的舉手投票在陸雲生率先抬手以後，就已經蓋棺定論。

  那怕是全程心不在焉的陸淮雄都跟著陸雲生舉起了右手。

  關於是否重開堂口的最終結果是顏同零票反對五票，反對全票通過。

  “李財法打算要求我們幫忙，”他想要我們至少提供兩百萬港幣，並答應某種法律保護，這樣，我們就算參加進來了，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究竟陷進去多麽深。”

  “一百萬美金？”

  這個數字陸雲生是拿的出的，而且並不需要什麽困難。但是這筆錢在這個年代裏算得上很大的一筆數目了，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那怕陸雲生再怎麽偏愛自己這個弟子，同樣也不會拿出來。

  “是的現在的李財法除了麗池花園夜總會，他暗地裏還在做著藝術品的買賣，他跟金三角的有聯係，從那裏收購曼陀花，他現在也有門路把它運送到港綜市來，他在新界那邊有個工廠，可以把這些東西加工成咖啡因，當然也可以做成最基本的福壽膏，現在他已經初步占領了九龍區這一大塊市場。”

  夏師爺發現陸雲生在皺眉噘嘴，這是他生氣的前兆，所以簡要的挑重點長話短說。

  “李財法加工廠保護得很好，萬無一失，而且目前港綜市隻有他能做出咖啡因，唯一的問題就是運貨進港綜市，並接著分發推銷。還有，開辦資本也成問題，一百萬美元現款並不是從樹上長出來的，我覺得可以拉他一把，畢竟這行業又多賺錢沒人比我們更清楚不是嗎？”

  陸雲生喝了一口龍井茶，然後問：“淮雄你覺得呢？”

  夏師爺知道陸淮雄會說什麽。陸淮雄頭頂上有大哥跟老頭子壓著，一直感到施展不開，心裏很煩惱。

  陸淮雄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白酒瓶哐當一下半斤白酒下了肚。

  “搞藝術品確實賺錢，但是裏麵也可能有危險，有些人到頭來可能要坐二十年牢甚至掉腦袋。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插手具體的經營活動，而隻限於提供保護和資金，這倒也是好生意。”

  夏師爺以讚成的神態打量了一下陸淮雄。

  陸淮雄其實一直表現得很精明，他一直想出人頭地，對他來說這方麵大顯身手也是最合適的。

  沒有什麽比短時間獲得大量財富更能證明自己。

  老頭子又喝了一口龍井茶。

  “夏師爺你又是是怎麽想的？”

  其實這麽多年的共事陸雲生一開口，夏師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為了表現得絕對嚴肅，先鎮靜了一會兒。

  他早就得出結論：陸雲生會拒絕李財法的建議。

  但棘手的問題是，就他的經驗來說，這次是陸雲生一生中不多幾次中的又一次把事情沒有考慮周全。

  也就是說，陸雲生這次看得不遠。

  “說呀，師爺”

  “我覺得你應該答應。”

  “哦？”

  說真的陸雲生沒想到夏師爺竟然跟他唱起了反調，他甚至差異了叫了一聲。

  “表麵的理由你都知道了，但最關鍵的在這兒：藝術品比別的生意都有更多的錢可賺，如果我們不插手，別人就要插手，也許港綜市本土的幫會字頭社團就要插手……”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