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寒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沈時琛這手段，在商場上，屢見不見。

  他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不是沒見過。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

  他什麽都沒有說。

  十分自覺地半蹲了下來，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沈時琛的腳。

  動作，卑微至極。

  沈時琛唇角揚起笑。

  但是他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

  他道：“你這麽半蹲著，不舒服吧？要不你把腿放在地上試試呢，應該能舒服不少。”

  顧夜寒擦鞋的動作一頓。

  垂下的眸子裏，一片晦暗莫測，牙關更是緊咬。

  默了默，他終究還是放下了的腿。

  一條。

  兩條。

  兩條腿都跪下的那一刻，顧夜寒仿佛聽到心口有什麽東西，徹底碎掉的聲音。

  這樣的疼，比在網球場，被沈時琛揮球將他砸得遍體鱗傷還要來的讓他痛苦百倍！

  不過這會兒他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的感受。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他用西裝袖子給沈時琛的鞋子擦了個幹幹淨淨。

  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笑：“沈副總，鞋擦好了。”

  沈時琛沒有瞧見顧夜寒暴跳的樣子，有些無趣。

  不過瞧見他毫無尊嚴地跪在麵前，用衣服袖子給他擦鞋，他還是挺解氣的。

  他收回腳，打量了一番鞋子，懶懶道：“還行吧。”

  顧夜寒終於回到了座位坐上。

  他把外套脫掉，用濕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再次給沈時琛倒酒。

  “蜜聊科技的股份，沈副總這邊要沒什麽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簽了……”

  “哎，上午打網球時間太少了，感覺這麽點運動消耗的卡路裏，一點兒也不夠我剛剛這頓飯吃的。”

  “那沈副總的意思是……”

  “我們一會兒去玩拳擊吧，難得今天有你陪我，不玩盡興了，這字簽著也沒意思。”

  顧夜寒的眸光再次深了一分。

  不過隻是瞬間，他便陪著笑，道：“好啊，能和沈副總一起玩拳擊，是我的榮幸。”

  拳擊場裏。

  沈時琛和顧夜寒穿上拳擊的衣服，戴上了拳擊專用手套。

  也不知道顧夜寒是真的不會玩拳擊，還是在故意讓著沈時琛。

  總是，沈時琛玩得很爽。

  更準確地說，是揍得很爽。

  沈時琛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朝顧夜寒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砸去。

  顧夜寒除了悶哼躲避，什麽都不會。

  好幾次，都被揍得吐血了。

  但是漱了一下口後，他又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對沈時琛道：“我沒事，我們再來，今天我一定要把您給陪高興了。”

  沈時琛嘖嘖地搖了搖頭。

  看著一臉鼻青臉腫的顧夜寒。

  何必呢！

  不就是一點股份而已，至於這麽沒有尊嚴地挨打嗎？

  不過，倒是有爽到他！

  沈時琛就這麽不停地揍著顧夜寒。

  好幾次都揍來沒有力氣了，坐在一旁休息了幾分鍾，他又站起來，接著繼續揍。

  終於，在連續高強度的暴揍下，顧夜寒趴在了地上。

  像是抽幹的力氣，再也爬不起來了。